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賀妄去和別的大佬攀談的間隙。
一個男人忽然湊了過來。
「喲,不能喝酒的音音。」
我認得他。
他是那天害我去醫院洗胃的元兇之一。
灌酒不可怕。
可怕的是,灌完以后不認賬。
還一副「我沒答應要幫你」「是你玩不起」的態度。
我對他自然沒什麼好臉色。
男人見我冷淡,自尊心受辱。
「你甩臉子給誰看呢?攀上賀妄就了不起了?笑死人。」
他叫來一群朋友,恰好都是那天在場的。
「快來看啊,她給賀妄暖床,還以為自己要當鳳凰了。」
猥瑣男們嬉笑起來。
「賀家的太子爺能滿足你不?不能的話,來找哥幾個啊。」
「音音,喝啊,再讓哥哥看看你喝到暈倒的樣子。」
我準備好了手掌。
正準備逐一扇過去。
為首的男人突然「哎喲」一聲。
他被人背后踹了一腳,直接撲倒在地。
「誰特麼——」
他剛要大罵,一回頭,看到賀妄的保鏢,立刻不吭聲了。
「音音是你們能叫的名字嗎?」
賀妄如鬼魅一般,突然出現在我身后。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男人,一腳踩在他手上。
皮鞋在他指尖狠狠地碾壓!
男人痛到嚎叫。
周圍人都默默看著。
沒人敢在賀妄生氣的時候解圍。
「聽好了,宋獻音不是床伴。」
賀妄冷淡地,一字一頓地道。
「她是我女朋友。」
15
我詫異地看了賀妄一眼。
我是女朋友?我自己怎麼不知道?
算了,他說什麼就是什麼。
賀妄的怒火還沒消。
他親自倒滿一杯酒。
「喜歡喝酒?今天讓你喝個夠。」
保鏢強行掰開男人的嘴,賀妄野蠻地把酒倒進去。
男人嗆得臉和脖子都紅了。
「你不喝,就是不給我賀妄面子。
別這樣看我,灌我女朋友酒的時候,你們肯定也說了這種話,我只是還給你們罷了。」
賀妄一揮手,好幾個大型酒杯端上來。
「陪這幾位好好喝,務必讓他們喝夠。」
保鏢明白了他的意思,架著幾人離開會場。
隨后,休息室里時不時傳來求饒的哀嚎。
賀妄置若罔聞。
他捏了捏我的手心。
「剛才是不是想反擊?」
「是。」
「下次這種事交給我,別疼著你。」
「賀妄,我是你女朋友嗎?」
「當然。你怎麼還會有這樣的疑問?」
我呆呆地看著他。
賀妄反應過來:「音音,你一直沒把我當男朋友?」
「……咳咳。」
女朋友就女朋友吧,只是,白月光回來了怎麼辦?
算了。
一個優秀的替身,會為老板處理好一切風險。
真到那天,我主動消失就好。
賀妄摟著我的腰,將我介紹給各位貴賓。
觥籌交錯間。
趙瀚書與我擦肩而過。
「快離開賀妄,他殺過人。」
他用只有我能聽到的音量說。
16
晚宴結束后。
那幾位愛喝酒的,一律被送往醫院了。
賀妄跟幾位老板還有工作要談。
我在等司機來接我。
突然有人從背后出現,捂住我的嘴巴,將我拖進屋內。
這間休息室,被改成了倉庫。
雜物很多,光線昏暗。
「趙瀚書,你這是做什麼?」
我質問對方。
「不這樣,你肯見我嗎?」
趙瀚書把我放在椅子上,半跪在我腿邊。
他的目光有些狂熱。
「音音,你爸爸的案子有進展了!我查到了工程出事前的責任人,順著這條線索挖下去,一定能找到背后的公司!」
我平靜地說:「已經找到了,那是一家皮包公司,我爸出事后就解散了。」
他怔忪道:「你怎麼知道?」
「賀妄查到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沒別的事,我先走了。」
剛要起身,趙瀚書按住我。
「你留在他身邊,就是因為他能幫你翻案?」
「總比光說不做的人要強。」我譏諷道。
「音音,我也在跟進了,你跟他分手,回我身邊好不好?」
「想都別想。」
「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?」
他眼中布滿血絲。
「我跟何燕苒什麼都沒有!如果不是她提議把你送走,我不會犯這麼大的錯。這段時間,我很懊悔,每天失眠,眼睛閉上都是你……」
「趙瀚書,你是不是忘了?」
我不耐煩地打斷他。
「是你親自把我送到賀妄身邊的!你難辭其咎!」
趙瀚書一震。
最怕面對的事實,被我一句話挑明。
他幾乎完全跪在地上,哀求我。
「我錯了,我錯了,我會彌補,你讓我做什麼都行,音音,別離開我……」
他上來握我的手。
被我打開。
「以后別聯系我,賀妄會生氣。」
青梅竹馬走到如今這一步,也是悲哀。
我理了理裙擺,準備離開。
但此刻,我們都不知道。
賀妄談完事情了,正四處找我。
他就站在屋子外面。
恰好將里面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。
「音音,你就不好奇,賀妄手上的那條人命嗎?」
聽到這句話。
賀妄怔住了。
17
我要離開的時候,趙瀚書又一次叫住我。
并提到了賀妄殺人的事。
「就在一個月前,你剛認識他那會兒。他逼迫一個可憐的男人跳樓自殺。」
趙瀚書神情陰戾。
「男人上有老下有小,家里突然沒了主心骨,多可憐啊。」
我說:「沒證據的事,不要亂講。」
「圈子里都傳瘋了。那人原本是賀妄的下屬,被賀妄趕走后,不出三天,就跳樓自殺了。」
我突然想起。
第一次見賀妄的那個晚上,被趕出來的中年男人。
直覺告訴我,就是那人。
「他是自殺,為什麼算在賀妄頭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