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遮在外人面前清冷自持,背地里卻逮著我,做盡了離經叛道的事。
眾人都說他疏朗穩重。
背地里他卻心眼小氣性大,占有欲和控制欲極重。
但誰讓我喜歡他。
誰讓我自己,也是心甘情愿。
4
第二天早上我要趕早班機,江遮要上早班。
我們都起得早。
但我媽起得更早。
她輕敲我房門,說我的助理已經到樓下的時候,江遮一件衣服也沒穿,正摟著我霸道地睡在我床上。
我放大聲音先應付了我媽。
然后緊接著推江遮:「快點起來。」
江遮倒沒有賴床的習慣,但他半點不著急,只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看我洗漱。
「這次要去幾天?」他問我。
薄被只搭著他下半身,他上半身有幾道顯眼的紅痕,都是我昨夜的作品。
我又要走,他眉目微冷,是又不高興了。
他好像恨不能我是個什麼物件,能天天掛在他身上。
我光著腳下地,隨意扯了件衣服去洗漱。
忙中,我仍回了他的問題:「加上來回,得要個三天。」
鏡面光滑,所以我能清楚看見江遮自后面靠過來。
他將自己的拖鞋擱到地上,單臂摟住我的腰,輕松就將我拎起來。
「又不穿鞋。」他說。
我腳踩進男款拖鞋,從鏡面里,看向他的眼睛。
江遮歷來都偏瘦,學生時代更是清冷,清雋的代名詞。
都說他是斯文的文青屬性。
但跟他相熟后,我才知道他自幼練拳。
我曾看見過他的某任陪練,近兩米的肌肉壯男,拳頭比人臉大。
卻在江遮的攻勢下,狼狽地節節敗退。
所以江遮很多時候弄我抱我,真跟弄個玩意兒似的。
我完全沒有反抗的可能。
也并不想反抗。
鏡面里江遮的黑瞳深沉。
我望著他,有些心虛地補充完后半句:「但回來后,我就得進組了。」
我的聲音更小了,眼神閃爍。
果然,江遮的眉心一蹙。
他手臂還摟在我腰上。
他微一使力讓我往后,整個人都靠到他身上。
「是張雯瘋了還是你瘋了?」
有時候他是格外霸道,格外不講理的。
他盯著懷里的我,聲音冷了:「進圈之前說的,每年最多給你排六個月工作——」
但好在我熟知要怎麼去哄他。
我靠在他肩頭,踮腳仰頭,以吻去封緘他的唇。
他生氣了,只垂眼望著我,動作間半點不配合。
所有的親密事都是他教我的。
我學著他的動作,耐心地去磨,想要以舌尖去抵開他的唇。
他仍不配合,我抬手扯住了他的耳垂。
我是在恃寵而驕了。
耍賴般要他開啟齒關。
江遮松了我扯住他耳垂的手。
他的手滑下來,終于捧住了我的臉。
5
分開的時候,我有些氣喘。
我仍仰靠在他肩頭望他。
我說:「你知道的,我成績不好。
「但我不想用我爸媽的錢養你。」
我朝他笑,說:「所以我得努力工作,用自己掙的錢——」
我放低聲音,湊到他耳邊:「養你這個小情人呢。」
我看一眼他,故意說:「你可是極品貨,萬一不愿意跟我了怎麼辦。」
江遮的手指捏住了我臉,略微使力,阻止了我的胡說。
他的臉上還是沒笑,沒怎麼被我徹底哄好的模樣。
「我說沒說過。」
江遮說:「不需要你努力?」
他當然說過。
還不止說過一次。
在學生時代,面對我的破爛成績時,在我藝考前緊張失眠時,甚至在我初入演藝圈,事業不順時。
他都說過這種話。
爸媽是我的大山,江遮就是我的帆船。
他們給了我無窮盡的依靠,妄圖替我遮蔽和阻擋所有風浪。
但我終究還是個獨立個體。
媽媽從小培養我各類樂器舞蹈,我想讓自己的付出有意義。
我也想讓自己的存在有意義。
而不是單純依附于爸媽或者江遮。
路是我選的。
不只是單純成績不好的原因,而是我自己也喜歡。
我垂了垂眼睫,避開江遮的眼神。
我從他身上起來,站直身體。
我低聲說:「你們都很厲害,我是那個最沒用的。」
江遮挺用力地扯住我的胳膊,這次是真的皺眉生氣了。
「宋棲,別擱這跟我犯渾。」他像是警告我。
我媽再次在外面敲門,催促我起床,說是要誤了航班。
如果我昨晚沒有鎖門,她現在可能已經推門進來了。
我轉身出了浴室,拿起江遮的衣服。
將衣服都遞給他,我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:「你先回去,等會我媽要找鑰匙開門了。」
他一腳踩上窗框,卻轉頭沉沉地看我一眼。
他的視線黏在我身上,半晌都沒個動作。
我不自在地往旁邊避了避。
又抿抿唇,低聲說:「等我回來,進組前,我請半天假。」
我終于巴巴地看向他:「到時候你不一定有空。」
我說:「我來你醫院找你。」
跟江遮的關系里,可能是性格原因。
江遮歷來都是個強勢的。
他掌控著我倆的感情。
他主動必然是居多的。
但他其實相當喜歡我偶爾的主動。
果然,我這句話落,他終于抬手拉開窗要往隔壁去了。
我站在房間里,看他赤裸著上半身,只穿條簡單睡褲翻窗的場景,不由笑了。
我說:「你每天這麼翻來翻去的,搞得我倆真像是偷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