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如舊.》第3章

紀晟看我一眼:

「你還沒吃飯?」

肚子的咕咕叫代替了我的回答。

我擺爛地端著我的蛋炒飯,一口一口往嘴里炫。

真香。

干嘛一定要雌競,爭個你死我活。

世上無難事,只要肯放棄。

彈幕又開始刷起來了,只是這次談論的主角從李知秋變成了我。

「看沈楠那個吃相,蛋炒飯好像很好吃啊。」

「資源咖該不是在玩一種欲擒故縱的新套路吧?」

心頭的那些不甘和委屈,此時又一股腦地全部冒了頭。

紀晟看了我一眼,隨手關掉了面前的彈幕,抬起頭來問我:

「不必理會這些評論,他們只是隨意抒發下觀點,其實……」

我看著面前的湯小聲說:

「番茄牛腩湯看起來確實好吃啊。」

紀晟輕笑:

「不是說番茄牛腩湯看起來好喝?過來喝。」

我揚起營業的微笑小步走去喝湯,不理會一旁李知秋不好的臉色。

「我不吃蛋炒飯記住沒?」

我喝著湯,胡亂點頭:

「全記住了。」

「那你說我喜歡什麼?」

我的頭,瞬間停擺。

彈幕又開始瘋狂起來了:

「啊啊啊啊紀晟不對勁。」

「只有我注意到了嗎?紀晟的目光會在沈楠身上停留,他們什麼關系啊?」

「沈楠好像,有點東西。」

節目組把宜室宜家這個稱號頒給了李知秋。

為了熱度,節目組還讓我對著鏡頭說說我的未獲獎感言。

我拿起麥克風,很是鄭重:

「其實我并不認可節目組的這個創意,為什麼要用廚藝去判斷一個女性是不是宜室宜家?女性自有自己的天地,并不局限于廚房,也不局限于家庭。為什麼一定是女嘉賓做飯男嘉賓評分呢?」

彈幕上有不少我的贊同音:

「沈楠是我的互聯網嘴替沒錯了,誰要男人判斷啊。」

「就是都什麼時代了,還主張這種取悅男人的行為。」

「天啊,很少有公眾人物會直接抨擊男女是否平等這一點的,我宣布沈楠是我的姐!」

5

顧霖的到來把這場綜藝的效果拉滿。

節目組為了搞事情,在顧霖登場的時候就在屏幕上配了「沈楠緋聞男友」的字幕。

這下坐實了我是靠著顧霖飛升的資源咖。

他頒獎之后,直接問了紀晟一個問題,劇本痕跡滿滿,把這場綜藝推向最后的高潮:

「可否請紀大影帝說說自己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?」

紀晟指尖微頓,抬眼往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,隨后看向遠方:

「以前想邊走邊愛,后來遇到了一個人擋住了人山人海。」

顧霖把目光從紀晟轉到我身上,目光幽深。

晚上回房間的時候,我想著今天彈幕上的內容,悶悶不樂。

好不容易趁著獨立宣言拉了些好感,一聲「資源咖」又把我打回原形。

紀晟面無表情地從我面前經過,走開了幾步之后又回過頭來,克制又帶著情緒問我:

「你心里,是不是還想著顧霖?」

他的目光看向我的手機,我手機的頁面,正顯示著一條八卦新聞:娛樂大亨顧霖訂婚。

我的心里感覺澀澀的,曾經自以為是的防護在他的三言兩句中瓦解。

「我不會在顧霖身上浪費時間了。」

「我該向前走了。」

紀晟輕輕看我一眼。

我接著說:

「其實我之前一直欠你一聲道歉,以前我不應該拿你當替身,我……」

紀晟掀起眼皮,懶懶地問:

「沒了?除了對不起,你就沒有別的可說的了?」

我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,紀晟雖然語氣不好,但是我在他面前完全沒有感覺到壓抑,這種感覺,是我在顧霖身邊完全沒有體會到的。

「所以你那份蛋炒飯,只是為了道歉?」

紀晟果然還是懂了,早在我們初期交往的時候,他就和我說他喜歡蛋炒飯,因為簡單方便。所以今天在節目上,我還是選擇了蛋炒飯。

因為我不知道如何表達我的歉意,只好給他做他喜歡吃的東西。

6

綜藝的反響不錯,收視率創下了新高。

節目組邀請我們一行嘉賓去慶功宴,顧霖也在,紀晟也在。

兩個人不停地拼酒,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不對勁了。

散場后,兩個人路都走不順暢。

李知秋在一旁扶著紀晟,紀晟抬手把她甩開,一把抓著我,手上用力,把我箍得很緊。

「你當初怎麼不來找我?」

「你把我甩了我可生氣了知道嗎?」

「你必須道歉,夸我十句我才原諒你。」

「算了我大方,一句就行了。」

「一句也不說嗎?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我。」

「以后不能把我推給別人知道嗎?」

最后一句,紀晟的聲音啞了:

「如今,你還把我當成顧霖的影子嗎?」

紀晟在懇求我,他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很低的姿態。意識到這一點時,我心頭有股暖流涌動,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被如此地珍視。

就像我因為顧霖而撞得頭破血流時,紀晟給我吹了吹傷口,問問我疼不疼。

顧霖臉色不好。

周圍有狗仔偷拍,紀晟助理去解決協商,拜托我送紀晟回家。

李知秋看著紀晟拉著我的手不放,憤憤離開。

紀晟神志有些不清醒,我擔心他出事,答應了他助理把人送到家門口。

顧霖攔住了我,說些醉話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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