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會兒溫柔地哄我,讓我別哭;
一會兒像跟我商量似的讓我再忍一忍。
可天殺的,我根本就沒哭,哭的是一旁的蘇沐雪。
哥,你沒看見她哭得都要碎了嗎!
沈知蘅在城墻下嘰嘰歪歪。
蘇沐雪在一旁不住地啜泣。
就連綁匪也摻和進來,在我們兩個旁邊指指點點。
在我的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,耳邊終于傳來了系統的聲音。
【舔狗劇本完結倒計時。】
【三。】
【二。】
【一。】
終于!
「別他娘地哭了!」
我驀地抬起頭,對著蘇沐雪不耐煩地吼。
「等到男人救你,黃花菜都涼了。老娘救你!」
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。
所以我全是技巧,沒有感情。
在綁匪揮刀砍向蘇沐雪,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前,我毫不猶豫地自爆靈力,選擇了與綁匪同歸于盡。
神志消散的那一刻,我心里興奮地想:可算不用演這破舔狗劇本了!
我調整了下角度,任由自己一身紅衣從城墻上跌然落下。
發絲翩躚,裙紗飛揚。
從在場人震撼的眼神中可以看出,此時的我一定美得驚心動魄。
我在心里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不枉我多日的精心設計。
看來這種死法是有點驚艷的。
驚艷到就連被稱贊沉穩冷靜的沈知蘅都顫抖著,一副肝膽俱裂的表情地向我飛身而來,試圖接住不斷下墜的我。
可他沒接住。
因為我消失的速度稍微有那麼一丟丟快。
快到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,徹底魂飛魄散。
……
11
三年后。
人間界。
云外樓。
「聽說了嗎,最近那些修仙的在到處抓人。」
「啊?是誰犯什麼事了嗎?」
「不知道啊,說是只要發現鎖骨上有顆痣的人,無論男女老幼,一律抓回去審問。
」
噗!
我剛灌進去的酒差點從口中噴了出來。
「少主,您怎麼了?」
一雙修長如玉般的手從身后滑了過來,幫我拍打著順氣。
那人有一雙瀲滟的眼,俊美的臉,名叫綏卿。
是我樓里新招來的公子,最近深得我心。
我一邊張嘴吃著他喂的葡萄,一邊繼續豎耳聽著樓下的談論。
「聽聞三個月前,星辰山上的月離神君出關了。他一出關就又開始四處派人招魂,說是要找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,這歹徒身上的特征就是鎖骨上有顆痣!」
「月離神君?你是說那個喪妻后一夜白頭的仙君嗎?」
「除了他還能是誰,這月離神君自從死了老婆后就愈發行為難測,整日里陰晴不定的,玄天宗的人成日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惹他不快。」
「可是——我記得幾年前,他喜歡的是圣女蘇沐雪,怎麼突然冒出來亡妻?還為她殺了圣女。」
聽到這兒,本來嘎嘎樂的我瞬間收起了齜著的牙。
說實話,這個發展,我也屬實沒想到。
當年我特意留下那份大禮,主要是為了惡心他們。
我沒指望發生什麼狗血的「人一死,渣男就悔悟」的橋段。
但我受了那麼久的氣,總得還回去。
反正我要靠著死遁脫身。
既然他們不讓我痛快,那我就玩點花活,惡心惡心他們也是好的。
誰想到當時在我魂飛魄散后,沈知蘅像是瘋了一般,靈力肆意爆發,擋都擋不住。
他的靈力無差別地攻擊。
在場所有人都用全身的法力來抵抗。
可戲劇性的是,全場傷得最重的人,頂多休養一陣就好。
唯獨蘇沐雪,死了!
這一下子給我整不會了。
可當時我魂都沒了,也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麼。
等我在系統的安排下再次醒來,竟然直接到了三年后!
當年所有人都以為我已經死透了,沈知蘅更是連我的一絲魂都沒有找到過。
他一夜白發,在月離宮里閉關,寸步不出。
「那他突然出關抓人做什麼?」
我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左側鎖骨,突然有點莫名的心虛。
總不會是抓我吧?
是他自己失手殺了蘇沐雪,總不能怪在我頭上吧?
而且……按照系統拍胸脯的肯定,他不應該發現我還活著啊。
12
「少主,您在想什麼?」
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,綏卿笑著為我揉了揉肩。
我這才回過神來,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自我醒來后,我一直愁于干點什麼營生。
直到有一天,我在路邊看見一個俊美的少年,滿臉破碎地求著地痞放過他們一家。
他哭訴著自己有個嗜賭如命的父親,生病臥床的母親,剛懂事的妹妹。
我腦子里的那根弦,嘿,它一下就上來了。
于是我開了這座云外樓,招募大了批與他同病相憐的少年。
這麼多美男在前,我竟然還在憂愁前夫哥。
真是的!
太不專心了!
林寒微,我罰你今日多挑幾個美男!
可給我美壞了。
眼前的美男們一個個衣衫半解,欲拒還迎。
我玩得那叫一個盡興。
要不是被還沒來得及離婚的相公抓到那就更完美了。
雕刻精致的房門轟地被一聲炸開。
無形的威壓蕩滌而過,連同屋內的一切都在頃刻間化為齏粉。
沈知蘅找上門來時,我正蒙著眼睛玩你跑我抓的游戲。
我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。
正伸手抓了一個,坐在他身上上下其手,啃得起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