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板,吃了嗎?」
老板眸色微動,臉上忽然帶了莫名的笑意:「我們很熟嗎?」
都睡一張床上了,你說熟不熟?
親手給你塞過退熱栓,你說熟不熟?
你渾身上下都被我看光光了,你說熟不熟?
但我哪兒敢說啊,我怒上心頭只能反問他:「不熟?你是不是玩不起?我親手……」
他臉色發青地捂住我的嘴,低聲道:「住口。」
我無辜地眨了眨眼,這麼激動干什麼,我想說:我可是親手救過你的命。
咋了,還不讓人說?
老板把我一把撈進他的辦公室,用腳踢上門。
這才撒開我,拍了拍西裝上的褶子,神色不明地問我:「你到底想干什麼?」
我毫不客氣:「我想調個崗。」
老板挑眉:「哦?有什麼要求?」
我好像在他臉上看到隱隱的期待?
我說:「實在熬不住了,最好是清閑點兒的崗位,越遠越好!」
老板眉間喜色一瞬消散,又恢復成那張死人臉:「那你回去收拾東西吧,調崗通知很快地就遞到你手里了。」
我喜滋滋地收拾東西準備去咸魚躺,結果下午我就接到通知,我被調去了老板辦公室隔壁的行政。
媽的,恩將仇報嘛這不是!
行政瑣事一大堆,專業還不對口,是不用熬夜做項目了,又開始通宵做 PPT,間隙我還得現學怎麼切果盤以及給咖啡拉花。
兩天過去,我忍無可忍,捧著保溫杯沖進老板辦公室。
我把保溫杯重重地放在他辦公桌上。
老板從文件中抬起頭,挑眉看我,眼底掩藏笑意拿過保溫杯,剛打開杯蓋,就眉頭一皺,臉色大變。
我背著手恭敬道:「蔥姜紅糖水,您的救命神藥。
」
「您不會忘了吧?」
老板默默地蓋上蓋子,看樣子味覺已經恢復了。
我又補了一句萬能問句:「老板,吃了沒?」
這回他倒是靠在椅背上,坦然道:「沒有。」
我看了看手表,三點了:「午飯沒吃?」
他點頭:「早飯、午飯都沒吃。」
我竟然有點兒生氣,有點兒上頭。
陽康后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恢復期,一定要作息規律按時吃飯。
他是我好不容易才養好的,怎麼能當著我的面這麼糟蹋身體?
我當即點了個外賣,外賣是樓下一家店,送上來得很快。
我把盒飯拆開擺在他面前,筷子塞進他手里:「工作永遠做不完,先吃飯。」
他眉眼微垂,竟然難得有些乖順,接過筷子安靜地吃飯,眼角微彎,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下來。
他問:「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?」
我:「有,我不想在行政干了,要麼你還是把我調回去吧。」
他道:「我覺得你干得挺好,我會給你加獎金。」
錢這種東西,有命賺也得有命花啊,想想做了一半的 PPT,切水果切了兩道口子,我堅決地搖頭:「不行,這里我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。」
他把筷子一擺,深吸一口氣,定定地看著我:「還有沒有別的想說的?」
我撓了撓頭,他想讓我說啥?
我的茫然似乎點燃了他,他憤怒地指責我:「摸也摸了,抱也抱了,都讓你看光了,你卻不想對我負責嗎?」
......??
忽然,我余光瞥見門口一道矮墩墩的身影,趕緊撲上去捂住老板的嘴。
但顯然為時已晚,我倆雙雙地向門口看去。
副總站在門口,手指落在門把上,欲言又止,臉色非常精彩。
沉默兩秒,他默默地把門關上:「打擾了。
」
嗚嗚嗚,怎麼偏偏讓這個大喇叭聽去了?
從今天起,我的清白離我而去。
我看著副總離去的方向,仿佛看到自己渣女的名聲傳遍公司,頹然喟嘆:「老板,你害得我好苦啊。」
他眸色低沉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我剛想避開,他的手卻穩穩地扣住我的腰。
他臉上閃過一絲復雜掙扎,而后長長地嘆了一句,似有萬般無奈:「許希希,你可真不講理。」
13
我請了一周的假,倒也不是因為懼怕流言蜚語,主要是我爹媽的房子要拆遷,限時一個月之內搬出去。
他老兩口干脆出去旅游了,臨走前還給我安排了兩場相親。
我無處可去,只能去找房子租房子。
公司附近的房子都好貴,便宜的吧環境治安又不好,我輾轉于各個中介公司,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。
我在周五結束了第二場相親,相親對象人還不錯,開車把我送回家。
揮手跟相親對象告別,我跺了跺腳,門口的感應燈亮了,我這才看見門口站著個高大的身影,嚇得我連連后退,差點兒坐在地上。
那人抬起頭來,昏暗的燈光自他骨骼分明的臉頰灑下,他臉上似乎有些委屈,兩步上前拽住我的手腕,將我抵在門上。
他像一堵墻一樣地將我堵在臂彎,大手扒拉開我的圍巾,我避無可避,對上他蘊著黑沉沉的眸子。
黑亮的眸中映著我的臉,好似石子砸亂了一池秋水,他眸光晃動,忽然將我摟進懷里。
彎下腰,下巴擱在我的肩頭,溫熱的氣息纏繞在我耳畔:「終于找到你了。」
像是失而復得,胸膛中壓抑著悸動的心跳。
我惶惶不安,心「怦怦」直跳,下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角:「老……老板。」
他指責意味濃厚:「你怎麼不管我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