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殤舉著刀,眸色森冷,眼底冒著幽藍色的火焰。
「這底下,鎮著東西!」
我:「夏殤!我要這個,我要這個!」
「幫我搞到手,我給你妹打錢!」
夏殤不愧是上古神獸的兇魂,真兇啊,那桃木劍,他直接就拔。
雖然剛碰一下,桃木劍上的符咒,就發出一陣耀目的金光,地面也似泄開一道口子,往外冒血氣。
我看他拔了半天拔不出來,問他:「你行不行啊?」
夏殤氣惱得丟開手:「你來!」
我來就我來!
我沈瞳瞳啥時候怕過事兒?
抬手握住那柄桃木劍,眼前迅速閃回一段畫面。
畫面里,一個身穿黃袍的道士,途經此地,發現這古墓地下有些不對,于是在此設下陣法,壓住了底下的東西。
通過天眼的感應,我赫然看見,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地底下,竟然是一口倒立豎葬棺。
棺材里的男尸,身穿甲胄,面色蒼白,栩栩如生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觀察,那原本沉睡的尸體,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直立豎葬棺,是一種養氣的秘術,是為了點穴引脈,可以讓龍脈越來越強大,一般葬在龍氣最濃郁的地方。
而倒立豎葬棺,則不同,目的是毀壞龍脈,破壞此地百世氣運,使此地變成一塊死地。
這是缺了大德了,難怪這地方風水這麼差,卻有墓葬。
想來,這地下倒立豎葬的人,才是真正的墓主!
我立刻意識到,這裝備貪不得,這劍不能拔。
但當我睜眼的時候,夏殤怎麼都撼動不了的桃木劍,竟然被我「biu!」一下,就拽出來了。
「呃……拔出來了?」
「要死要死要死!」
21
原本平靜的地面,隨著桃木劍被拔出,開始發出劇烈的震顫。
八根令旗還有鐵鏈也跟著搖晃起來,叮當作響。
我意識到自己闖大禍了,慌得一批。
「要出來了,咋辦啊?!」
夏殤面色如常,握緊了古刀,進入備戰狀態。
「出來正好,打死你,你的身體就歸我了!」
靠!好歹毒一男的!
雖然我日常扛個雞毛撣子打鬼,但其實我的屬性是個法師。
和有實體的僵尸近戰什麼的,我不行的。
我一邊從兜兜里掏各種各樣的符,一邊躲夏殤后面,打算給他打輔助。
底下那哥們兒是真兇啊,搖搖晃晃地就出來了。
只見那底下的棺材,一截一截地往外冒,半晌,一口石棺,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。
棺材蓋,還一抖一抖的,顯然是里面的東西正在往外推棺材蓋。
我問夏殤:「咋辦啊?里面的東西要出來了。」
「萬一咱倆攔不住,山下幾千師生可沒活路了!」
要真是這樣,那我可罪孽深重了。
夏殤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不再說風涼話了。
他指了指我手上的桃木劍:「你不是有這個嗎?打他!」
他話音剛落,面前的棺材板轟然倒下。
入眼的,正是我方才開天眼看見的,穿著古代甲胄的將軍模樣的僵尸。
只是,他此刻的表現,怎麼說呢……有些滑稽。
因為是頭朝下,豎著葬的,所以他現在屬于倒立狀態。
他想蹦起來,但頭頂著石棺,一躥,腦袋就撞棺材上,一躥,腦袋就撞棺材上。
總之,看起來不大聰明的亞子。
我和夏殤對視一眼,都看出了對方眼中一言難盡的意味。
思索片刻,我掏出一張鎮尸符,走到那僵尸的面前。
「tui!」我往上吐了點唾沫,「吧唧」
一下,拍他腦門上了。
那原本一直倒立上跳,腦袋在棺材里亂撞的僵尸,一下停那不動彈了。
但他人是倒著的,所以貼腦袋上的符紙半垂下來,露出他一雙充滿怨氣的眼睛。
我拿桃木劍在他身上戳戳,一戳一冒煙。
「喲喲喲,怪兇咧!」
僵尸疼得沖我齜牙,一口腥臭之氣,熏得我差點背過氣去。
夏殤厲聲提醒我:「小心尸毒!」
我連忙捂住口鼻,倒退幾步。
「幾百年沒刷牙,口氣夠重的!」
22
夏殤說,這僵尸已經埋在這幾百年了,充分吸收了此地的極陰怨煞之氣,即便我們今天不來,過不了多久,也會自己破棺而出,到時候就不是死一兩個人這麼簡單了。
克制僵尸最好的方法,是正午陽氣最盛的日光,但顯然我們是等不到明天中午了。
「這僵尸生前殺孽極重,以倒立豎葬方式將自己葬于龍脈之上,心腸歹毒至極。」
「沈瞳,要馬上燒了他!」
「外面那個女孩兒的魂被他拘了,魂魄一旦離體太久,將會無法回到身體里,她會變成傻子。」
我心說,楊倩這倒霉孩子,盡給自己招惹麻煩。
為了她還欠我們的那幾萬塊錢,我這僵尸我不想燒也不行了。
于是我掏出離火符,拍在僵尸的身上,想把他燒死。
沒想到離火符竟然對這僵尸不起作用,只燒掉了他的衣服,臉被熏得黑漆漆,身體卻完好無損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道:「不行,要引九天神雷才能燒死這僵尸。」
夏殤催促道:「那你還不快點?」
我:「引天雷,太消耗法力了,萬一等會兒我暈了,李壯壯一個人背不了我和楊倩兩個人。
」
夏殤磨了磨后槽牙,一副想打死我的樣子,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。
「我、背、你!」
我:「好嘞!記得把這些令旗、鐵鏈、桃木劍給我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