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尊收我為徒,想用我的肉身復活他早死的白月光。
可打我主意的,又不止他一個。
大師兄想用我的眼睛醫治他失明的白月光。
二師兄想剝了我的靈根給他的凡人白月光。
后來我把他們仨綁在一塊,放血祭天。
「師尊師兄,你們別怪我,是你們自己說真愛至上的。」
都一個門派出來的,誰還沒個白月光?
1
我是仙門團寵。
二十五歲那年,我在街上乞討,師尊從天而降,將我收作徒弟。
于是我順理成章地成了師尊的內門弟子,而我上面,還有兩個師兄。
整個師門都對我寵愛有加。
師尊每日送來沐浴的花瓣,囑咐我女子應當注重保養。
大師兄送來明目藥草,讓我少看書,多注意眼睛。
二師兄風流放浪,唯有對我時,溫柔倍加毫不僭越。
他們對我的偏愛羨煞旁人。
而現在,最寵愛我的三個人,正被我用捆仙索綁著。
「從誰先開始呢?」
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三個人:「不如你們三個比比,誰的修為最低,就從誰開始吧。」
自顧自說完,我走到二師兄面前,微微俯下身,盯著他的桃花眼看。
「就從你開始吧,桃陵仙君。」
2
二師兄的封口術被我解開。
解開的一剎那,他就對我破口大罵:「時樞境!我待你不薄!你為何要如此對我!」
他話剛說完,我便操控一把軟刃,劃破他的臉龐。
我笑起來:「桃陵仙君,你平時就珍惜你這幅如花面容,你說我把你的臉劃了,再把你舌頭割了,你還能去哄騙別的小姑娘嗎?」
不等他說話,我又繼續說道:「也是,桃陵仙君如今改好了,愛上了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。
」
話剛說完,就看見二師兄的瞳孔緊縮:「你怎麼會知道……」
「我當然知道。」我笑瞇瞇地看著二師兄:「我還知道桃陵仙君對我如此關懷,就是想剝了我的靈根,給你的愛妻。我沒說錯吧。」
這下,二師兄的眼神變得堅定。
他遺憾地看著我:「小師妹,既然你已經知道了,師兄也不瞞著你。你同樣是一介凡人,能夠修仙將壽命延年百年,已是你的福分。不如把靈根讓出來,成全有緣人。
「我與師兄師尊三人,皆有保命魂燈,你就算殺了我們,宗門也不會放過你的。我們也能轉世,落入輪回!」
耐心地待他將話說完,我手起刀落,在他白皙的臉上劃上一刀。
他素來愛惜自己的臉,無論走到哪都要美艷眾人。可惜,以后見不到了。
鮮血順著刀痕向下流,我遺憾地看著二師兄的血:「口口聲聲說別人是凡人,自己是仙人,可你看流出來的血,和凡人有什麼區別呢?凡人的血放完了會死,桃陵仙君的血放完了,會變成桃子干嗎?」
「斬,斬魂刃……」二師兄的目光微縮,顯然沒敢相信,我手里居然有這樣的東西。
我拿刀背輕輕拍他另一邊臉蛋:「好了,嘴炮時間結束,懺悔時間到。如果懺悔的好,我就放你一馬。」
我的話剛說完,二師兄便松了口氣。
他是覺得自己能活下來嗎?
有趣。
他問道:「我懺悔,我不該覬覦小師妹的靈根,從這出去之后,我絕不會再打你半分主意!」
他果然沒有十足的悔意。
我搖搖頭:「桃陵仙君大約是想不起來了,我替你好好回憶回憶。一百年前,你下凡歷練,可曾有過一個叫,阿拾的發妻。
」
3
仙人要下凡歷練,自然不能用真身。
三魂七魄中,分出一魂一魄,墜入人間,幾番修煉,磨練心性后,再回歸本體。
那年凡間,多了一個名為陶嶺的書生。
「夫君,別看書了,先來喝些湯,暖和暖和身子吧。」
素衣女子端著一碗湯緩步走入。
她輕巧地放下食盒,在走到書生身后,替他揉搓肩頸。
女子的動作緩慢,小腹微微隆起,顯然是已經有了書生的骨肉。
他面若桃花,眼中含笑,手撫上女子的芊芊玉手,聲音低沉:「夫人,你現在懷有身孕,不必如此勞累。待我此番,一舉中榜,給你掙個誥命夫人回來。」
燭光搖曳,映刻在他的臉上,女子看得不由得癡了。
成親兩年,每每看著這張臉,女子都會愣住,時常去想自己是何德何能,嫁給了這般人間至色。
女子低下頭,溫聲細語:「夫君,我知道你一定能中舉的。」
男人拍了拍她的手:「好了,我要繼續溫書了,你先回房休息,待我將這一卷書看完,便回房。」
夫妻二人恩愛至極,舉手投足之間滿是溫情。
可帶女子一走,男人的笑蕩然無存。
他低頭看向桌上的書卷,突然嗤笑起來:「難怪下界上來的凡人難以修煉,眼前只有功名利祿的蠅頭小利,怎麼能看見修仙的萬丈光明?」
一道金光拂過,書卷上的字盡數刻入男人的腦海中。
他閉著眼睛回味一番,又睜開眼:「你們窮其一生悟出來的東西,不過頃刻,我便可倒背如流。」
半月后便是科舉。
陶嶺整日整夜不歸家,與其他書生打成一片,每每交談時,都會有一道看不見的線,從書生的頭上溢出。
他們寒窗十年的學問還有文章,就這樣盡數流到陶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