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捏著我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捻著,聲音低啞性感。
「有過男朋友嗎,嗯?」
我皺眉忍受著沈適的輕浮舉動。
他歪頭打量我許久,忽地低笑出聲,左手探到我的后頸,輕輕一摁。
我下意識地擋住他的胳膊。
「這里是敏感點?」他收回手,慢悠悠地卷起我的一縷頭發把玩。
臉上看起來并無不滿。
我定了定心神:「你們打算把我賣到哪兒?」
「賣哪去。」沈適低聲重復了一遍,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。
「我怎麼覺得,你還挺期待的?」
我扯著嘴角快哭了。
「頭一回被帥哥搭訕,結果是個人販子,這運氣還有第二個?」
沈適笑了,大腿上的肌肉都跟著在顫動。
「膽兒挺肥。」
他忽然收起笑,掐住我的腮幫子。
惡狠狠警告道:「外面都是壞人,你最好乖點。」
這麼兇險的環境下,我竟然樂了。
「你不是壞人?」
沈適微揚眉梢,扣著我的腦袋往他懷里狠狠一壓,聲音似火燎。
「比他們都壞,所以你得聽我的。」
呵呵。
我正欲開口,鐵門忽然被踹開,光頭站在門口,目光審視又警惕。
「有事?」沈適抱著我,慢條斯理地開口,語氣帶著點被打擾的埋怨。
光頭臉色陰沉,重重啐了一口。
「老七那邊被端了,拐賣的人里面有警察派來的臥底,今天這女的,彪哥要親自審。」
「我知道了,馬上就帶人過來。」
光頭轉身后,沈適抬手將我脖子后的領口往上提了提。
「怕了?」
3
害怕有什麼用。
眼前明顯是個廢棄的工廠,周圍存放著被淘汰的工業機器,一股子燃油和鐵銹味。
我被往前推了一把,沈適喊了聲彪哥。
人販頭子陳彪,我腦中蹦出這個名字。
眼前的男人不像名字那般霸氣,反而精瘦精瘦得像只猴。
就是這樣其貌不揚的一個人,在一名女警身上連捅二十七刀,刀刀致命。
一旁的光頭掏出儀器在我身上仔仔細細掃了一遍,朝陳彪搖頭。
「沒掃到信號,身上也沒帶其他東西。」
我垂下眼,暗自松了口氣。
后頸那片肌膚仿佛還殘留著被輕撫過的戰栗觸感。
「看來是我太小題大做了。」
陳彪猛吸了口煙,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我的臉。
「還在念書嗎?我看你年紀和我閨女差不多大。」
我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。
「叔叔,你放了我吧,我可以給你錢,我爸爸媽媽花再多錢都會來贖我的,求你們別把我賣了!」
我哭得狼狽不堪,沒想到反而引得陳彪哈哈大笑。
他甚至抽了張紙,來給我擦眼淚。
只不過還沒碰到臉,我就被沈適扯到一邊。
「哭什麼哭,再哭就把你衣服全扒了!」他緊鎖眉頭,惡聲惡氣地吼我。
「沈適,你對一個小姑娘兇什麼兇?」
陳彪扔掉紙巾,堪稱和顏悅色地看著我。
「不用怕,叔叔會給你找個好去處的。」
得,還是要賣我。
沈適神色有點不安:「彪哥,要不還是再仔細查查這妞吧,我第一次拿貨,沒什麼經驗。」
「哈哈不用。」陳彪踮起腳尖拍了拍沈適的肩膀。
「你雖然跟著我沒多久,但能力比我幾個兄弟都強,我信得過你。」
「哪里哪里,是彪哥肯給我機會。」沈適笑得很諂媚。
和他那張英俊帥氣的臉格格不入。
陳彪沒多久就帶著光頭離開,只留下沈適和那個讓陳彪驗貨的男人。
肥頭大耳、小眼睛,從我出現便一直盯著我看,眼神猥瑣得讓人直犯惡心。
沈適喊他老三,兩個人倒是挺有話聊,親熱得跟親兄弟似的。
沈適悠閑地架了個火堆烤紅薯。
可憐我被綁在柱子邊,臉上的淚干透了,皮膚難受得很。
烤得金黃燦燦的紅薯飄出陣陣焦香,兩人吃得那叫一個有滋有味。
「想吃?」ӱƶ
沈適剝開紅薯皮,跟逗小狗似的在我眼前晃了晃:「張嘴。」
按理來說,任何有尊嚴的人都不愿受這種侮辱。
但我是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的。
我張嘴咬了一口。
艾瑪,真香。
這手藝,還做什麼人販子,干脆改行賣紅薯得了。
我就著沈適的手吃完了整整一個大紅薯。
人販子老三在旁邊看得直撇嘴。
「讓你驗個貨,你該不會驗出感情來了吧?」
沈適揉了揉手腕,不置可否地挑眉:「本來就不聰明,別再給餓傻了賣不出價。」
「現在不都流行什麼笨蛋美人嘛。」老三毫不掩飾地看向我。
「挺有料啊。」他環起雙手比劃了一下,眼里淫邪的光恨不得黏在我身上。
沈適自然而然回頭看了我一眼,嗤之以鼻。
「你沒見過女人?」
他往嘴里扔了粒花生米,語氣帶著幾分嫌棄:「豆芽菜似的。」
啊,你真行你真棒,你的眼睛就是尺是嗎?
我麻木地看向別處。
現在的人販子真是一點節操都沒有。
我以為這就是極限了,沒想到更刷新我三觀的事出現了。
傍晚時分,一對撿破爛的老夫妻路過這里,直接被他們迷暈綁了過來。
4
兩位老人家頭發斑白,瘦骨伶仃。
醒來過后發現自己被人販子拐了,哆哆嗦嗦得連話都說不出來,瘦小的老婆婆伏在丈夫的肩膀上流眼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