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隨口回道:「爸媽走得早,就給我留下這麼個房子,我住在這是個念想。」
說話時,我刻意腳步放緩,側過身打量他的神色。
沒有任何異常。
他好像沒注意到我的觀察,繼續閑聊著說:「我聽說最近市里出了個連環殺人魔,專門虐殺獨居在家的年輕女性,你可要小心些。」
我知道這個殺人魔。
短短兩個月虐殺了 5 個年輕女性,每個尸體都被掏空了內臟,手法極其殘忍。
可惜這個殺人魔反偵察能力很強,5 個兇殺案現場都沒留下任何痕跡,警方到現在還沒能抓到他。
我興奮地舔了舔嘴角。
如果要殺我的人就是那個殺人魔,那簡直是天大的意外之喜。
殺普通人已經讓我乏味,殺這種變態才足夠刺激。
我已經等不及要和他交手了。
掩飾掉臉上的興奮,我把電工師傅帶到客房。
師傅檢查半天后,說:「應該是用電過度導致超載,電線遭到了損壞,換一根就行。」
他還奇怪地問我自己住怎麼會用這麼多的電。
我怎麼可能讓他知道,這是我專門處理尸體的房間。
電擊、融蠟、烤火、冷凍,當然耗電量大啊。
師傅修好電路后,我遞上一杯水,笑瞇瞇地說:「師傅辛苦了,喝口水吧。」
他道了謝,拿過水杯正要喝,我疑惑地問:「師傅,你這手套喝水的時候也不摘嗎?多不方便呀。」
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僵住在半空。
我攥著鑰匙扣的手悄悄握緊,大拇指貼在白色小花的按鈕上。
只要他有任何不對,我就推出刀片刺過去。
片刻后,師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一臉的難為情:「之前有一次在客戶家,接同事電話時摘了手套就忘戴回去了,修電路的時候差點電到自己,從那之后我再也不敢隨便摘手套了。
」
原來是這樣,我微微松了一口氣,緊接著又有些失望。
看來要殺我的人真的不是他。
把師傅送到大門口,我說了句辛苦便轉身回了臥室。
這個房子的各個角落都被我裝了監控,我準備打開電腦蹲守。
等要殺我的人來了,我能第一時間發現。
關門聲在身后響起,我正想著該用什麼樣的手法折磨我的獵物。
5.
調出實時監控的畫面,我拆了包薯片邊吃邊看。
所有的監控畫面里都是一片平靜。
平靜得讓人犯困又心煩。
我隨手挑了幾個鏡頭把監控記錄往前翻,突然手一頓,整個人僵在座椅上。
就連剛放進嘴里的薯片,都顧不上去嚼。
對著大門口的監控錄像里,身穿藍色工服的電工師傅打開大門,一只腳邁了出去。
可就在我轉身后,他突然抬頭看了我的背影一眼。
然后快速地收回腳關上門,閃身進了旁邊的儲物間。
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,困意一掃而光。
儲物間的門鎖很緊,戴著手套很難打開。
所以我清楚地看到,在進儲物間前他摘了手套,露出了手背上的蝴蝶刺青。
竟然真的是他!
那個要殺我的男人!
我興奮極了,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向外走。
監控畫面里,他進了儲物間就沒再出來。
這和待宰的羔羊有什麼區別?
我愉快地吹了聲口哨,直接向一樓走去。
手搭在儲物間的門把手上時,我快樂得渾身都在顫抖。
忍不住猜測他在里面的樣子。
是不是龜縮在角落里生怕被我發現?
還是蹲守在門口,就等著我開門進去,給我一個突如其來的擊殺?
每一個猜測都讓我渾身的血液不斷上涌。
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,「咔噠」一聲推開了門。
感應燈應聲而亮。
我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下去,就僵在了臉上。
6.
空蕩蕩的儲物間里,只有幾個我搬運尸體時用的箱子。
一個人都沒有。
我徹底愣住。
要殺我的獵物去哪了?
我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,我掏出來一看,是一條陌生短信:
【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發現我了,猜猜看,我現在在哪?】
我輕蔑地笑了笑,把短信截圖存進相冊。
捕獵途中收到的紀念品,當然要好好保存。
很好。
我本來還遺憾,這麼快就捉到獵物太無趣了些。
沒想到獵物偷偷跑了,還要和我玩捉迷藏。
這樣才足夠有趣。
我調整了握刀的姿勢,確保任何外力都不會讓刀脫手,開始挨個檢查一樓的房間。
我沒發現他的蹤影,要麼是他走的監控死角,要麼是他趁我不注意篡改了錄像記錄。
調看監控已經沒有意義。
但有一點我很確定,他還在一樓沒有離開。
因為在臥室時,我沒聽到任何聲音。
我的聽覺一向靈敏,如果他上了二樓,我不會聽不到腳步聲。
我把一樓查得很仔細,甚至通風管道都沒有錯過,但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身影。
只剩下最后一間房了。
我看著面前的樓梯,陷入沉思。
樓梯通向地下室,是整個一樓我唯一沒有檢查的地方。
也是夢里我被割喉分尸的地方。
我有些猶豫。
如果現在直接進去,會不會像夢里預示的那樣,直接被他殺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