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人卻有一棟樓,靠收租就能實現財務自由。
「沈瞳同學?」
傅子鳴見我發呆,忍不住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。
他是個很好看的男生,理著干凈的寸頭,簡單的白色衛衣加深藍色牛仔外套。
眉眼很漂亮,雖然是單眼皮,但并不小,笑起來的時候,一邊的臉頰有酒窩,另外一邊沒有。
聽到他對我的稱呼,我有些奇怪:「你是?」
傅子鳴笑著道:「你不記得我也對,你有那麼多朋友,身邊隨時都有人跟著你。」𝚇ł
「我也是一中的,我在八班,跟你一棟教學樓。」
「我們還經常在一個食堂吃飯呢。」
傅子鳴的話,讓我頓時有些毛骨悚然。
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
什麼叫,我朋友多,身邊隨時有人跟著我?
我這種體質,根本不敢和普通人類交朋友。
會圍在我身邊的人,除了想找我幫忙的阿飄,就是想奪取我肉身的惡靈。
思及此,我眉頭緊皺的看著眼前的傅子鳴:「你看得見哦?」
傅子鳴一呆:「看得見?看得見什麼?」
我指了指我身旁的江明月:「這個。」
又指了指我另外一邊的夏殤:「還有這個。」
傅子鳴:「你兩位朋友,造型挺特別的,你們是要去玩 cosplay 嗎?」
少年!你這個想法很危險!
14.
原本我們是約在一個圖書館咖啡廳見的。
沒想到傅子鳴竟然能看見夏殤和江明月,而且,他好像還不知道自己能看見。
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,我立刻拉著傅子鳴走了。
「那個……我有話跟你說,這里不方便,走!」
傅子鳴被我拉住手,臉上有些漲紅。
「你……你朋友還看著呢,這樣不好吧?」
我:「再留在這,就更不好了。
」
直到出了咖啡廳,到了一出僻靜的公園,我才松開傅子鳴的手。
傅子鳴的臉,這會兒已經完全紅了。
「沈瞳同學,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啊?」
我心說,這孩子臉皮怎麼這麼薄。
問道:「XX 大廈是你家的產業嗎?」
傅子鳴點頭:「是啊,是我爺爺留給我的。」
我道:「我暑期在那棟樓兼職當夜班保安,那棟樓鬧鬼你知道嗎?」
傅子鳴的笑容僵了一下,轉頭看了看江明月和夏殤。
「沈瞳同學,你別開玩笑了,大白天的,哪來的……」
我:「你別看他們倆了,他們倆也是。」
夏殤和江明月這兩個,十分的配合。
一個開始渾身冒黑氣,一個頭發和指甲瘋長,迎風起舞。
那一天,傅子鳴的慘叫聲響徹了小公園。
短短的幾分鐘,需要用一生去治愈。
他用了很長時間,才接受自己是陰陽眼這件事情,十八歲的大男孩,哭的像個狗子。
「你的意思是說……我以前看到的,那些跟著你的,都不是人?」
「他們倆……也不是人?」
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。
再遲鈍的人,面對這種事情,也不會一直毫無察覺吧?
問了一下高考成績,我釋然了。
「有時候,人活著就是需要你這樣的鈍感啦!」
我向傅子鳴解釋了來找他的原因。
傅子鳴恍然大悟的道:「難怪,人家總說那棟樓的電梯有故障,讓我們派人去維修,原來是這個原因啊?」
他的單眼皮大眼睛里,寫著清澈和愚蠢,朝江明月道:「你就是我爺爺,當年在外面找的小三哦?」
這是可以說的嗎???
果然,江明月瞬間就炸毛了。
「你小子,找死!!!」
有的時候,太遲鈍了,也不是件好事。
15.
江明月真的太容易炸毛了,我用紅繩給她捆了起來,她才不得不安分老實的呆在一邊。
但剛才傅子鳴的話,顯然惹怒了她。
這會兒不停的跟他呲牙,試圖拿指甲撓他的臉。
夏殤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,懶洋洋的威脅:「這麼兇,看來我還是吃了你吧!」
傅子鳴坐在我身邊,緊緊的揪住我的衣袖:「沈瞳,你確定,她不會殺了我?」
我:「有我在,應該不會,但我不在的時候,她會不會報復你,就不知道了。」
「所以,你得帶我們去找你爺爺,讓他說出當年江明月是不是他殺的。」
傅子鳴聞言,有些為難的看著我們。
「我爺爺前兩年中風了,現在躺在病床上,說不了話。」
「還有,這棟樓年齡很久了,已經被規入政府拆遷項目,年底應該就要拆除了。」
聽到這話,江明月瞬間瘋了一般掙扎起來。
「要拆了?拆了我去哪兒?」
「他說過,19 層是送給我的!」
「那是我的房子,你們沒有資格拆!」
我以為,我要調解的是人鬼情未了。
沒想到,竟然是拆遷隊大戰釘子戶。
江明月是死了這麼多年,但傅子鳴的爺爺當年親口說過,要將這大廈的第十九層贈與她。
雖然沒有契約,文書,但人們常說一字千金,無形之中許下的諾言,會變成一種咒。
這咒成了江明月的執念,將她困在原地,三十多年,不得超脫。
傅子鳴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,怯怯的看著江明月道:「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死,但我爺爺是個很好的人,我相信他不會殺人的!」
「我帶你們去見我爺爺。」
傅子鳴的爺爺此前一直在國外生活,前兩年中風之后,才被他父母接回國內的療養院。
平日里,都是傅子鳴的奶奶和護工在照顧。
傅子鳴的奶奶叫王慧文,是個端莊優雅的老太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