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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靠,怎麼聽著跟昨晚那個觀眾有點像……】
有心之人很快聯想到這里。
其他幫我說過話的粉絲急忙阻止他:
【別胡說,怎麼可能有那麼詭異的事情?咱們花姐可是個普通小女孩,別嚇到她了。】
沒人知道,我并不普通。
我是當今世界上唯一一個天生言靈師。
我從小就父母雙亡,師父把我養大,并告訴我,我們這種人,本該天生聾啞,這樣才不會給別人帶去災難。
可我卻是一個健康人,也是一個特例。
所以,我必須更加謹言慎行,與人保持距離。
師父去世后,我獨自在山里住了很多年,最后因為一些事情,決定入世。
下山第一年,我遇到了熱情大方的秦川。
他對我很好,我們很快墜入愛河。
因為我不愛出門,也沒有朋友,最后我決定搞個直播玩玩,所以才有了這個「情感直播間」。
今天連麥的觀眾都很正常,無非就是一些情感糾紛,不算什麼大事。
直到最后一個年輕女孩的出現。
5
她跟我點的是視頻連麥,我接通之后,看到的就是她那張瘦弱發黃的臉。
她怯生生地做著自我介紹:「花姐姐,你好,我來自關州十萬大山,我叫陳招娣。我想讀書,可是我家沒錢。」
「我爸爸前年上山打柴,把腿摔斷了,媽媽是個精神病,家里負擔很重,只能靠弟弟勤工儉學養活。」
「這個直播間人多,我就想問問,有沒有好心的哥哥姐姐,可以資助我,我以后一定不忘本……」
說著,小姑娘還把身后破破爛爛的房子展示給鏡頭看。
看到她孱弱的身軀,又看到環境,觀眾紛紛心疼不已:
【「招娣」這名字,就知道這小姑娘過的什麼苦日子。】
【關州十萬大山,那可是真正的高山老林啊!】
【招娣,你給我們一個賬號,姐姐每個月給你資助 2000 元,直到你大學畢業。】
【好,我也資助 2000!】
【我也是!】
我本想說點什麼,可看著群情激昂,我想到師父那句話:個人有個人的緣法,尊重他人命運。
我便不再阻止。
一時之間,直播間成了募捐勝地,就連秦川也捐了 5000 元。
陳招娣喜笑顏開,接連道謝,收款聲音不絕于耳。
直到她下麥,我才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:
「祝你如愿以償。」
6
晚上,我躺在床上玩手機,直播后臺突然收到一條私信。
看頭像,正是那個叫「陳招娣」的小姑娘。
她發瘋一般地質問我:
【你做了什麼?為什麼我爸爸腿斷了?媽媽瘋了?】
【為什麼我成了我姐姐?你到底做了什麼!】
我沒有理會她的私信。
累了一天的秦川湊過來抱我,好看的眉眼緊緊皺起:
「花花,她這話什麼意思?」
見我笑而不語,他猶豫著開口:
「要不你還是別直播了,休息一段時間吧,我能養你。」
「一個個的都把你當許愿機,來你這里許愿,平白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。」
看著他真誠的模樣,我捂住他的眼睛,鉆進他懷里,笑嘻嘻地插科打諢:
「也許我還真的就是許愿機呢。」
師父說,我的真實身份不能告訴任何人,即使是愛人和孩子。
所以,我不會告訴秦川我的身份。
至少現在不會。
人的欲望,是最無窮無盡,也是最可怕的。
7
第二天,我醒得很早。
剛睜開眼,就看到秦川坐在床上,拿著我的手機,目不轉睛地盯著我。
「有人給你發消息吵醒了我,我不是故意偷看的。」
我親了親他的臉,表示沒關系,這才接過手機看起來。
打開手機,我發現直播后臺收到一個陌生賬號的私信。
她的 ID 叫「重新開始」,她跟我說:
【花姐姐,我才是真正的陳招娣。】
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,但我非常感謝你。】
短短兩句話,卻帶著一股莫名的怪異感。
我卻很清楚,應該是之前連麥造成的后遺癥。
只是不知道,我的言靈之力對陳招娣影響究竟有多深。
不過我很快就要知道真相了。
秦川休假了,他說要我去南疆旅游。
「如履薄冰」的命案還沒有頭緒,在這個當口休假非常奇怪,但我并沒有拆穿他。
只是笑著應下。
畢竟直播只要有一部手機就行,只要我想,在哪兒都能直播。
我們在南疆玩了三天,秦川一直心事重重。
直到我提出要去關州看看,秦川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神色,猶豫地說:
「花花,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,只是這件事非常詭異,我們領導說,或許在陳招娣身上能解開謎團,我只是想去了解清楚,不是懷疑你……」
我根本不在意。
就算懷疑我也沒什麼,我等的就是他們的懷疑。
8
我們又花了三天時間,翻越深山,一路問一路走,終于找到了陳招娣的家。
村子破落,只有一些老人坐在屋子外發呆。
我們走過去詢問陳招娣的事情,老人渾濁的眼球看向我們。
最后視線凝固在我身上,露出迷茫之色。
她囁嚅:「女娃娃,你長得有點像我一位故人……」
恰好此時我又問了一遍:「老人家,您知道陳招娣嗎?」
老人這才回神,嘆息道:「招娣啊?那是個可憐孩子。」
陳家就兩個孩子,陳招娣是姐姐,生了她之后,陳家父母特別想要一個兒子,于是給她取名「招娣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