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身邊空空如也,我松了一口氣。
但這口氣還沒喘勻,馬上又被我抽了回去。
我看見腹肌從拐角處緩緩向我走來。
一二三四五......
如果我沒算錯的話,應該整整有六塊。
哦不,不應該說是腹肌,應該是長著腹肌的男人。
不不不不會吧,電視劇誠不欺我?
我抬起頭,看見腹肌的主人赤裸著上身,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碎發望著我,眼神也濕漉漉的。
遲淵。
什麼情況?
我身子立馬一僵:「你......」
遲淵用手撩了撩額上的碎發,濃眉輕皺:「你不會想說你忘了吧。」
確實是......
看他這身裝扮,還有我這幅形容,我疑惑地看了看他:「我......」
他眉毛皺地更緊了:「不負責?」
什麼?
喂喂喂,你現在說的這些都好奇怪哎。
現在的情況是我連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清楚。
我詢問似的看向遲淵:「昨晚.......」
也許是注意到了我的炙熱的瞥向他腹肌的目光,他抿了抿嘴,終于找了件 T 恤套在了身上。
他隨意地坐在沙發上,翹起了二郎腿。
我狠狠的抽了一口氣。
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:「很有興致,很活躍。」
我的手跟著不住顫抖:「那我們......」
遲淵捏了捏眉間:「鬧到很晚。」
漂亮。
七
陽光照在毛茸茸的地毯上,地面很整潔。
因為遲淵剛洗過澡,所以空氣有一點潮濕。
我頭疼欲裂,看著遲淵,往下拽了拽衣角。
衣服是完整的。
一切應該沒有我想象的那樣不堪。
遲淵說昨晚我喝的太多了,我的朋友讓他接我回來照顧我,所以我很激烈地嘔吐,興致很高的拉著他唱歌跳舞,最后折騰到很晚才睡。
不愧是我。
就離譜。
但是......不對?我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?
朋友怎麼會叫他來接我?
這不河里。
我提出我的疑問,遲淵無奈地聳了聳肩,拿起手機沖我晃了晃:「你給我的備注,忘了?」
我打開微信,上面對遲淵的備注寫的清清楚楚。
老公。
我渾身一顫,抬頭正好撞上遲淵審視的眼神。
他指了指手機,一臉玩味地看著我。
朋友們,歡迎來到大型社死現場。
他可能不懂,老公這兩個字只能代表我覺得他有幾分姿色而已,我到底叫過多少人老公,我自己都記不清。
真沒必要上綱上線。
遲淵又開口了:「昨天晚上,你真的都忘了?」
我又詫異了,剛才不是都解釋清楚了麼?怎麼聽他這意思,好像還發生了點兒......別的什麼?
我不敢抬頭,只是偷偷瞄了他一眼。
他一臉坦然地讓我打開手機相冊。
最后一張是我們昨晚的錄像。
鏡頭是亂晃的,畫面里一桌的殘羹剩菜,酒瓶擺了一桌,桌上的人都東倒西歪,半是糊涂半是清醒的。
我閨蜜拉著我的手,我也回握她。
很有一種革命戰友勝利會師的感覺。
她滿面紅光:「遲淵,拿下了麼?」
畫面里的我醉醺醺的,一甩手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去:「還有我拿不下的男人?」
閨蜜一時激動抱住我的后背一頓錘:「褲子扒到哪了?」
畫面里我的表情被閨蜜擋住了,就看見我們兩個抱著亂晃:「真的扒了麼?真的扒了麼?」
鏡頭里畫面一轉,遲淵就站在桌前,發絲凌亂,深深凝視著我和我閨蜜。
臉色黑的像是鍋底一般。
風塵仆仆的樣子,像是剛剛趕過來。
他沖畫面里的我招了招手,像是極力忍耐著情緒:「蔣盛盛,你過來。」
于是我橫沖直撞撲到他身上,沖錄像的人嫣然一笑:「看見了麼,這是我老公,誰都不許跟我搶。」
鏡頭里的遲淵面色由黑轉白,轉綠再轉紫。
就跟夜晚的 LED 燈一樣。
鏡頭越推越近,遲淵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,將鏡頭遮住了。
畫面一黑,結束了。
我手里的手機轟然墜地,遲淵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我。
我腦子里不停縈繞著閨蜜激動的叫喊聲:「褲子扒到哪了?」
「褲子扒到哪了?」
扒...到...哪......
這是什麼公開處刑場面?
老天爺,你就玩死我把。
八
「遲老師,對不起。」
我連滾帶爬地從遲淵的床上下來,站在他身旁低著頭。
像是一個隨時等候挨罵的小學生。
遲淵的眼神就像一把戒尺,已經將我渾身上下都狠狠抽了個遍。
他嗤笑一聲:「對不起?」
「就完了?」
他身子向后,靠在了沙發上,襯衫松散,隱隱露出了他的腰。
別說,還挺細。
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,看了我一眼,又看了看自己的腰。
最后一個眼神將我的視線逼退。
我不由得倒退幾步:「要不我給您送禮物吧。」
他皺了皺眉頭:「賄賂?」
不是!
「那我請您吃飯?」
「還是賄賂。」
我啞口無言。
您想怎麼著?
我慌忙掃視了一下這間屋子,拿上我的外衣:「老師你要是不想看見我,我馬上離開這兒,你有啥需要再跟我提。」
他沒答話,而是捏了捏自己的眉頭。
默認了?
我扭頭就走。
結果剛走到門口,遲淵的聲音從身后響起。
「明天晚上吧。」
嗯?
我疑惑地轉身。
逆著光,我看見他站了起來:「我有時間。」
他這是答應要我請他吃飯?
喂我只是說說的,倒也不必當真啊!
第二天晚上,我和遲淵相約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家火鍋店,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