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開車帶小米來到了附小門口,小米看著那些放學后魚貫而出的孩子興奮道:「媽媽!我是不是九月份開學也可以來這里了。」Ƴż
我心中泛起一絲酸楚,沒有回答她,她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而這里的學位本就是屬于小米的。
俊俊背著書包,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,我搖下車窗道:「俊俊,今天不回家吃了,我帶你和小米去吃披薩。」
一聽能去外面吃好的,俊俊眼睛都亮了:「好耶!」
吃飯的時候,我無意地問道:「你爸爸現在都做什麼工作啊?」
俊俊吃得顧不上我的話:「呃,唔,在工地開夜車呢。」
我繼續問道:「那平時你媽媽要給你做飯也挺辛苦的。」
俊俊咕嚕嚕一口喝完可樂,打了一個飽嗝后道:「苦什麼呀,我堂叔經常給我們送好吃的呢!我家啥好吃的都有!」
女兒聞言,落寞地低下了頭。
我心疼地看了女兒一眼,因為趙彬想要的是男孩,而我生的是女孩,所以這些年趙彬對女兒的態度一直很一般,從來沒有主動給女兒買過什麼好吃的。
更不用說陪伴,他怎麼可能真心想要女兒的撫養權呢……
俊俊說完,繼續自顧自地狼吞虎咽,我摸了摸他的頭道:「慢點吃,不急。」
幾根頭發落在了我的手心里。
11
晚上,趙彬果然打來了電話。
他開口就語氣不善地質問道:「聽說你今天帶俊俊去吃飯了?你這又是唱的哪出?」
我平淡道:「我畢竟上次有點沖動砸了人家的家,跟大人不好意思道歉,帶孩子吃頓飯就當道歉了吧。」
趙彬吞吞吐吐道:「其實倒也沒必要。
」
我平靜道:「上次你說的我認真想了一下,我同意你的方案,為了女兒我選擇凈身出戶,我們之間也不要鬧得不愉快,我現在很平靜,好聚好散吧。」
趙彬略顯激動道:「瀟瀟,這些年確實委屈你了,離婚對我們彼此來說也是解脫。你放心,后面小米的撫養我也會盡責任的!」
我立刻打斷道:「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帶俊俊去吃飯了,怎麼堂嫂有什麼事都要跟你匯報一下嗎?」
趙彬沉默了,我輕飄飄地補了一句:「反正離婚協議你看著辦,最后我簽字就好了。」
說罷我就掛斷了電話,看向窗外,天空陰沉下來,不一會兒便砸下了雨點,兩道閃電將傍晚照得如同白晝一般。
小米跑來抱住我道:「媽媽,閃電了,我怕。」
我摸摸她的頭道:「小米不怕,這是雷陣雨很快就過去了,先不寫作業了,媽媽同意你玩會兒游戲,俊俊哥不是一直要拉你打游戲嗎,你去找他陪你玩。」
小米欣喜地從柜子里拿出她的手機,打開了游戲。
隨著「踢米」一聲,小米打開了游戲,我讓她和俊俊打開語音交流。
因為沒插耳機,很快那邊如我所料地傳來了趙彬和堂嫂的聲音。
堂嫂焦急道:「你說你老婆會不會發現什麼了啊?」
趙彬低聲道:「你別想那麼多,反正只要她答應了離婚,這套房子就順理成章地到我這邊了。」
小米指了指手機道:「是爸爸!」
我趕忙給小米比了個「噓!」
趙彬:「話說我哥今晚是不是又上夜班啊?」
堂嫂:「哎呀,孩子今天在屋子呢!」
隨后耳機里傳來了兩人的笑聲……
12
五天之后,趙彬擬好了離婚協議。
我發給佳寧,她幫我看了之后,感嘆道:「趙彬真狠啊,真就一毛沒給你留,他是在把你當傻子嗎?」
我微微一笑,無所謂,因為真正的好戲現在才開始。
我給趙彬打去電話告訴他,為了女兒我對協議沒有什麼異議,既然好聚好散那就把親戚們叫來在外面一起吃一頓飯吧,也算正式跟大家宣布一下這個事情。
趙彬遲疑了一下道:「沒這個必要吧?」
我平靜道:「我只是想到時候讓女兒再跟其他親戚告個別,我們和平分開這樣也算給親友們有個交代。」
他思索了片刻道:「那行吧,我來安排。」
到了聚餐的那一天,我提前帶著一包厚厚的文件來到了飯桌上。
餐桌上婆婆表情五味雜陳,堂哥堂嫂卻恰恰相反,一臉得意地等著看我笑話,仿佛在這場戰爭中他們大獲全勝了一般。
婆婆嘆了一口氣道:「當年為了給你們結婚,我和他爸基本上搭上了老底,現在你們說不過就不過了,那些錢可不全打水漂了?」
我詫異道:「離婚我一分錢都不要,怎麼現在還成了我的不是了?」
婆婆拉下臉道:「那他重新結婚要不要錢啊?你是女的你二婚還能再要點彩禮,不是還得再往外搭嗎?」
我聽婆婆這話差點笑出了聲,我還在呢,就當著我面盤算趙彬二婚花錢的事兒。
堂嫂聽了婆婆的話很是不悅,她翻了個白眼,又不敢和婆婆說什麼,只好抓起一大把桌上的瓜子對我陰陽怪氣道:「呦,那天來砸我屋子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嗎?怎麼今天蔫了?」
堂哥喝了一口濃茶道:「要我說彬子,你這婚離得也對,大男人整天回家受媳婦的窩囊氣,我想想都糟心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