我是被全網黑的小糊咖,拍吻戲時,突然聽到對面高冷影帝的心聲:
【啊啊啊!要和梨寶啵啵了!是啵啵哎!!】
【心跳好快,好緊張,我該不會猝死吧?】
【四舍五入,這和梨寶結婚有什麼區別?沒有!】
【娶對賢惠老公,人生舒適輕松。嘿嘿~】
1
劇組片場,我和男演員的吻戲即將開拍。
女主白嫣時不時瞪我一眼,大概誰也沒想到,這場吻戲的特邀神秘演員竟然會是影帝傅臨深。
我花了好幾分鐘,才接受我能聽到傅臨深心聲的現實。
偷瞄了傅臨深一眼,果然,源源不斷的心聲傳遞過來:
【啊啊啊!梨寶看我了!她是不是喜歡我啊?】
【我的發型沒亂吧?都說發型是男人最好的醫美,我特地剪了頭來的!】
【導演真討厭,天氣這麼熱,我這個角色用得著穿這麼多嗎?】
【老天奶,別逼我跪下來求你!能不能突然下場雨,讓我在暴雨里淋濕襯衫,然后再和梨寶啵啵嘛。嘿嘿!】
我嘴角一抽,是幻覺吧?
傅臨深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冷淡清雋高嶺之花,話少寡言,淡然疏離。
怎麼可能是個戀愛腦碎嘴子呢?
身邊響起各種打招呼聲,我抬起頭,這才發現是傅臨深過來了。
「鹿老師,」傅臨深嗓音低沉,語氣禮貌紳士,「我們能不能對下戲?」
「啊??」
吻戲還需要對戲嗎?怎麼個對法?!
2
「傅老師是想排練下走位和臺詞吧?」我的助理小妍笑瞇瞇地說道,為我們兩個人解了圍。
圍觀的工作人員識趣散去,小妍臨走前朝我擠眉弄眼,比了個口型:「不親白不親。」
我:「……」
這有什麼好親的?!
為了掩飾母胎單身,我裝模作樣拿起劇本:「傅老師,我們從哪一段開始?」
我在這部劇里飾演的角色是女三,戲份一大半都是為了拉長劇集的灌水內容,最帶感的戲份就是今天這麼一小段。
——作為臥底的女三被反派囚禁,在一次次的博弈和試探之中,反派強吻了女三,女三對他產生了一絲動搖的愛意。
作為戲劇來看,這段劇情沖突和張力拉滿,可現實中誰會愛上這種變態啊?!
傅臨深的聲音將我從吐槽之中拉回現實,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劇本某處內容:「鹿老師,這一部分,我不知道怎麼處理更合適。」
你小子都拿影帝了,吻戲估計拍過八百遍,還能不知道怎麼處理?
可看清劇本上的內容,我整個人一愣。
是反派扯著女三頭發,一路將女三從客廳拖到浴室。
「你扯就完事兒了!我們是演員,必須敬業!」我正氣凜然。
手卻忍不住心疼地摸了摸頭皮,這場戲拍完,我不會禿頭吧?
傅臨深神色淡淡,可下一秒,我清楚聽到了他的心聲——
【不!不可以!!】
【萬一 NG 的話,梨寶要被拖好幾次,會痛痛的。】
【嗚嗚,這什麼劇情啊?就不能換成梨寶扯我的頭發?我是受虐的變態不行嗎?】
心聲吱哇亂叫,傅臨深表面上卻不動聲色:「要不,改成公主抱怎麼樣?」
3
這個提議被導演無情否決了。
「我們這是懸疑劇,不是偶像劇!」導演吐槽,「誰家反派公主抱受害者啊?傅老師,知道鹿梨是你學妹,你也不能這麼偏袒啊!」
哎?
學妹?
我怎麼不知道?
我看向傅臨深,他思索片刻:「那改成拽著腳踝怎麼樣?」
導演琢磨了下,眼前一亮:「哎,不錯啊,感覺這樣張力也挺強的,鹿梨,你怎麼看?」
拽腳脖子,總比扯頭發強。
我欣然答應。
可輪到拍攝時,我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。
幽暗陰森的房間里,置物架上放著帶血的電鋸,角落里黑色塑料袋裝著不知名動物的肉塊……
我演出慌亂的樣子,腿軟得站都站不起來,手腳并用往外爬,結果腳腕處傳來微涼的觸感,像被冷血的毒蛇纏繞住一般。
傅臨深真的很敬業,還特意拿冰塊敷了手,再配合他那陰鷙暗黑的眼神,我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就在這時——
【啊啊啊!我摸到梨寶的 jiojio 了!】
【好細,好軟,嗚哇,我怎麼配!早知道應該做個手膜的!】
【此情此景,我必須賦詩一首!】
【梨寶梨寶,我命運般的阿芙洛狄忒,你是神明的饋贈,是上帝的賜予,是……】
我腳趾蜷縮,實在忍不住,一腳蹬了過去!
毫無防備的傅臨深被我踹得后仰,跌坐在地。
「咔!」
導演拿著大喇叭咆哮:「鹿梨,你怎麼回事?有你這麼一身牛勁的受害者嗎!」
4
「對不起,對不起,是我反應過激了……」
我不好意思地跟導演還有工作人員道歉。
從小到大,我一直很怕給別人添麻煩。
觀眾們看到的是演員的光鮮,其實工作人員才是最辛苦的。
布景、打光、調度……可能無數人忙碌幾個小時,最終只換來熒幕上幾分鐘的戲份。
這還是電視劇,如果是電影,會更精雕細琢,費盡心血。
導演把傅臨深叫去,指著鏡頭的畫面和他說著什麼,好像是讓他注意角度。
我坐在藤椅上,捂住了想瘋狂吐槽的嘴。
我承認我的演技沒有傅臨深那麼厲害,可是誰也頂不住拍戲的時候他大腦在吟詩啊!!
神他媽賦詩一首,你考慮下別人的心情啊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