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他抬手,將我耳旁的碎發撥到了耳后,手指劃過臉頰,不禁微微發燙。
對上他的目光,一時間,害羞又緊張。
「枝枝,別怕。」
他低頭吻上了我的唇,抬手從床頭柜取出了那個小盒子。
黑夜總是能將聲音放大無數倍。
新婚之夜,一切好像都是自然而然,水到渠成。
剛開始,他還很溫柔地顧及著我的感受。
只是到后來,逐漸失控,我也逐漸懷疑人生。
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溺死在云端。
6
已不記得自己是何時入睡的了,第二天我睡得正香的時候,他給我喊醒了:
「枝枝,醒醒。」
我煩死了,一身的起床氣,想創死全世界:
「再睡會……」
他提醒我:「快十一點了,一會要回老宅吃飯。」
十一點了?
我昨天究竟是幾點睡的,眼睛睜都睜不開。
我瞪了罪魁禍首一眼,翻了個身,氣哼哼用被子蒙上了頭。
他從背后抱住我,掀開了蒙在我頭上的被子:
「還疼嗎?」
我臉一熱:「你……你起來!煩死了!」
昨晚怎麼求他都沒用,現在裝什麼好人。
他在背后發出一聲低低的笑:「我下次注意。」
什麼高冷霸總,簡直就是斯文敗類,衣冠禽獸!
我拖著一身疲憊,暗罵了周雁回八百遍。
無精打采地換好衣服,勉強給自己畫了個淡妝。
新婚第二天,按照慣例是該回周家老宅吃飯的。
一路上,我困得眼皮打架,活像被吸干了精氣,周雁回倒是神清氣爽。
我氣不過,沒有理他。
7
周家老宅是個設計得古香古色的四合院,從前周家三世同堂住在這,我同周千序一同長大,沒少來這。
只是今天到達后,院子里尤其熱鬧。
原來是周千序帶著林映雪上門了。
林映雪在娛樂圈現在也算個小明星,說起來,她還是我花錢捧紅的。
我們是大學舍友,剛入學那會,同寢室的人孤立我,議論我千金大小姐看不起人。
只有林映雪同我說話,她是從偏遠的山區考進來的,生活條件也苦,整個大學期間的費用都是我資助的。
那時,她想當明星,我便投資了個娛樂公司,花錢捧她。
不承想,我的好閨蜜和我的男朋友玩燈下黑,怪我眼瞎,到結婚那天才知道。
我打起精神,挽上周雁回手臂。
「小叔叔和枝枝姐來啦!」
周千芙率先出聲,周千芙是周千序堂妹,比我小一歲,從小就愛當我和周千序的跟屁蟲,我們關系十分好。
「小芙,怎麼還喊枝枝姐,該改口了。」
周雁回父母提醒她,小芙一臉戲謔的笑:
「哦,對,該叫小嬸嬸~」
不遠處的周千序有些難堪地抬起頭:「枝枝……」
周雁回緩緩抬眸,冷冷出聲:「有沒有規矩,枝枝也是你喊的?」
周千序忍住難堪,低聲叫了聲:「小嬸嬸……」
我微笑著點了點頭。
飯桌上,按照習俗,小輩要向我們敬酒,我們要給紅包的。
周家的小輩們與我都挺熟,大多比我小個幾歲,一個個嘴甜得很。
尤其小芙,可能看到林映雪,心里嫌惡,一聲聲的小嬸嬸喊得無比響亮:
「祝小叔叔、小嬸嬸白頭到老,早生貴子~」
美滋滋收完紅包后,又朝坐在一旁的周千序說道:
「哥,就剩你了,怎麼還不給小叔小嬸嬸敬酒?」
周千序臉色難看得緊,一直握著酒杯未作聲,身旁的林映雪倒是舉起杯子,朝我盈盈一笑:「枝枝,我和千序祝你新婚快樂。
」
小芙瞥她一眼,白著眼切了一聲:
「哦,原來是侄媳婦啊。」
我斂著笑意,看向林映雪:
「千序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,如今看你們二人真是越看越般配。我和你小叔祝你們長長久久,你們過得好,我們做長輩的也就放心了。」
林映雪忍住難堪笑了笑,我拿出紅包剛要遞給她,卻被周千序的媽媽攔下了。
「枝枝,快別說,什麼侄媳婦不侄媳婦的。」
她掃了一眼林映雪,直接正聲道:
「今兒正好周家老小都在,我們夫婦也表一下態。
「首先,周千序,你做出讓全家臉面盡失之事,以后也不要靠著家里的光環,周家的一切都與你無關。還有這位林小姐,只要我們活著一天,你就休想進周家的門。你也不要覺得懷了他的孩子就有籌碼了,孩子我們認,你,我們一輩子不會認。」
林映雪緊緊握著杯子,委屈得噙滿了眼淚:
「阿姨,我知道我出身不好,您看不上我……」
周千序媽媽冷笑一聲:
「我看中的從來不是出身。你如果性格純良、人品端正,哪怕家庭條件再差,我也能接受。但你品行不端,周千序豬油蒙了心,我可不瞎。」
林映雪強忍著淚水:「阿姨,您對我有偏見……」
小芙再也坐不住了:「枝枝姐資助你上學,捧你出道,你背后捅陰刀,搶人家男朋友,怎麼有臉坐在這的?」
我和周千序的事眾人皆知,只是,當著周雁回,無人敢提起。
此時,小芙一時沖動,說出了口,一時都噤了聲。
「怎麼,今兒這飯還吃不吃了?」
周雁時看了好久的戲,終于淡淡出聲:
「大哥、大嫂,你們的家事自己解決就好。
」
他目光掃過周千序和林映雪,神色晦暗:
「我頭一天帶媳婦回家,她眼里見不得臟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