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我給他填詞的時候還會和他不斷討論改動,可以說每一首歌都是我們精心打磨出來的。
現在呢,他住著大別墅,開著跑車,每天只顧著跟各種女人玩樂。
曾經被他稱為繆斯的我也被扔下了。
他的心大概早就被物質和肉欲填滿,哪里還有空間留給寫歌呢?
之前在一起的時候為了表示愛我,林哲把我們所有歌的版權都給了我,現在那些歌他都唱不了了,只能急著寫出這些垃圾了吧。
07
回去的路上,我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電話那頭的女人開口的剎那,我就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。
陳央。
「我們談談,」她以一種命令式的口吻道,「南大街 16 號森宇咖啡,下午三點。」
我沒說話,直接掛了電話。
過了一會兒,電話氣急敗壞地又連著打過來,我干脆拉黑了這個號碼。
到家的時候,我有些意外地看著門口的兩個不速之客。
陳央看著我,怒氣沖沖道:「你居然掛我電話?!」
我冷冷道:「怎麼你臉大,電話掛不得?」
她一窒,正想說話,卻被一邊的林哲攔住了。
林哲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復雜,許久后開口:「舒寧,我們談談吧。」
「你是為版權來的吧?」我想了想后還是開了門。
「……對,我現在需要這些歌的版權,幾乎所有的活動主辦方都要求我唱之前的歌,公司也需要收回版權。」
我坐在沙發上淡淡道:「可以,你打算出多少錢?」
林哲還沒說話,陳央先站起身來急道:
「這些歌本來就是林哥寫的,你憑什麼要他的錢?!」
我斜了她一眼:「跟你說話了麼?
「要是管不好你的嘴就滾出去,也沒有談的必要了。
」
陳央握緊拳頭,黑著臉坐了下來。
林哲嘆氣道:「我知道這些年你跟著我也受了不少委屈,這樣,你開個價,我絕不還口。」
我想了想:「一億兩千萬。」
「什麼,你瘋了?!」陳央瞪大眼睛,「你這是訛詐!」
我冷笑一聲:「我手里一共有 27 首歌的版權,平均每一首每年帶給我的收益至少有 200 萬,一億兩千萬打包賣給你都算是友情價了。
「這些歌明明都是林哥寫的,跟你有什麼關系,你跟著他已經享受了不少好處,現在還有臉得寸進尺,你信不信我們去告你!」
陳央神情激動。
我看向林哲:「你也是這麼想的嗎?」
那些夕陽壓著夜色的傍晚,他抱著吉他央求我給他作詞:「老婆,再給我寫一首詞好不好嘛?」
我放下手頭給他寫簡歷的工作,無奈道:「把譜子拿給我看看。」
林哲沒什麼耐性,總是很著急,我每每熬夜用凍得幾乎不能伸展的手一個字一個字在紙上連成歌詞。
半夜里他睡眼惺忪地醒過來,把頭埋進我懷里,悶悶道:
「老婆,辛苦你了。」
我把手放在被窩里暖了暖,順著他的頭發:「你再睡一會兒吧,我馬上就寫完了。」
那樣多的夜晚,我不信他不記得。
只是林哲卻側臉避開我的視線,低聲道:「舒寧,你也知道我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,我們之間……何必要鬧得這麼僵呢?
「陳央說得對,這些歌……本來也都是我寫的。」
我蜷縮的手指慢慢掐進掌心。
最后輕笑一聲:「那就沒的談了。
「好走不送。」
08
臨走的時候陳央還不忘了咬牙威脅我,她站在樓道里陰惻惻道:
「舒寧,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,那就別怪我們狠心了。
」
一開始我并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,直到三天后網上突然鋪天蓋地地傳開了我的個人信息,我才慌了神。
熱搜上,#林哲前女友的詞條旁邊掛著鮮紅的「爆」字。
點進去一看,才發現是他發了一篇小作文。
內容很長,大意是向公眾道歉,說版權都在他前女友手里不肯轉讓,以后他可能都唱不了之前那些歌了。
下面的粉絲簡直沸騰了,跳著腳地罵我。
【憑什麼版權都在前女友手里啊,這些歌都是哥哥的,他不唱還有誰能唱,白白糟蹋了好東西,太暴殄天物了!】
【什麼狗屁前女友,出來受死!】
【惡心吐了,yue,哥哥好可憐,攤上這種傻逼前女友。】
【有沒有人知道前女友叫什麼,我要去做雪花!】
……
我大腦一片空白,又點開下面粉絲艾特的陳央賬號。
陳央也發了小作文,義憤填膺地斥責我這個前女友貪心不足蛇吞象。
在她的描述里,我成了嫌貧愛富在林哲窮的時候一腳踹了他的前女友,他紅了后又回來求復合,在被拒絕后怒而不肯出讓版權,只是為了撈金和報復。
下面有幾個水軍直接把我的身份信息都扒出來了,性命、年齡、學校,甚至家庭住址……
所有的粉絲都在用最恐怖的話辱罵我,甚至給我 p 遺照,還有人放話說來要找我。
原來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報復。
他們是想要成徹底摧毀我的人生!
我看著鏡子里臉色慘白的自己,拿起手機來給林哲打了個電話。
鈴聲響了好久那邊才接通。
我的聲線不自覺地顫抖:「林哲,這件事兒是你干的嗎?」
我總還存有一絲僥幸。
我們曾經那樣愛過,即使終究走不到一起,也不該以這樣荒謬的結局收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