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線另一端綁著的戒指,終究沒忍住吐槽出口:「周總,這個套路已經過時了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」
「……」
我正要往手上套,但手里的分量讓我停了動作。
掂了掂,轉身放在陽光下看了一眼……靠,這色澤,這重量,這不是我的 9.9,這該不會是真貨吧?
「說好的,換個新的給你。」
「您也沒說是換個真的啊!」
這我怎麼敢收!
在分公司也沒必要立什麼單身人設,我立刻把戒指還給周既。
「你原來那個我弄丟了,算補償你的。」
「不不不,那個只值 9.9,您微信轉我 10 塊就行。」
周既臉色微變。
「……轉 9.9 就行。」
周既抬起頭,表情是難得一見的莊重。
「柳序,我不是鼓勵你追求物質,但是有時候,真心和付出是對等的。千金難買喜歡不假,但喜歡理應值千金。」
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,給我繞暈了。
愣神間,他微蹙著眉,賭氣似的抓著我的手直接把戒指給我戴上了。
人生第一次有男人給我戴鉆戒,而且是……我的老板。
老板不知發現了什麼,眉頭擰得更緊,神情怪異地又把戒指摘了下來。
如此戴上摘下反復了好幾次,我的臉熱了起來,瞥了一眼辦公室外的同事們,微微俯下身壓低了聲音:
「是那個來興致了嗎?其實您可以自己去解決一下,不用每次都用我的手……」
周既聞言一怔,表情不自然地松開了我。
「這段時間戴著,別還給我。」
語氣很堅決,我沒再拒絕。
剩下的幾天里,我又毛毛躁躁地不小心折騰到無名指幾次,周既像是習慣了一般,沒多大反應。
我隱隱擔憂,老板該不會被我搞的,徹底不行了吧?
帶著這個擔憂,出差結束了。
13
這個差出了六天,回去時我胖了四斤。
飛機落地時窗上砸下密密麻麻的凍雨,誰都沒想到兩個城市突然溫差這麼大。
我看向玻璃上的水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。
家庭群里倒是熱鬧,鄰居送來了一條他釣的魚,巨大。
他們吵著要給我紅燒還是清蒸。
【姐,我還有 3 公里到機場,給你帶了外套。】
看到秦流的消息我舒了一口氣,關鍵時刻還是他靠譜。
正想回他,一件西裝外套突然遞到了我面前。
「外面冷。」
「啊不用,我弟來接我。」
周既不容拒絕地將衣服放下,接著雙手交疊放置腿上。
我懂了。
他應該是怕我手冷,畢竟他那兒不抗凍。
既然如此,我也不好多說什麼。
衣服上有股淡淡的清冷香味,很貼合他的氣質。
比起這個……更讓人在意的是殘留的體溫。
一絲絲溫度拼命往身體里鉆,血液立刻就熱了起來。
「怎麼了?不合身?」
您自己看看這是合不合身的事嗎?
我借著解安全帶垂下頭掩飾臉紅:「周總的衣服香香的。」
周既明顯愣了愣,輕咳一聲移開了視線。
「喜歡嗎?」
這話問的,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。
「我的意思是,你喜歡的話,我可以送個同款給你老公。」
他不提,我完全忘了還有這檔子事。
我急聲拒絕:「不不用,他不喜歡,別破費了。」
周既抿緊嘴,斂起情緒一聲不吭地跟在我身后。
取了行李,遠遠地看見秦流,我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碩大的鉆戒,慌忙一把擼了下來,收到口袋里。
正好可以趁機還給周既。
周既在一旁看著,在我脫外套時突然按下了我的手,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泛起波瀾。
「柳序,你還記得我給你打電話那天,你問我的事嗎?」
一想到那天,我就有些耳根發熱。
要不要告訴他,其實是旺財舔的呢?
還是說吧,不然他心里總有個坎。
太過沖擊曖昧的印象留在他腦中不好。
「對不起,其實那天是旺財。」
周既遲疑起來:「你是說你家狗會接電話?我可以親眼看看嗎?」
「不是不是,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嗯?
等等。
他這語氣,聽起來像是想去我家蹭飯。
于是我試探性地問出了那天隨口客氣的邀請:「……要不要來我家湊合一口?」
「好。」
他答得相當干脆利落,給我整無語了。
總助站在一旁,流露出了幾分興趣:「幾斤來著?水庫魚?」
周既瞥了他一眼:「李助,你和司機先回去吧。」
14
「不等了嗎?」
大家都落座準備開動的時候,周既略顯意外地挑眉問道。
秦流因為我沒穿他帶來的外套,氣鼓鼓了一路,此刻更是沒好氣。
「等什麼?餐前禱告?」
周既被嗆了也沒生氣,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可我要上哪兒把不存在的老公叫到家里來吃飯。
而且,他為什麼這麼在意我老公?
是因為把我拐走了這麼多天愧疚了嗎?
還是因為他借用我的手那啥了……多少次來著,記不清了,所以想要當面補償?
我摸不準,只能聲音微弱地示意大家快吃。
秦流更不爽了:「姐,你怎麼畏手畏腳的?平時揍我的勁呢?你有把柄在他手里嗎?」
還沒出聲,周既就笑著接了話題:「說反了,是我的把柄,在她手上。」
這話……不能多想。
但我爸媽聽進去了,連連教育我:「小序啊,你可不能學壞,敲詐是違法的。
」
「對啊,雖然不知道周老板有什麼事,總之你爛肚子里,懂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