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差結束的當天,我收到了我丈夫和他前女友擁吻的照片。
我平靜地點開微信,將照片發到相信相愛一家人的群裏。
不管群裏瞬間冒出的一大堆問號,我合上手機,露出微笑。
不管給我發照片的人是誰,我都要謝謝他。
現在,證據我有,錄音我有。
我要讓我的丈夫凈身出戶。
1
剛出機場大門,我婆婆電話就進來了:「尹玥,你發到群裏的視頻是怎麽回事啊?」
「還不趕緊撤回,你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啊?」
我抿起嘴角:「媽,你真說錯了,這是他丁誌遠的醜,和我有什麽關系?」
掛了電話後,不再理會震動的手機。
我平靜地回到家,開始打包行李。
一個 22 寸的行李箱便能裝下我結婚三年所有的痕跡。
除了這些生活用品和衣服外,只剩下一只肥嘟嘟的貓是唯一屬於我的。
它站在我的腳邊,一邊蹭我,一邊喵喵叫著。
眼裏滿是對主人的愛。
明明我只是給它一個家和生存的空間而已。
它都能對我全心全意。
我找出貓包,把它裝了進去,這是我的貓,我要帶走。
過了半晌,門口傳來聲響。
「你要去哪?」
我聞言回過頭,丁誌遠微微氣喘地站在門口,永遠一絲不茍的頭發因為奔跑散落下來,垂在額頭上。
他語氣低沈,帶著不耐。
他總是這樣,對我永遠是質問和不耐煩的語氣。
開心了逗逗你,不開心就不理你。
這樣的冷暴力我竟整整忍了三年。
「如你所見,總得有點眼力見吧?」我聳聳肩,故意將話說得輕松。
心裏的酸楚湧上喉嚨,我努力咽下。
我絕不想在他面前再次露怯。
本來,兩家不平等的社會階級地位就已經讓我低人一等。
每次吵架的時候,這個家無法給我帶來一絲安全感。
婚姻帶來的不再是互相扶持和情到深處。
而是血淋淋的相看兩厭以及爭吵厭惡。
我低著頭收拾行李,他走過來拉住我,我一把甩開他,眼裏滿是厭惡。
那雙原本給我帶來溫暖的大手,現在只能讓我惡心。
誰叫我視力太好,看清了他用那只手摟住了別人的腰。
「你惡不惡心?」
他一向冷靜,可現在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慌亂:「尹玥,你聽我說……」
我放下手中的物品,擡頭看他:「好,你說。」
他見我還願意聽他解釋,眼裏閃過一絲喜色:「我不是故意和她約見面的,只是今天她去談生意被人灌酒,喝得有點多,我恰好碰到,這才……」
「正巧出現在同學聚會的 KTV 裏,正巧她被灌酒,正巧被人拍到?」
我打斷他的話,將手機舉到他眼前。
照片裏,我的丈夫情難自禁地將手搭在他前女友的腰上。
「不好意思,我從這張照片中看不到一絲難為情。」
平時冷靜自持的他突然急切起來:「玥玥,我和她真的沒什麽,我不知道她也在那裏,更是沒有她的聯系方式,你何必上綱上線?」
「而且,我每天都準時回家,從不在外面多逗留。」
「我和她沒可能的,你是知道的,至於照片,她只是喝多了沒站穩,我這才扶了她一把。」
聽完他的解釋,我終於將忍了一晚的憤怒宣泄出來:「是嗎?那也是她逼著你吻她的?」
他臉色終於顯現出平時面對我的樣子:「我都說了多少遍,不是故意的,只是因為她醉酒發生的意外而已,你何必這樣得理不饒人?」
「難道你還能因為這點小事離婚不成?」
說到最後,他已然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,仿佛真的是我不懂事,才造成了眼前的一切。
我好像重新認識他一樣:「你真是個垃圾啊。」
2
不管他的阻攔,我還是帶著我的行李下了樓,我的貓在我的背上一聲不吭。
平時去帶著它打疫苗,哪次都是要嚎得像要肝腸寸斷一樣。
這次好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,竟然意外地乖巧。
丁誌遠追了出來,一把拉住我的行李箱:「尹玥,別任性了好不好?」
我回頭,還沒來得及說話,就看見不遠處的自家車裏下來一個人。
她走過來,輕柔的嗓音滿是包容,將我襯得如同不懂事的孩子一樣。
「這位就是尹玥吧,你真的誤會了,我和誌遠真的沒什麽,今天完全就是一個意外。」
她用手攏了一下被晚風吹亂的發絲,丁誌遠見狀,馬上脫下身上的西服蓋在她的身上。
那維護的樣子,還是我第一次見。
原來他不是直男成精,而是從沒將心思放在我身上過。
「我今天真的喝多了,正好碰到誌遠,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,抱歉啊。」
輕飄飄的一句歉意脫口而出,她昂著頭,我能看到她眼裏帶著挑釁。
我和丁誌遠本來是同一所高中出來的。
本以為沒有交集的兩個人走入社會,才逐漸熟悉起來。
我大學畢業後進入一家小的新媒體運營企業。
而他則是我們的合作方,在一次方案整改時,才互相認出彼此。
那時候的他已經算是功成名就,行業新貴,而我只是一個不入流公司的小職員。
卻因為多次合作,逐漸熱絡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