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給自己買件新衣服，兒子卻指責我。

「媽媽你別浪費錢行嗎？你不賺錢不知道掙錢的辛苦。」

「要不是嫁給我爸這麼能掙錢的男人，你沒法活。我都說了，你不配。」

這天起，我決定不再做免費保姆。

離婚時，兒子趾高氣昂地說：「你快走吧，走了之后爸爸會再娶一個有錢的新媽媽。」

我笑了。

再見面，我開著豪車，載著養女停在他們面前。

「哈嘍，表兒子！」

1

「你別浪費錢行嗎？你不賺錢不知道掙錢的辛苦，你配嗎？」

兒子歇斯底里的，配合著不屑的神情。

我付款的手瞬間僵在原地。

周圍的人紛紛側目。

仿佛在打量著這個穿著六年前的起球外套，踩著鞋底坍塌拖鞋的我，到底配不配。

比起丟面子，更讓我心痛的是兒子的冷血。

為了更好地照顧兒子的起居，碩士畢業的我才做了全職媽媽。

閑暇之余，我拍拍自己的做飯日常，做成視頻發網上，雖然不瘟不火，但也賺了點錢貼補家用。

我省吃儉用，生怕虧待了兒子。

最近評論區的姐妹們總是說我穿的太破舊，女人就該對自己好一點。

我這才想著給自己添件新衣服。

我已經快三年沒買過新衣服了。

我不知道為什麼兒子會這樣想。

無論是之前工作，還是現在做全職媽媽，我都在賺錢貼補家用。

可丈夫林俊只會說，自媒體不是正經職業，不穩定，也沒有上升的空間。

房貸一個月五千，他雖然一個月才掙六千，但他在大公司，還是小組長。

他說最近自己很得領導賞識，他有發財的命，很快就要翻身了。

2

自從婆婆有事沒事來住幾天之后，兒子也逐漸這樣想了。

他嘴里吃著我做的雞翅，還不忘有模有樣地指責我。

「媽媽你太懶了，一天到晚不做事情，就知道吃喝玩樂，還使喚爸爸。」

他寧愿犟嘴說雞翅是買來的，都不愿承認是我辛辛苦苦做的。

我好不容易剪輯完視頻，累得腰酸背痛。剛提現收益，婆婆就迫不及待地伸手跟我要買菜錢。

我知道，這些錢她起碼要私吞一大半貼補給自己女兒。

兒子看我起身，嫌棄地吼我：「你怎麼不幫奶奶做飯呢？天天就躺沙發上。」

我揉著酸痛的腰，痛心地質問他：「那你怎麼不幫奶奶洗衣服呢？」

「我不會啊，我瞎洗把衣服洗壞了怎麼辦？」

他覺得這個家唯一沒用的只有我。

每次他們惹我生氣，我最多也就是當個冷面保姆，繼續當牛做馬。

過幾天就好了傷疤忘了疼。

我的寬容，給了他們傷害我的底氣。

3

今天帶兒子出來逛街，他美滋滋地吃著漢堡，喝著可樂，卻指責我不配買新衣服。

我冷著臉，將付款碼展開。

「我自己的錢，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。」

一路上，兒子都在絮絮叨叨。

「你有錢？你花的都是我爸的錢，我看你啥都沒有，你就有個顏值。

「找到個這麼能掙錢的老公，要不你沒法活。

「你都這樣了，你平時還管我呢。

「哎呦，我嘞個天啊，你能掙到五千以上我都算你牛了，這給你厲害的。

「我爸才是真男人，你都不配做我媽。」

最后一句話，讓我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。

他捂著臉，不可置信地看著我。

推開家門的時候，一股酸臭撲面而來。

昨晚沒來得及洗的碗，還在廚房水池里泡著。

林俊捧著手機刷短視頻，「呵呵呵」地笑，里面的漂亮女人搔首弄姿。

兒子沖上去，一把抱著林俊，哭訴我方才的「罪惡」。

林俊抬頭罵我：「孩子都懂的道理，你不懂，你就不知道節省點嗎？」

這房子里的酸臭得味熏得我頭疼。

我沖到廚房，泄憤般將碗刷得「砰砰」響。

兒子一邊吐著舌頭，一邊得意洋洋。

「你看吧，我們都覺得你不配。」

所有人都可以說我，唯獨兒子不能說我不配。

他只知道我是個喜歡兇他的瘋婆子，卻不知道我為他放棄了一切。

可現在的父子倆，卻讓我覺得一切不過如此。

林俊不過就是欺負我是孤兒，無依無靠。

當年我靠著自己，艱難完成學業。

畢業后我做了點小生意，事業逐漸蒸蒸日上。

我本來是不打算結婚的，可年輕的誓言太有迷惑性。

生下兒子后，一開始死命催著生孩子的婆婆，卻以身體不舒服為由不愿意幫忙。

請保姆林俊又說花冤枉錢。

讓他照顧，他說要忙事業。

他說找算命先生算過，他以后是有錢人的命，他要把握住。

一句虛無縹緲的話，讓他心安理得地逃避了所有責任。

全家都陪著他做夢。

這孩子，就好像是為我一個人生的。

我站在床前，聽著孩子餓得「哇哇」直哭。

就好像看見了二十多年前，無父無母的自己。

我是一個媽媽。

這個稱呼，好像就必須讓我放棄一切。

我不舍地關了店鋪，遣散了員工。

4

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了，婆婆知道過來攬功了。

只要兒子想要的她都給，無論對錯，都無底線溺愛。

幫助兒子逃課，瞞著老師和我，帶他去網吧打游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