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客套兩聲之后。

許從鶴的妹妹上了樓。

她徑直走向室內電梯。

關門那一瞬間。

她又在朝我陰森森地笑。

【兄妹倆感情真好。】

【是啊，影帝這一家子顏值絕了，男帥女靚。】

【主播，你什麼時候抓鬼啊。】

11

見女鬼上了樓。

我湊近許從鶴：

「離奇的土撥鼠，你也發現你這個妹妹有點不對勁吧。」

他聽完眉頭一皺：

「什麼離奇的土撥鼠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
「哥，直播 app 會顯示距離的，你離我就 20 米，離奇的土撥鼠也離我 20 米。算了，這不是重點，重點是你妹妹不對勁。」

「你開玩笑吧，我妹妹哪里不對勁了？」

我趕緊讓他小聲一點：

「你妹妹她，可能不是人。」

他聽完往后一坐，臉露不悅：

「我讓你到我家來，是想聽你講講我們國家的傳統文化的，我知道你們打更人很辛苦，所以，我想以我的身份，幫你宣傳一下也算是做好事了。

「從今天晚上看到你就覺得你怪怪的，原來是在這宣傳封建迷信胡言亂語。

「傳統文化不應該是封建迷信。你再這樣亂說一通，再說我妹妹的不是，抱歉，你就請回吧，我家不歡迎你。」

【啊！啊！啊！啊！啊！啊！哥哥好酷，說的話句句在理。】

【就是啊，明明是這主播騷擾在先，許從鶴還想著幫忙宣傳傳統文化，嗚嗚，我哭了，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。】

【他們兄妹倆感情真好，嗚嗚嗚嗚。】

「那請你再給我點時間，我可以證明。」

「怎麼證明？」

聽到我說要證明。

原本沒幾個人的直播間瞬間涌進許多人。

【哇，好戲開場了，主播要證明一個人不是人。】

【好離譜啊，我愛看。

】

【如果妹妹不是人我倒立吃屎。】

12

我拿出兜里的銅碗。

銅碗是疊放在一起的。

我拿出來輕輕彈了下碗底，這是醒碗。

銅碗一共四個。

在碗里倒上糯米。

把四個裝滿糯米的碗蓋上紅布并壓上一根竹筷。

然后分別放在屋子最陰處的四個角落。

它們分別是廚房西、衛生間北、陽臺背陰處、一樓傭人房的床底下。

碗放好之后我念了道口訣。

待十四分一十四秒之后。

如果碗上的紅布被揭開，碗里的糯米被打亂。

那就證明家里確實有不干凈的東西。

糯米在陰陽五行上來講是屬于五行齊全的物品，它生長的時候就吸收天地陰陽二氣，經過特殊處理的糯米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太陽暴曬，所以陽氣很重，可以驅趕邪祟。

在家陰暗角放置糯米。

如果家里有鬼魂。

它們會想方設法破壞裝滿糯米的碗。

13

直播間的人跟著我一起倒計時。

大家都很期待碗里的情況。

反正某些直播觀眾吃屎和打我臉。

總得選一個。

還有最后一分鐘。

許從鶴家里很安靜。

空蕩的客廳里，只聽得見我們兩人的呼吸聲。

客廳的燈閃了一下。

窗簾被一陣風吹得呼呼作響。

魚缸里的魚吐了串泡泡。

掃地機器人莫名其妙開始掃地。

【啊！啊！啊！啊！啊！怎麼回事，有沒有人在看的，快抱緊我。】

【最后一分鐘了。到底碗里的糯米會不會少啊。】

直播間彈幕嘩嘩刷個不停，他們甚至還押上注了。

時間到。

我拿著手機。

走向四個銅碗。

第一個碗。

沒問題。

紅布和筷子都好好壓著的，碗里的糯米也沒少。

第二個跟第一個一樣。

【坐等主播打臉。】

【家人們，要是四個碗糯米都沒少，可不可以報警啊，就說這主播詐騙。】

【我愿稱之為史上最慘直播事故。】

第三個。

走近一看。

果然也是原封不動。

只剩最后一個了。

但我相信我的判斷。

許從鶴跟著我走進保姆間。

據許從鶴說，他的保姆白天做工，晚上自己回家，沒有住在雇主家。

房間里干凈整潔。

床上沒有睡覺的用品。

看起來確實沒人住。

我打開燈。

探到床底下。

頓時松了一口氣。

那盛滿糯米的碗被打翻在地，紅布早已不見蹤影，糯米撒了一床底。

【霧草！真有鬼啊！】

【天啊！還真被主播說中了！】

【剛剛那個網友呢，還倒立吃屎嗎？】

「這下你相信我了吧？」我對許從鶴說道。

沒想到他只是拍了拍手。

從角落里。

躥出一只黑貓。

那貓對著我張牙舞爪，似乎不喜歡我這個不速之客。

再仔細一看。

那紅布，分明被它刁在嘴里。

所以，這碗糯米，竟是黑貓打翻的。

【哈哈……哈哈……哈哈……主播真的翻車了。】

【家人們，誰懂啊，大半夜笑尿床了。】

【剛剛吃屎的那個網友，你先別吃啦，快吐出來。】

14

不可能。

我的判斷不會有誤。

瞅瞅時間。

還有二十分鐘寅時和丑時交界。

也就是凌晨三點。

我只要敲完這五更鑼。

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過我法眼。

許從鶴靠在門邊看著我：

「所以呢？現在你輸了，可以走了嗎？」

他手指了指門口。

儼然一副送客的姿勢。

我拿起我的法器。

走到門口。

掃了眼門口的鞋柜：

「喂，許影帝，你家不是有小孩兒嗎？怎麼家里一點孩子的東西都沒有，不僅沒小孩的東西，你妹妹從來不換鞋子的嗎？」

一旁的木質鞋柜里，整整齊齊擺放著男士鞋。

沒有小孩也沒有女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