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眾人嘰嘰喳喳、集思廣益之時,一陣哄鬧之聲傳來,還伴隨著一陣馬嘶行軍之聲。
「我乃大盛王朝永王白鎮天,青云子、白昇,出來見我!」
出聲之人言語淡然,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與冰冷,隱含怒氣。
「麻煩來了。」
「昇兒,和為師走一趟吧。」
青云子微微扶額,拂塵一甩,自顧自往外走去。
白昇一言不發,緊隨其后。
在這個世界上,修仙之人雖高高在上,卻并不意味著能視凡人如螻蟻,特別是如同永王這般有「人屠」之稱的武夫。
這位永王,可是當世最接近以武證道之人。
青云宗山門所在,一支身披血色重甲的軍隊靜默無聲,煞氣沖霄,僅僅是站在那兒,都讓不少遙遙眺望的諸多內門弟子道心震顫。
而在其軍首的,則是一位身披玄黑裘袍的威武男子。
「見過永王爺!」
「見過義父!」
長虹貫日,青云子和白昇見此陣仗,心中不由微沉。
連壓箱底的血殺軍都被拉到了此處,可想而知這位永王爺而今心中是何等之盛怒!
「哼!」
一聲冷哼,白鎮天猛地虛空握拳,如白日驚雷。
「本王將兮兒送到此地,剛剛入門便連出變故,又是百日杳無音訊。」
「昇兒,你為兮兒兄長,今日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。」
「否則,說不準,今日本王便要殺人了。」
語氣平淡,卻又如六月飛雪,沁人骨髓。
「是!」
白昇深深吸了一口氣,他知道白鎮天是認真的,微微低頭,開始將諸多之事一一道來。
「帶我去。」
在聽完白昇之語后,白鎮天眉頭緊鎖,淡然開口,藏在身后的手中卻不自禁握緊了一塊玉佩。
很快,白鎮天便來到了青云閣之中。
僅是一眼,便見到了我盤坐于閣中,氣若淵天,勢似飛仙,但卻是緊閉雙眼。
「該來的,終究還是會來。」
「也好,那便讓一切都做個了結吧。」
白鎮天駐足,靜默,手中的玉佩捏得越發的緊了,最后卻又似是想明白了什麼,輕嘆了一口氣。
他將負于身后的手揚起,勁氣吞吐,竟將玉佩主動送于我身前。
砰。
只是剎那,玉佩便被我周身吞吐的仙力湮滅。
轉而在下一瞬間,青云閣中,大放光華。
「老頭子?」
我緩緩睜眼,見到眼前這烏泱泱一片人,不由得眼中滿是驚愕。
什麼情況?
「好徒兒!你終于醒了!」
一張涕泗橫流的老臉猛地靠近我,嚇得我下意識猛地一推。
唰!
下一刻,一道人形猛地撞破青云閣頂,伴隨著一聲慘叫,化作一顆流星。
「方才是……青云子師兄?」
還在閣外維持著聚靈大陣的眾多長老面容抽搐,但是轉而面容上卻多了一分喜色。
嘖嘖,仙人之力,果真不凡!
這下咱青云宗要牛逼大發了!
「兮兒,你身體可有什麼不適?」
「當日在藏經閣,究竟發生了何事?」
我還有些驚訝于自己的修為,看著老頭子和白昇那貨踏前一步,神色似乎皆有些緊張,趕忙擺了擺手,示意自己無礙。
「我好得很,無須擔心。」
「倒是老頭子你,當初我說不愿修行,你非逼著我來,而今又如此興師動眾,方才又朝我丟那塊玉佩……」
說到這里,我猛地湊向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永王爺,低聲道:
「老頭子,你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吧?」
「呵呵呵……怎麼會呢?」
白鎮天面容之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尷尬,方才煞氣滔天的「人屠」此刻竟不自覺地撇開了眼神。
「當真?」
我微微瞇眼,直覺告訴我,此事一定有貓膩。
見到我窮追猛打,白鎮天不由得無奈嘆了口氣,雙手舉起做出投降姿態,說道:
「此事還和你從未見過的娘親有關。」
5、舊事
「娘親?」
我微微一愣,思緒有些飄忽。自我生下來,便從未見過她,而永王府除卻丫鬟之外,也從未有其他女人進入。
雖然這有我從中「作梗」的因素,但是白鎮天一向便不近女色,亦是世人所知。
若非我屢次求證,我都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。
一念及此,我記憶之中忽然有些閃爍,在那一日仙力塑體、自開仙門之后,我似乎的確見到有一位女仙君之目光對我格外灼熱。
難道,那便是我的娘親?
乖乖,原來我不僅是個官二代,還是個仙二代?
「此事說來話長。」
白鎮天一屁股坐在我身邊,眼中滿是唏噓,一一道來。
原來,當初我娘親「玉華仙君」嫌天上無趣,便時常私自下界,一來散心,二來亦是尋求突破之機。
雖然因兩界規則不通,實力有所下降,但是她打幾個普通仙人還是沒啥問題的。
但問題就出在,數十年前她下界時,消息竟不知為何走漏,引發魔道聯手布局,數位當時的魔道巨擘聯手,竟引發凡間七國離亂,王朝崩解,生靈涂炭,欲引魔君臨塵絞殺玉華。
我娘被打了個措手不及,最終雖然及時遁走,卻依然被重傷。
而我家老頭子,那時候還不是現在赫赫有名的「人屠」
,只是無數個白手起家、試圖平定天下的少年之一罷了。
「那一天,我們中了數倍于己的敵軍伏殺,你娘從天上砸下來,為我們砸出了一條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