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門口那具還流著血的尸體,就這麼映入眼簾。
薩喀認出來了,這是他最得力的手下。
「哎呀——怎麼死了呢?」
我可惜地說,「這個人,當初可是下手最狠的呢,死得也……」
「太輕松吧。」
「魔鬼!魔鬼!」薩喀帶著恐懼,向后退去,試圖逃跑。
我不滿,「還沒聊完呢,別走啊!」
隨后一陣風吹過,門「砰」地再次被關上。
薩喀用力推門,打不開,他只能一臉驚恐地看向我,「你不是喬玲!你到底是誰!」
「我不是喬玲?」
我向他走去,「我可以不是喬玲,我也可以是喬玲。」
「我是誰?」
「我是每一個被你們這條產業鏈騙過、害過的無辜受害者。」
「我是每一個因為你們死在異國他鄉的人們。」
「我是每一個永遠沒辦法回到家的他/她們。」
無數道聲音重合在一起,又形成了我的聲音,他們在說,「我設了這麼多局,就是為了把你引出來,然后親手……」
「殺了你。」
「不!」
薩喀已經退到了墻邊,「不是我的錯!我只是想賺錢過上好日子!我有什麼錯?」
「是你們無知,被我們騙,是你們的貪心導致了你們的結局!
「與我無關啊!」
「是嗎?」
我只覺得可笑,點點頭,「那我把你賣了,也可以賺大錢吧?」
「什麼?」薩喀愣怔了。
我耐心地講解給他聽,「你看,今天是你為了保住這條賺錢的路子,才主動找上了我,才會讓自己面臨這等境地。」
「就算今天你被我賣了、被我殺了。」
「那是你的無知、你的貪心導致的,與我何干吶?」
「我只想報仇然后過上平靜的生活,我又有什麼錯呢?」
我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大刀,上面還帶著斑斑血跡,拿到薩喀面前,「眼熟嗎?」
薩喀怎麼會認不出來,這是給那些不聽話的「貨物」們動刑時最趁手的一件工具。
「你、你……」薩喀瞳孔不斷放大,開始顫抖。
下一秒,他向我撲來,奪過那把刀,然后把我壓在身下,「哈哈哈——你這個小丫頭片子!和老子斗?你還太嫩了!」
「不是有句話說,人死于話多嗎?
「今天,管你是鬼是人,我都讓你走不出這間房子!」
說完,他手上的大刀就要往我的臉上落下,可他得意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。
有點滑稽。
「怎麼、怎麼會?」薩喀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, 身后好像有無數人拉扯著自己,滿是陰冷的氣息。
我不緊不慢地把薩喀推開, 對著他身后的無數亡魂打了招呼,告訴他,「準確地說, 那句話叫:反派死于話多。」
「而你,就是目前最大的反派。」
我看了眼他手上的大刀,沒拿過來,「不過你放心, 你不會這麼輕易死去的。」
「好多朋友, 都在等著你呢。」
11
隨著貝勉公司的幕后主使離奇消失, 貝勉公司里的無數員工也被一一定罪。
看到新聞的網友們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「貝勉?反過來讀不就是緬北嗎!好囂張啊!」
「就只有我很好奇那個幕后主使的去向嗎?」
「不、我還好奇為什麼郝主播就開了幾天主播,結果一抓一個準,全都是犯人。」
「沒有吧, 那個重男輕女的大媽不就是普通人?」
「前面的一看就是沒有關注最新的資訊。警方那邊都確認了,那個大媽也是貝勉公司的!而且根據郝主播最后講的那個故事, 我很懷疑,她就是那位背刺的好朋友。」
「然后豐良就是騙人進去的打假主播, 王馳就是那個惡心的男上司!」
「天, 郝主播牛牛牛!」
「話說郝主播還活著嗎?那個蒙面男到底是誰啊?」
「不知道啊……」
看著這一系列留言, 我沒有再次上線開直播。
我的耳邊傳來了薩喀的慘叫聲,以及一個嘀嘀咕咕在給我告狀的聲音, 是個女孩子,「不就是拔了他的指甲嗎?至于叫得這麼大聲嗎?
「之前他也是這麼對我們的, 還罵我們叫得難聽!」
我安撫完她的情緒,接到了趙信的電話。
「何霜死了。」
意料之中。
老警察繼續說,「是她的兒子失手殺了她。
「綁架一案過后,她的兒子在學校里遭人白眼, 本來她兒子還挺開心,不用去上學。
「結果發現在家很無聊,就學著網上的視頻去買什麼回旋鏢來裝帥。」
「然后在何霜下班時,那個回旋鏢直接刺破了何霜的太陽穴,當場死亡。」
我順嘴一問,「那她兒子呢?」
老警察沉默幾秒, 才繼續,「被嚇死了, 看見何霜死了之后, 沒一會兒就被嚇死了。」
「不錯啊,比電影特效還厲害。」
他問我, 「郝歸佳,真正的薩喀在你手上對吧?」
我看了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那個人,笑,「沒有呢。」
不在我手上, 在他們手上。
我掛斷了電話, 對著朋友們說,「走吧,我們要先回家,還是要下一個目標走起?」
身后是女孩子們在呼喚我, 「歸佳!回家啦!」
歸佳,歸家。
郝歸佳,好想回家。
我們終于回家啦。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