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他眼神看不透,說得輕描淡寫。
只有他能聽得到,這種旁人無法理解的孤獨足以將任何一個人扭曲,可季淮之的心智沒有被摧毀,他不需要同情和安慰,他足夠強大。
改變劇情線,說簡單簡單,說復雜也復雜。
我這邊關鍵是三角感情線,我愛江尋,江尋愛白櫻。
所以,我只需要繼續反其道而行之,江尋怎麼對原主的,我就怎麼 cpu 回去。
而季準之則可以從設定入手,男主一般都是最帥,最有錢,最渣的,所以他搞垮了江尋的事業線就前進了一大步。
季淮之聽了我的想法,提出了疑問:「我以為你會從白櫻入手,」他稍微傾身湊近了些許,我這才注意到那雙黑瞳中燃燒的小小火焰,聲音又低又蠱,「只要她死了,劇情也會改變不是嗎?」
我搖了搖頭。
男人一挑眉,「你不恨她?霸占了你的位置。」
「你說白櫻?我并不恨她。身處這個位置是她選擇的嗎?不是。她就算不滿意能改變被爹媽當做豪門籌碼嗎?不能。」
真假千金其實互為對照組,女主女配是可以轉換的,區別是著墨在真千金,還是假千金。
唯一不變的,是江尋,白穆夫婦。
他們是隱于背后的規則制定者。
我們為了搶奪他們的愛而被固定死了扯頭花的位置,但雌競的雙方沒有勝利者。
季淮之若有所思。
「那你知道這種情況我該怎麼拒絕他們硬推給我的角色嗎?」
我笑,對著季淮之搖了搖手指:「掀桌子干他的。」
他「啊」的一聲笑出來,這次是真心的笑,牙齒真白真齊整。
「恕我冒昧,忽然有點好奇……你在你們的世界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」
「唔……」我想了想,「人緣超好,我可是萬雌王,還會跆拳道。狗咬我一口,我錘爆他的狗頭。」
說起這個,我又忍不住嘆氣。
在原本的劇情線中,江尋和白櫻訂婚以后,還在吊著原主,好不容易等原主心死以后,假千金的腰子出問題了。
割了腰子給假千金后,江尋在季淮之的刺激下,終于認識到了自己的感情。
然后他就腆著臉求原主回頭。
原主居然真的被哄一哄就回頭了!
她超愛!
震驚我一整年。
然后在一個圣誕夜,江尋又一次爽約去照顧白櫻,落單的原主被殺人犯盯上了。
啊……
越想越氣。
「季淮之,」我問,「你有沒有認識靠譜的娛樂記者,名氣越大越好,我要給他爆個大瓜。」
原主被認回來的初期是很慘的。
她由于營養跟不上,整個人又黑又瘦,眼神畏縮,江尋看不起她,所以伙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霸凌原主,
手段低級且惡劣。
白穆夫婦完全知情,但他們不在乎。
有了原主這個襯托,江尋也會對白櫻更上心。
一本書就沒有幾個當人的。
季淮之找來的娛記效率很高,不過半天,熱搜已經爆了。
如我所料,罵我的人和同情我的人一樣多,我趁勢開了微博激勵。
笑話,流量就是錢。
不要白不用。
甚至,我還會故意挑釁。
「張哥就是牛:這女的一看就知道是炒作,江總有錢,撈不到錢了,就來發小作文了。」
我回:別酸,發照片來,姐幫你看看當零還來不來得及。
熱搜掛了三天。
降了又爆,爆了又降,反倒引起了更大范圍的討論。
有錢人嘛,最怕的是面子被損,盡管里子已經沒了。
白穆打來電話:「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!不就是想要錢嗎?快滾回來。」
白夫人搶過電話,迂回道:「景景,一家人有什麼過不去的坎,你別鬧成這樣!讓別人白看了笑話。」
呵呵。
我將手機開了靜音,由著他們說,反正花電話費的不是我。
江尋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我的住址,上門來堵我了。
「白景,你踏馬就是個瘋子!你快開門,我知道你在家,開門吶開門吶!!我知道你在家!」
江尋用著雪姨同款叫門姿勢,伴隨而來的還有狗叫聲。
4
從貓眼中可以看到。
三只不同品種的大型犬簇擁著江尋,不斷地吠叫,仿佛在給他加氣勢。
腿有點發軟,心臟跳得劇烈,喘不過氣來。
我不怕狗,怕狗的是原主。
四年前,江尋曾經借著給原主驚喜的幌子,蒙著她的眼,讓狗來咬她,原主嚇得慌不擇路,掉進了泳池里,差點溺死。
江尋毫無愧疚,甚至站在岸上嘲笑原主。
任由原主哭喊掙扎,必須得求饒,說出各種恥辱的話,最后才把哆哆嗦嗦快暈死過去的原主給打撈上來。
「江尋,」我隔著門叫他的名字,「我跟你沒戲,人畜有別。但是一位男網友讓我問你,喜不喜歡他的皮燕子。」
克服恐懼最好的方法,就是直面恐懼。
江尋頓了一下,暴怒。
我努力深呼吸,讓自己鎮定下來。
他徒腳要是能把國產的雙重防盜門給踹爛才見了鬼了。
我泱泱大國的工業給你開玩笑的?
「白景,給你臉不要臉了是吧,是誰過去巴巴地貼著我,趕都趕不走。」
「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!」
在那樣的霸凌下,原主愛上了江尋。
其實也不能說愛,只能說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