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來到對方律師給的位置,是一間湖邊的咖啡館。
我和江澈進去的時候,丁誌遠還沒有到。
我為了打破尷尬,只好隨意尬聊。
「江澈先生是我們老板的弟弟嗎?」
他抿了一口咖啡,皺了皺眉頭:「對,她隨我媽姓。」
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,怪不得。
在辦公室的時候我還在疑惑,為什麽兩個人長得那麽像,姓卻不同。
「尹玥,他是誰?」
我回過頭,正對上一雙仿佛噴火一樣的眼睛。
是丁誌遠,我的前夫。
我婆婆和另一位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站在身後,看著我的目光透著審視。
我站起身來,轉頭說道:「這位是我的律師,江澈。」
「這位是我的前夫,丁誌遠。」
江澈點點頭,忽視掉對方律師看見自己時殷勤伸出的手臂。
「那好,開始吧。」
他重新坐了回去,一舉一動之間都透露出隱隱的貴氣。
丁誌遠看向我:「玥玥,我沒有別的意思,我就是想,看看用這種方式能不能挽回你。」
我簡直被他的腦回路氣笑了。
這種方式還能跟你回去,那是純純大冤種。
11
都打上家門了,還說沒別的意思,真好笑。
江澈冷靜地打斷了丁誌遠的話:「鑒於我當事人提供的材料,完全可以做到讓你凈身出戶,你卻不滿足現有的分配,要進行重新財產分割,對嗎?」
丁誌遠打量了江澈一眼,過於俊美的長相,使得丁誌遠有些輕視地回答:「她的證據有可能是合成的,而我們享受過的生活都是我賺出來的,我怎麽就不能要求重新分配了?」
我好笑地看著那張理直氣壯的臉,剛才還在跟我賣慘,當涉及自己利益的時候,馬上重拳出擊。
結婚時,我養你,離婚時,我養的你。
「你們在結婚的時候並沒有簽署婚前協議,而在離婚協議中明確表示,過錯方將會承擔全部責任,也就是說,一旦離了婚,你身為過錯方,將由你承擔全部責任。」
「這是我的委托人手裏的證據,請看一下吧。」
江澈把照片打印出來,送到丁誌遠面前,對方律師接過,從第一張翻起,眉頭就沒松開過。
江澈剛要把咖啡送到嘴邊,像是想到了什麽,又放下了,還不著痕跡地推了推。
我好笑地看了一眼,沒有想到這冷冰冰的人還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。
「你剛嫁到我們家的時候,我就不同意,要不是誌遠的強烈要求,我們是不會同意的。」
我婆婆坐在中間,輕抿了一下咖啡,隨即微微點頭,後又說道:「我就知道,兩個不對等家庭的組合,肯定是有所圖。」
「你本就是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人,是誌遠讓你享受到了從沒有過的生活。」
「更何況現在,你無依無靠,父母雙亡,竟想死死地綁在我們家誌遠身上吸血,還想讓他凈身出戶,我告訴你,沒門。」
她終於放下了自己貴婦人的架子,像是撕破了偽裝,惡狠狠地看著我。
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:「無所謂,現在是法治社會,一切憑證據說話,您不用嚇唬我,公道自在人心。」
「還有,我嫁給丁誌遠,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曾有過真摯美好的感情,我前 20 年在父母身邊的日子,幸福得不得了,也沒見把我餓死。」
「相反,我還和他上了同一所學校,也憑借著自己的專業素養為社會添磚加瓦。
」
「我不是菟絲花,一定要依偎著別人生活。」
我毫不回避地對上我婆婆的眼睛,毫不意外地在裏面看到了詫異。
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敢反駁她。
她胸口起起伏伏,似乎想要罵我,但礙於場合,又閉上了嘴。
只一味地冷冷註視著我。
最後,在江澈火力全開的情況下,對方律師在和丁誌遠談過話後,選擇了按照離婚協議來履行。
12
時間照常進行,江澈在我們老板的逼迫下成了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。
並時不時讓他來解決問題,一來二去,我和他們姐弟倆成了朋友。
老板搬了新房,我提著禮物去溫居。
一進屋子便看到了廚房裏的江澈,他聽到聲音看到是我,說道:「飯菜一會就好,我姐去買酒了,你先在沙發上坐一會。」
我雖然見到江澈很多次了,但每次都是修身的職業裝,從沒見過他這麽有家庭氣息的樣子。
但,無疑也是好看的,使得他身上的棱角好像都圓滑了不少。
「我能做些什麽?」我走到他身邊,看著他有條不紊地做菜。
他聞言,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:「我可不敢讓你上手。」
我鬧了一個大紅臉:「啊……老板這個也跟你說了嗎?我是不怎麽會做飯。」
他停下手中的動作,細細地打量我一眼:「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?」
我沒反應過來:「啥?」
他嗤笑一聲,和我們老板如出一轍:「笨,我和你是同一所高中的,你家開飯館我還去吃過幾次呢。」
「有一次我記得你灰頭土臉地被你媽媽趕了出來,原因就是你燉了一盅自創菜品,芒果土豆。
」
江澈說起這件事來,眼裏滿是星星點點的笑意,迷人至極。
我一時之間竟然被美色所惑,盯著他的臉移不開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