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嘿嘿賠笑:
「所以哥,準嗎?」
陳朝目光一沉,反問我:
「怎麼,要不你自己來量量?」
「真的嗎?」
我嘿嘿兩聲。
他冷哼一聲,瞬間變臉。
「真的,你過來,看我不給你狗腿打斷的!反了你了。」
「哪天掃黃的給你逮走我可不去撈你,老子丟不起那人。」
撤撤撤,狗命要緊。
3
早八,學校教室,一片竊竊私語。
「哎聽說了嗎?外語系有個女生借網貸還不上跳樓了。」
「就砸在 3 號樓底下那個花壇里,聽說人當場就死了。」
我懟了懟趴在一旁的沈棠。
「學校又有新聞了?」
她哈欠連連:「不清楚啊,咱學校哪年都得出點新聞。」
我瞅著她兩眼烏黑,困成狗的樣子。
「不是吧姐妹,又整了一宿?」
沈棠又打了個哈欠,氣得牙根癢癢。
「池晏這個狗東西簡直不是人!」
我無情提醒她:
「是誰說自己沒吃過這麼好的,要把他當成免費的極品鴨的?」
「我年少輕狂了姐妹,狗男人看著清冷禁欲,脫了褲子簡直不是人,跟幾輩子沒見過女人的老光棍一樣。」
沈棠不停吐槽。
「折騰到凌晨三點還要趕早八的課,這是什麼人間疾苦?」
「關鍵這狗東西是分幣不掏啊,老娘參加個局還得踩共享單車去。」
「還是咱哥好,我想給陳暮暮當嫂子。」
我震驚,她眼是什麼時候瞎的?
「陳朝好個屁,你不知道我每次要錢有多卑微,就差給他跪下喊爸爸了。」
「還動不動就要打斷我的狗腿,我長這麼大容易嗎?」
我一句句控訴著陳朝。
「那不就是嚇唬嚇唬你,我可聽我那賭鬼爹說過,陳朝的手段有多狠。」
「除了你這個寶貝妹妹,誰能讓他費這麼多心。
」
這話倒不假,從小到大,陳朝又當爹又當媽,真是操碎了心磨破了嘴。
陳朝無父無母,從小跟著奶奶生活。
他六歲的時候,從垃圾堆撿回了嗷嗷哭的我。
那時候窮,買不起奶粉,村里有不少喂羊的,陳朝便挨家挨戶去討羊奶。
就這樣,我靠喝羊奶撿回一條命。
我學說話晚,快兩歲了,終于喊了聲哥哥。
奶奶身體不好,自我記事起,陳朝就像個大人一樣。
當然,脾氣比大人還兇。
我從小愛惹禍,又愛當陳朝的跟屁蟲。
他看不慣我,又甩不掉我。
他 15 歲的時候,奶奶去世,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長大。
兩個孤苦無依的小孩,在學校自然是被欺凌的對象。
可陳朝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主,沒人敢惹。
大學沒畢業,就去混黑道。
人們都說他這種小混混,早晚混進監獄。
多年過去,他混成了黑道老大。
剛開始,學校還有男生追我。
可陳朝不讓我談戀愛,我氣不過跟他頂嘴。
他揚言要打斷我的腿,還要打斷那個不長眼的男生的腿,讓我倆坐著輪椅去談戀愛。
他經常來學校接送我,看我身邊男生的眼神都帶著刀子。
全校都知道了我是黑道老大陳朝他妹。
誰活膩了敢惹他這個活閻王啊。
所以,我到現在男人的手都沒牽過。
除了陳朝。
當然,我不好受,他也別想好過。
陳朝雖然脾氣像個瘋狗,但人確實人模狗樣的。
總有那戀愛腦的去貼他。
我苦口婆心勸退了一個又一個。
「姐姐,我哥睡覺磨牙打呼還放屁,摳門家暴還腎虛,珍愛生命,遠離陳朝。」
我不談,你也別想談。
反正他比我老,看誰熬的過誰。
「哎你一說我想起來了,我昨天偷聽池晏跟你哥打電話,說什麼這事別讓你知道,到底什麼事?你哥談戀愛了?」
沈棠突然想起什麼。
「他敢?陳朝敢背著我談戀愛?」
我一拍桌子,磨刀霍霍向豬羊。
4
晚上回家。
陳朝靠在沙發上看球賽。
我站在他面前,叉著腰。
他不耐煩揮揮手:
「邊去。」
我氣呼呼盯著他:
「你是不是談戀愛了?」
他頭都不抬:「沒有。」
「我不信,是不是那個麗薩?」
他一臉無語看著我:
「什麼披薩?你想吃披薩?」
「少裝!就是那個大波浪,一臉科技與狠活,往你身上貼那個。」
我氣哼哼提醒他。
他眼睛轉了轉,反應了幾秒:
「臥蠶長反了的那個?」
我:……
「對,新噶了個歐式大雙眼皮那個。」
他瞥我一眼:
「我瞎了找個比你還丑的。」
「你你你……」
我好氣,奪過他手里遙控。
「我要看我男神的綜藝。」
將電視調到娛樂頻道。
陳朝看著屏幕上的人,掩飾不住的嫌棄。
「就這?不男不女的玩意,陳暮暮,你眼是有多瞎?」
「陳朝,不許侮辱我偶像!」
我狠狠瞪他一眼。
「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嗎?」
陳朝呵呵一聲。
不緊不慢拿起手機,翻了一會。
將一個小視頻遞到我面前。
我看了一眼,忙扭過頭,瞬間臉一紅。
「陳朝,你……你不要臉!」
視頻里是幾個男人,做不可描述之事。
他敲了敲我的頭,提醒我:
「看看你的偶像有多努力。」
我方察覺,那個視頻的男主,竟然是我新粉的男神。
正賣力服務著三個老男人。
瞬間像吃了個死蒼蠅。
微信響起沈棠的消息:
【暮暮,你老公的演唱會門票……】
我:【不,是你老公……】
陳朝手機視頻還在表演著。
「你關掉啊,惡心死了!」
我氣急敗壞。
轉身去浴室洗澡了。
涂身體乳時,不小心擠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