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峰也注意到了。
他猛地后退一步。
我不理他,反倒又四下看了看。
我心里在想,一會的自己,也用馬桶?
但算了,我不是他講的那個猴子。
反倒是,我對這衛生間里的洗澡間,對它的興趣更大。
我直接走過去,把花灑拿下來,調出最熱的水,把它打開了。
「你做什麼?」阿峰明顯有些急了,反復問著。
看著洗澡間內,瞬間霧氣繚繞。
看我拿出拒絕溝通的樣子。
阿峰怕了,也選擇先下手為強。
他撲到我身后,而且他竟早有準備,衣兜里一直帶著一把刻紙刀。
他把刀掏了出來。還像曾經的那樣,一手拽住我的頭發,一手用把刻紙刀,從我身后面伸過來,對著我的脖子狠狠地割了起來。
這場景,昨日重現。
還是那刀痕的位置,重新被他豁開了。
一股血,順著脖頸流了出來。
只不過,現在的我,除了疼痛,就沒有其他它不適感了。
看我依舊沒停,繼續放著熱氣騰騰滾滾的熱沸水,他被嚇到了,一下又一下,狠狠和重復的地割著我的脖子。
啪的一聲。
這把刻紙刀,竟一下斷了。
我扭頭看向阿峰。
甚至,我還故意的地自行扒一扒傷口。
脖子上,就像出現了一個小孩的嘴巴一般。
傷口也深至露骨。
看那表情,阿峰直接傻了。
「仿生人不是用橡膠和碳基材料做的麼嗎?你的骨骼為何會反光?」
他崩潰的地問著。
而我,答非所問:
「不論貧富與否,我們誓言相親相愛,至死不渝!」
這是我跟阿峰結婚時,在教堂里說過的屁話,也是毫無價值的誓言。
現在,我絲毫不差的地重復出來。
再然后往下,我一發力,硬生生將花灑擰了下來。
只剩下一根管子,嗤嗤冒著沸熱水。
「主人的弟弟,請您張嘴!」我說著,但也不管他配不配合。
猛地一下子,我把這根管子,戳到阿峰的嘴里。
滾燙的水,立刻讓他滿臉通紅。
他試著吐出來,也張牙舞爪,要跟我拼命。
但有用麼嗎?
我理都不理他。
「請您張嘴!張嘴!」我重復這番話。
也就幾分鐘的時間,洗澡間內又平靜下來。
阿峰被灌得,跟個大肚蛤蟆一般。
這尸體,最大的特征是紫紅著臉,身上冒著絲絲熱氣,就這麼死不瞑目地的,癱靠在浴缸屏上。
12
洗澡間內,繼續熱氣騰騰。
我就站在尸體旁邊,很痛快的地洗了個澡。
許多久沒有這種享受了。
而且我也在套房里搜了搜,找到一個針線盒。
我仰著頭,一邊摸索著,一邊縫合自己的脖頸。
自己的技術,雖然不如地下黑市的那些大白大褂掛。
但至少,能臨時擋住這猙獰的傷口。
很快,我穿著浴袍,美美的地從洗澡間出來了。
我想逛一逛整棟酒店。用屬于我的方式。
打開窗戶,我像個壁虎一樣,穩穩地爬了出去。
三十層的高度,一時間狂風肆虐。
但我就這麼手腳并用,一步步穩穩向前。
沿途經過了十幾個房間。
有一次,我還撞見一個大叔,正抱著一個年輕女孩,兩人滾著床單。
女孩一側頭,看了眼窗外。
隨后她嚇得哇了一聲,也一下子尿失禁了。
大叔氣的得罵罵咧咧。
但女孩指著窗戶,說剛剛她看到了一張顆飄動的鬼臉。
「鬼?」大叔一臉的地不相信。
但他也拖著像豬一樣的身體,晃晃悠悠地來到窗前。
打開后,他壯著膽子探頭瞧了瞧。
「凈瞎說!」他對著女孩喊著。
其實,這時的他,只要抬頭看看,就能發現,我正趴在窗檐上方。
也算他命大。
不然他真發現我了,我十有八九,會狠狠咬他一口。
用自己這堪比鈦合金的鋒利牙齒。
就這樣,我又閑逛了好一會,才爬到另一間總統套房外。
我往里望著,一時間嘴角上翹了一下,笑了笑。
這房間倒是相對清靜。
只有兩個女人,并排坐躺在大床上。
床頭放著一個托盤,里面擺滿了試管。
這試管中,也都裝著白花花的液體。
這倆女人,算是半個熟人吧。
就是菲菲的那兩個助理。
她倆各自拿起一個試管,就像擠洗面奶一般,把里面的東西,全敷到了臉上。
「這可是好東西,相當美顏!」一個助理說道。
另一個抿嘴笑了笑。
接下來,她倆都躺了下來,有一搭沒一搭枚的地閑聊著。
「對了,菲姐買回來的玩物,叫什麼來著了?」
「囡囡!聽說還是阿峰以前的妻子!」另一人提醒。
「原來是她!」這女人說著,也突然來了興趣,推了同伴一下。
「你知道菲姐為啥把她買回來麼嗎?」
「當玩物啊!這還用說。」
這女人噓了一聲:「你這腦子,真是不夠用。」
另一人來了好奇心:「難不成,還有別的事?」
「菲姐想擴大生意的方式。你想想,現在都是一些年輕女孩。」
「這些女孩,再怎麼都是活人,精力有限。花樣也就那麼多。」
「但加入一批仿生人呢?你想想,會不會開拓新的市場?!所以,先拿這個囡囡練練手。
」
這時另一人驚得,直接坐了起來。
那還什麼面膜,流了一身。
她也幾近失態,爆了局句粗口:「妹的,還得是菲姐,姜還是老的辣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