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我們進這個屋子以來,雖然沒看見什麼東西,但室內溫度顯然不對。
這會兒天還沒黑呢,那東西躲起來沒出來也是有可能的。
當即道:「這樣吧,現在天色也不早了,你們這個點出去,也不好找地方。」
「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,今天晚上我跟你們一起住,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。」
「你們覺得怎麼樣?」
王同悅指了指夏殤:「那他?」
我擺擺手:「不用管他,他住車上就可以了!」
兩個小姐姐看我人還挺好的,就答應了。
當晚,我們一起去炫了頓火鍋。
聊嗨了,我還說要把我弟介紹給她們。
兩個小姐姐,姐姐姐姐地叫我,嘴巴可甜了。
儼然要成為我未來弟媳婦。
吃完了,夏殤留在車上,我和兩個小姐姐上去休息。
這房子是個二居室,兩個小姐姐一人一間屋子。
我在客廳,躺在沙發上打盹。
自打老家那棵大樹上的大蛇柳清爺爺上了我的身之后,我就有了藏匿自己氣息的能力。
因為我的陪伴,兩個小姐姐也沒那麼害怕了,做著自己的事情,幾乎覺察不到我的存在。
臨近午夜,我有些困倦,正閉目打盹。
突然感覺一股陰風從窗外飄了進來。
把窗臺上的花盆吹掉了。
我心中一凜。
來了!
一眨眼,就看見張佳麗一臉驚恐地看著我。
「沈瞳,我感覺,那個東西,好像又來了……」
6
我沒說話,順著張佳麗的目光看去。
方才還在睡夢中的王同悅,已經醒了。
這會兒正從床上坐起來,揉著眼睛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們。
「沈瞳?佳麗?你們怎麼大半夜不睡覺,盯著我干嗎?」
見我們不說話,她抱了抱自己的胳膊。
「我覺得好冷啊。」
她當然冷了。
因為這會兒,那個騷擾她們的男飄,正趴在她肩膀上,摟著她的脖子,往她脖子里吹氣呢!
柳清爺爺隱匿了我的氣息,他覺察不到我的異常,還以為沒人看見他的所作所為。
一臉陶醉地吸著王同悅身上的陽氣,一邊流哈喇子。
「老婆貼貼……」
「……」
我當即就被惡心到了。
眸色一沉,抬手越過王同悅,一把掐住了那男飄的脖子。
因為被我掐住脖子,那男飄的豬嘴才沒親到王同悅的臉上。
我把他從王同悅身上拽了下來,丟在地上,用腳壓住他的背,溫和地笑笑,跟他打了個商量:
「小哥哥,這是我清理過的宅子,能不能給點面子?」
「你這樣,老板要扣我工資了。」
那男飄被我踩在地上爬不起來,不住地掙扎,嘶吼。
王同悅和張佳麗滴了我給的牛眼淚眼藥水,這會兒抱在一起瑟瑟發抖。
「還……還真有鬼?」
「就是他就是他!他就是在夢里纏著悅悅的那個鬼!」
那男飄看著我,眼底閃過一絲忌憚。
「你……你是什麼人?」
我勾了勾唇角:「哦,我是幸福房產中介的房屋清理師,叫沈瞳,你叫我小沈就好了!」
出門在外,我很低調的。
沒想到,他竟然聽說過我的名字,聲音驟然拔高,激動起來。
「天……天瞳?!!」
「最近聽人說,京城來了個清宅大師,死了賴在宅子里不肯走的,都被你趕出去了……」
我一愣:「誒?你們消息這麼靈通的啊?」
當即也不再客氣,認真問他:「我問你,你為什麼纏著人家小姑娘,還抱人家,叫人家老婆!」
「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猥瑣嗎?」
7
王同悅也哭唧唧地道:「是啊!我又不認識你!」
「你纏著我干嗎?」
「沈瞳,是不是你們這房子鬧鬼啊?我要退租!」
我一聽,退租,立刻激動起來。
這要是被退租了,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本事?
上去拿桃木雞毛撣子抽了那男飄一下。
「小姐姐問你話呢!」
那男飄挨了打,委屈地紅了眼睛,轉頭望向王同悅,深情地道:「老婆,你忘了?」
「我幫過你的!」
「我對你,可是一見鐘情啊……」
看到那男飄哭得聲情并茂的樣子,屋子里三個人都懵圈了。
我:「???」
王同悅:「???」
張佳麗:「???」
我這個人,就是喜歡聽故事。
那男飄的話,讓我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。
「你展開說說呢!」
這屋子里被我布置了個鎖魂陣。
這男飄進得來,出不去。
眼見跑不了,只能開始訴說自己和王同悅的故事。
「中元節那天……」
原來,中元節那天,王同悅和同學下了晚自習往出租房走。
路上遇到有人在十字路口燒紙。
她快考試了,就對著那紙灰堆在心里默念。
「保佑我考試通過,給你燒紙!」
她本不過是在心里嘀咕嘀咕,沒想到那男飄聽見了,還往心里去了。
考試那天,當真顯靈了。
王同悅聽到那男飄的話,驚得合不攏嘴。
「難怪考試那天,考場上突然斷電跳閘了,原來是你?」
張佳麗也道:「我們老師當時還說,怎麼這麼邪門,沒想到是真的!」
王同悅有些委屈地道:「那我第二天不是給你燒紙了嗎?你還纏著我干嗎?」
男飄深情地看著她,羞答答地道:
「現在像你這樣信守承諾的小姑娘不多了,我喜歡上你了。
」
8
我聞言,忍不住捂了把臉。
「嘖……」
這倒霉孩子!
又忍不住看了王同悅一眼:
「你沒事,對紙灰堆許什麼愿啊?」
「不知道中元節鬼門大開,陰魂會上來接受家人的供奉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