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能看見每個人頭上頂著的生命倒計時。
所以,我的直播主題叫:「你想知道你還能活多久嗎?」
一位打假主播帶著一群粉絲沖進來就是一頓亂噴。
我看著他頭上的倒計時,微微一笑,「你現在還有五秒鐘。」
五秒鐘后,在網友的見證下,他被一黑衣男人割喉了。
1
開局直播「生命倒計時。」
百萬粉打假主播拉踩新人,帶著一堆粉絲闖進來,二話不說就開始罵我,「你有沒有良心?算命吶?那下一秒就是要收錢了吧?」
我默不作語,只是盯著他頭上原本屬于「四十四年四月」的生命倒計時開始莫名其妙瘋狂減少。
四十一年、四十年……三十五年……
主播罵累了,緊隨其后的粉絲接著噴,彈幕刷得飛起。
「小姑娘這麼年輕,隨便唱歌跳舞就能輕松勾到男人的錢,卻偏偏要用這種方式來騙錢。」
「是啊,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想的。」
「我覺得主播不像是假,他旁邊擺的那個八卦圖,我爺爺說的是真的,還是上等貨。」
「你爺爺有機會就去看看眼睛吧,盡信這些虛的。」
「峰家軍到此一游。」
「峰前衛撒尿標記,呲……」
突然,打假主播停頓下來,湊到鏡頭前。「小姑娘,聽哥的好好學習,以后來跟著哥混,哥能給你帶來好多這個。」主播挑眉,大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搓了搓。
我露出微笑,開口說話,「不出意外的話,你還有五秒鐘。」
「切——五秒鐘?飯能亂吃,話可不能……」
話音戛然而止,血液從喉嚨飛濺出來,使得整個屏幕染上血紅,而粉絲們還齊齊刷著「峰哥威武」的彈幕。
「我都說了,你只剩五秒鐘了。」
2
我待在審訊室內和警察面對面。
「姓名?」
「郝歸佳。」
「你和死者認識嗎?」
「第一次見面。」
「這個男人,你認識嗎?」警察手機上顯示的是那位黑衣男子的主頁截圖。
「不認識。」
其他警察看了我一眼,又低頭記錄。
「你直播時說的,能看見人們的生命倒計時?」
「對。」
另一個老警察頗為感興趣地問我,「小姑娘,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啊。」
「如果你是真的有這能力,而豐良卻如你所說那般真的死了,那你可是怎麼看怎麼有嫌疑啊!」
他口中的豐良是那位在我直播間死亡的打假主播。
我坦然而笑,「我確實有那個能力,可是他的命數,又與我何干,我又不能在五秒鐘之內救他。」
「那你倒是說說,我還能活多久啊?」老警察繼續追問。
我靠在椅子上,「你救了很多人命的,身上有功德,還有四十三年零七個月的壽命。」
「嗤……警察,還是老警察,誰身上沒有點功德了?」
旁邊的女警察目光如炬地盯著我,「你這是根據已知條件,得出具體結論,我可以懷疑你在說謊!」
「可……他最大的功德,是十一年前,救下了三十六條人命。」
此話一出,整個房間都安靜了。
警察之間左右相看,沉默不語。
我自信地翹腳,他們查不到我任何無關緊要的東西。
不過……
時間一到,我被放離,臨走時,老警察叫住了我,「認識一下吧,我是趙信,以后有什麼事可以聯系我。」
我看了他幾眼,還是忍不住開口,「你雖長壽,可前提是你能躲過三天后的血光之災。」
女警察突然上前,張口就陰陽怪氣,「怎麼,郝大師剛說老趙還能活幾十年呢,現在又說他快不行了?真是兩全之策啊,擱哪邊你都有理。
」
我沒有理會,眉頭緊皺,直視趙信,「信與不信,都是看你罷了。
「信的人會小心翼翼,時刻警惕周圍的混亂,不信的人則不以為然,一不小心就——「粉身碎骨。」
言盡于此,我轉身離開,女警察還想抓住我,「你……」
3
第二天我準時開播,一大批路人涌進來。
「臥槽,主播,你是真的算命大佬!」
「主播主播,你真的能看得見我們的生命倒計時嗎?這也太神了吧,不行,我要關注主播。」
「不是,我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弱智,這一看就是公司找到的新人設,想騙錢的,反正我不信。」
「加一,現在的騙子手段可厲害了,都是為了圈錢的。」
「主播,你能幫我找人嗎?」
「主播……」
我見當中還是有不相信的,也不生氣,畢竟我在下一步很大的棋,「各位,我能力有限,每日僅限三人。」
「臨危不亂,我怎麼覺得主播不像騙子呀。」
「樓上的,騙子會把我是騙子寫在臉上嗎?」
「各位,開始了。」
一陣哀嚎后,連到了一朵蓮花的頭像。
視頻接通后,屏幕出現一名年輕媽媽,頂著一頭白發,雙頰凹陷,懷里躲著一個瘦弱的嬰兒,「醫生說,我的孩子先天不足,要花大筆的錢給他醫治,可我們真的湊不出那麼多錢。」
「大師,我就想問問你,這個孩子,他能活多久?」
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,眼睛死死盯著屏幕,聲音帶著顫抖。
我看著孩子頭上的倒計時,再望向那個執著于答案的年輕媽媽,有些不忍心地開口,「他還有一年零五個月。」
彈幕卻刷過一片:「怎麼這麼殘忍?騙騙她也好啊。」
「得了,本來還有希望的,這下徹底絕望了。
」
「主播也太直白了吧!」
「主播發個渠道,我們眾籌救救寶寶,好不好,我出五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