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哈嘍美女,你也出來逛啊?」
我這操作,讓紅衣阿飄愣住了。
原本慘白的臉,滑下三條黑線,沒有眼珠的眼睛,變成了沒有眼白。
一瞬間,電梯的來電了,正道的光,照在這大地上。
咱就是說主打的就是一個,趁其不備!
我趁機狂按下行鍵。
沒想到,那阿飄,很快就反應了過來。
超我呲牙一笑:「小丫頭,敢裝鬼嚇唬老娘?老娘馬上讓你變真鬼!」
危險危險危險!
但我是什麼人啊?我什麼沒見過?
比這兇的我見多了。
聞言笑了笑:「美女姐姐,別這麼兇嘛,人家跟開個玩笑而已。」
「您這身衣服真不錯誒,就是太紅了點,要不要換一身別的顏色?我給你燒啊!」
「還有你這個指甲也不錯,就是太長了,容易傷到自己,你讓我下去,我去值班室拿指甲剪給你剪剪。」
紅衣阿飄聽到我的話,愣住了,表情有些呆滯。
「你不怕我?」
我故作輕松的聳聳肩:「不怕啊!」
「你這樣的,我從小到大見的多了,鬼再可怕,也是人變的,怕什麼?」
「你一個人在這,很孤獨吧?是不是很久沒人關心過你了?你家里人知道你現在這樣嗎?」
「我那有酒,你要不要去一起喝兩杯啊?」
要是以前的我,可能會拿血點她腦門。
但我現在十八歲了,是個成熟的大人了。
大人,要學會關懷和體量別人。
即便對方已經不是個人,我也不能厚此薄彼。
9.
或許是我的話,戳中了紅衣阿飄的傷心處。
她嗷嗷的哭了起來,更難看了。
「你!你這小丫頭,怎麼嘴巴噶甜的啦!」
「你這樣,我都不好意思嚇唬你了!」
我謙虛的笑笑:「我這個人,打小就討人喜歡。
」
「姐姐您貴姓啊?您瞧著這麼年輕,我叫姐姐沒問題吧?」
「有什麼難處跟我回值班室慢慢說,一個人在這玩電梯有什麼意思,對吧?」
「我這出來巡邏都快半個小時了,回去晚了,領導要扣我工資的。」
紅衣阿飄聞言,頓時目露兇光:「他敢!我嚇死他!」
這還是位會打抱不平的姐?
紅衣阿飄真的跟我回了值班室,我還真有酒!
倒不是我自己愛喝酒,是個酒蒙子。
我這種人嘛,日常要拜拜的,準備的是上供用的米酒。
紅衣阿飄說自己叫江明月,本地人,死三十來年了。
喝了我的酒,臉都不白了,恢復了本來的面貌,小臉蛋紅撲撲的,長得還挺好看。
「嗯!這個酒真好喝!甜甜的!」
我說:「喜歡多喝點,我外婆自己釀的。」
「前陣子我不是考上大學了嗎?回老家辦升學宴,沒喝完帶回來的。」
紅衣阿飄聞言露出了羨慕的眼神。
「你還考上大學了啊,真厲害!學什麼的啊?」
我:「學醫啊!你看我能行嗎?」
紅衣阿飄朝我豎起了大拇指。
「你指定能行!」
這姐挺會鼓勵人。
酒過三巡,我開始套話。
「雖然這麼問,有點不太禮貌,不過我還是想問問,您是怎麼……就是那個……」
紅衣阿飄這會兒,已經完全不拿我當外人了。
哈哈哈笑起來,拍著我的肩膀道:「怎麼死的是吧?」
「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。」
我心說,得,又一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。
就聽紅衣阿飄道:「不過,我知道是誰干的!」
10.
聽到這話,我頓時興奮起來。
「誰啊?」
紅衣阿飄一邊喝著我的糯米家釀,一邊回憶過往。
「姐姐年輕那會兒,沒文化,不懂事,給一個房地產老板當小蜜。
」
「這房子,就是他建的。」
「他說過,會和他老婆離婚,娶我的。」
「人家本來隨口說的,我卻當真了,見天的跟他鬧啊。」
「結果有天我喝醉了,一覺醒來,就在這了。」
「肯定是他給我弄死了啊!除了他,沒別人!」
我:「呃……我查過這棟樓的報道,三十多年前,這 19 樓似乎沒有命案爆出來。」
紅衣阿飄指了指電梯井:「你是不是傻?有命案爆出來,我還能在這?」
「我是讓人埋那下面了!19 樓是我活著的時候,他說要送給我的,我不樂意讓別人來,故意搗亂的。」
這還真是……萬萬沒想到。
既然江明月說,兇手是當初蓋這個房子的開發商,那倒是容易查的很。
我稍微在網上輸入了這棟大樓的信息,就查到了。
我指著手機上的名字朝江明月道:「是他嗎?」
「傅子鳴?」
江明月歪了歪腦袋:「姓是這個姓,名字好像不是這個名字……」
我頓了頓:「姐姐,你死三十多年了吧?當初跟你在一起那個男的,他多大啊?」
江明月期期艾艾起來,眼底泛起淚花。
「我十八歲就跟他了,他那個時候都三十六了,人家說,歲數大的男人,會疼人。」
我無語:「這棟大廈的樓齡都三十五年了,當年三十六,現在都七十一了,你往好處想想,可能他早死了呢?」
「或者產權變更之類的,很正常!」
我發誓,我說這話是為了安慰江明月。
可我這話一出口,她直接黑化了。
指甲一下長老長,頭發飛的跟活了似的。
「他怎麼可以死!他要死也要死在我手上!!!」
11.
要不怎麼都說,穿紅衣服死的,都很兇呢?
剛才還跟我一起喝米酒家釀,說著姐倆好的江明月,一下就翻臉了。
我猝不及防讓她嚇了一跳。
眼看著四周圍的黑暗,像潮水一般涌來,迅速的要將我吞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