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的許愿牌……
「陳行洲——」
男人唇角噙著笑,眸子純黑沉靜:
「我知道阿羽不會無緣無故到冰湖去。」
「十年,我把它戴在離心口最近的地方。」
我下頜微微顫抖,抬頭望天——
承蒙恩澤,圓我所求。
我和陳行洲結婚那一年,周確的公司倒閉了。
沒了賀氏做靠山, 那些介紹過去的客戶不再信任一家新公司,銀行里所謂的朋友也不再給面子,他貸不出錢來, 資金鏈斷裂, 一身負債。
孔霏棄他而去, 傍上了更有錢的老板,心安理得地當上了小三。
老板原配也是個精明人, 查到了她的住址, 帶人把她堵在小區門口扒了個精光。
這一切都是從別人嘴里聽到的, 我都不甚在意了。
只有陳行洲還會調侃我, 愿意花五百萬買一份十年前的老病歷。
雖然他的坦誠,讓它變成了一張廢紙, 但我還是蹙著眉問:「五百萬很多嗎?我們阿洲……可比這矜貴多了!」
陳行洲臥在床上用手撐頭,慢條斯理地仰頭看我:「嗯, 阿羽一本正經地說的情話最好聽了, 多說幾句聽聽。」
說什麼?
能動手,我還動嘴嗎!
我直接撲了過去。
就像飛鳥,只飛向屬于自己的那片沙洲。
18
陳行洲番外
新搬來那家的奶奶, 蔥油餅烙得可真香!
陳行洲頓時覺得手中的冷漢堡難以下咽了。
他跑去隔壁, 第一眼看到的是扎著小辮子的粉嫩團子。
白凈的小短腿在凳子下蕩啊蕩,手里還捧著半塊油餅。
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著,直直地看了他半晌,才奶聲奶氣地喊他:「小哥哥……來找我玩的嗎?」
以后的日子,他就經常被小丫頭叫去吃好吃的。
他發現, 她反應有點慢,說話也慢。
后來才知道, 她受傷之后就是這個樣子了。
他想, 如果世上有一種藥,可以治愈人的腦子就好了!
那時候, 他父母都忙,家里冷冷清清。
他不愛說話, 有些孤僻, 小丫頭就愛擠在他身旁,明明口齒還不清,小嘴卻叭叭地說個不停。
她說陽光真好, 荷花真美,奶奶煮的水餃最好吃……
從萬樹繁花說到冬雪消融, 他就在她口中的天下美景和至尊美味中,度過了一個個春夏秋冬。
再大一點,他就成了小丫頭的專職家教。
明明不難的題目,她學起來卻有些吃力。一份簡單的演講稿,她要對著墻壁一遍一遍地練習……
她做什麼事都不輕松。
她沒哭過、沒氣餒,只會彎著眉毛問他,是不是比上次更好一點呢。
那時他就心疼地想, 什麼時候阿羽可以不用那麼辛苦, 想要什麼,都可以唾手可得呢?
十六歲那年,他看到她昏迷時還緊攥著的許愿牌。
原來她想要的,是他。
心臟跳得仿佛要沖出胸膛。
他明白, 小姑娘想的在一起,和他想的可能不一樣。
可這有什麼關系呢?
只要她還想要他,他就會讓她唾手可得。
-完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