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綠茶女內涵,每次都是竹馬幫我懟回去了。
直到某一天,竹馬恨鐵不成鋼:「她說話夾槍帶棒,你就不知道反駁?」
「……我沒聽出來。」
竹馬震驚:「那我幫你懟,你他媽是不是也沒聽出來?!」
「……」
「所以你一點都沒看見我的好?」
1
烈日炎炎,我開了一瓶農夫山泉,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。
爽!
喬牧很自然地拿過去,接著喝了一口。
校花趙清清面露期待,溫婉一笑:「喬牧,我也想喝水。」
她轉而又問我:「安意,我們三個人一起喝同一瓶水,你不會介意吧?」
喬牧把水塞回我懷里,冷冷回道:「我介意。」
「……」
這是我和發小喬牧,還有校花趙清清參加暑假社會實踐活動,下鄉當志愿者的第三天。
插了一天秧,又熱又渴。
喝完農夫山泉后,喬牧又開著拖拉機去縣城買了三杯奶茶。
我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。
趙清清一雙美目看得一愣一愣的:「真的有女生能把奶茶喝光誒,不像我,喝兩口就飽啦。」
「那就別浪費了。」喬牧一把拿過她手中還未開封的奶茶遞給我,「不夠?這里還有。」
趙清清:「……」
震驚!喬牧這貨居然維護我!
要知道從小到大,他成天欺負我,把我弄哭了,他就高興了。
記得剛進村那天,我被鵝追著頂屁股,喬牧不但不幫忙,還擱哪兒笑。
大白鵝伸長脖子,「嘎嘎嘎......」地,撲棱著翅膀沖我跑來。
我嚇得撒丫子就跑,眼看鵝離我越來越近,我哭著尖叫,條件反射一把抓住鵝脖子,掄圓了使勁甩。
我哭得驚天動地,好不容易冷靜下來,才發現鵝耷拉著腦袋,斷氣了。
喬牧上前來安慰我:「安意,你別怕,沒事了,它已經被你甩死了......噗哈哈哈......」
他憋了好久才把笑憋回去:「對不起,你就當我沒笑過吧。」
鵝是村頭張大爺家的,也就是我幫扶的對象。
本以為張大爺會讓我賠錢,沒想到他直接把大鵝給燉了。
我含淚吃了兩大碗。
喝完奶茶插完秧后,天都黑了。
我來到張大爺家,正看見村長通知明天一大早在村口集合,坐鄉村客車去縣城打新冠疫苗。
但張大爺死活不肯去,非說耽誤他犁地。
這怎麼行呢?
我急忙上前勸道:「張大爺您就放心去,地,我幫你犁。」
第二天,天還沒亮,我就被一陣雞叫聲吵醒了。
我睜著惺忪睡眼,蓬頭垢面,頂著眼屎就扛著鋤頭出門了。
隔壁房間,喬牧吱呀開門,邊打哈欠邊問我:「安意,你起那麼早干嘛?」
「去幫張大爺鋤地。」
「全部麼?」
「對啊,全部。」
他沉默了會兒,才說:「據我所知,他家有足足二里地。」
「......」
我欲哭無淚,一把抓住喬牧衣袖:「嗚嗚嗚,我需要你!」
一開始他不肯,但在我承諾幫他搭豬圈后,他終于勉為其難,肯了。
30 多度的高溫天氣,我和喬牧在地里哼哧哼哧鋤地。
他打趣我:「安意,你臉曬得好紅。像猴屁股。」
「滾!」
我又熱又累,實在難受,尋了個陰涼處避暑。
只一眨眼功夫,喬牧就不見了。
哼,估計是躲哪兒偷懶去了!
我戴著草帽,躺在老槐樹下昏昏欲睡,忽然傳來挖掘機轟鳴的聲音。
居然是喬牧,他在用挖掘機鋤地。
很好,喬牧,你可算聰明了一回。
我心甚慰。
我來到不遠處背對著他鋤草,忽然聽見他「安意安意」地喊。
切,我才懶得理他呢!他就是想在我面前嘚瑟。
我正打算直起腰來休息片刻,發現頭頂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。
抬頭,居然是挖掘機的大爪子!
我急忙跑開,可大爪子一撈,直接把我連人帶土撈上去了!
眼看我離地面越來越遠,我恐高癥犯了,嚇得身子瞬間軟倒,但見喬牧坐在駕駛座上,隔著玻璃和我大眼瞪小眼。
我登時咧嘴大哭:「喬牧,快放我下去!你就知道欺負我!嗚嗚嗚!等我回去,我要告給喬阿姨聽,看她不抽死你丫的!」
「我不是故意的,是這爪子……不對,是操縱桿,它失靈了!我剛喊你,想讓你讓開,可你沒聽見。」
我擦了擦眼淚,啜泣道:「那怎麼辦啊?」
喬牧又扒拉了兩下操縱桿,沒動靜。
他思考了會兒,然后下車站到地上,張開雙臂:「你跳下來,我接住你。」
「不,我不敢!」
「別怕,你只看著我,不要想其他。」他目光堅定,「安意,你相信我。」
我兩股戰戰,心里直發虛。一咬牙,一閉眼,縱身往下跳。
落進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……然后兩個人雙雙栽倒在地。
我按住他使勁捶,他卻不躲,躺在那兒任由我揍他,還咯咯直笑。
忽然,老槐樹下躥出個小男孩:「哥哥好過分,把姐姐弄哭了!」
這小男孩我認識,是李奶奶家的小外孫斌斌。
斌斌是個大嘴巴,傍晚我和喬牧扛著鋤頭回去時,這件事已經從村頭傳到了村尾。
甚至還傳變了味,從喬牧欺負我,到我被喬牧抱著,狠狠欺負哭了……
我辟謠跑斷腿:「我是個正經人,這可不興亂說啊!」
于是變成了,喬牧對我不軌,我哭著,從了……
我:「……」
我被成功氣出了十年腦血栓!
每次村里有人問起,喬牧這家伙淡定得要死:「不信謠,不傳謠。」
你解釋啊!你他媽倒是解釋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