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剛走兩步,他又跟了過來。
我不解地看向他:「你跟著我干什麼?」
「不懂?」
「我告訴你,我今晚喝得有點多。」
我朝他的方向靠去,微微仰起頭。
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很近,鼻尖快碰上他的鼻尖了。
「你別想……」
我話還沒有說完,嘴唇被他低頭堵住。
他用力地吻著我,力道有些失控。
他按住我的腰,貼著他。
滾燙的氣息貼著耳側,他喑啞的嗓音染上蠱惑:
「姐姐,每次都是你占我的便宜。」
我將他推出了些距離,喘著氣:「你不是嫌我臟嗎?我要去洗澡。」
他低頭,看著白襯衫上沾的那一點紅酒漬。
「我也臟了,一起洗。」
我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他打橫抱進了浴室。
我的心跳很快。
不知道是浴室的溫度太高,還是真的喝醉了。
我臉上灼熱的溫度一直蔓延至耳根。
我的手摟在他的頸后。
他的襯衫松開了幾顆扣子。
我看見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。
我閉眼,吻上了他的喉結。ӯƵ
厲驍停頓了一瞬,深吸了口氣,勾起唇角:「姜染,你還真是個妖精。」
他放下我,將我抵在墻上。
水霧染上他的黑眸,眸光瀲滟,眼尾微微泛紅。
我望著他的眼睛,醉得徹底……
再次睜開眼,我渾身酸痛。
我坐起身,卻被厲驍拽住了手腕。
「再睡一會。」
我轉頭,看向他。
他的眼里有晨光落入,深邃清澈。
他的拇指摩挲著我虎口,懶洋洋地看向我:「睡了我那麼多次,不打算負責?」
我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一些畫面,臉有些發燙,別過臉不看他。
厲驍以為我生氣了。
他起身,將我攬入懷中,下巴抵在我的頭頂,輕聲安撫:
「下次我輕點。」
「都怪我。」
13
我和厲驍重新在一起了。
至于我欠他的那筆巨款。
他說,我可以選擇嫁給他,變成夫妻共同債務。
我這樣的家世,嫁入厲家談何容易,更何況,婚姻對我而言太遙遠了。
所以,我依然在他手下打工還債。ŷż
那晚之后,我沒再見過沈晴依。
我不怎麼關心她在哪。
我甚至已經快忘了系統還有攻略的那些事。
這次,我終于不用在意厲驍的心動值,不需要再按照系統的提示一個勁地討好他。
沒有系統,我和他的關系,還是微妙地維持著。
他帶著我去陪客戶吃飯。
坐在勞斯萊斯的后座,我拿出解酒藥和一瓶礦泉水遞給他。
他接過,唇角帶著戲謔的笑:「姐姐,你不會是喜歡我吧?」
我愣了下,反問:「我要說是,你會信嗎?」
他看著我,依然笑著,不過眼神卻冷了下去。
「你酒量那麼差。」我緩緩開口,「醉了就直接睡,一點用都沒有。」Ɣʐ
厲驍沒有說話,乖乖吃了解酒藥。
深夜,當他低頭在我肩頭狠狠咬了一口的時候,我才后知后覺,他應該是生氣了。
我透過昏暗的光線看向他,解釋:
「我的意思是,你太重了,喝醉了我一個人扶不動你。」
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漏了進來。
我看見他冷白的臉微微泛紅。
他抬手遮我的眼睛,不讓我看他。
他的聲音很輕,說了不像他會說出的話:
「我不想我們的關系只停留在這步。」
「姐姐,你可以試著喜歡我嗎?」
「我可以教你的。」
我怔愣地望著眼前的黑,輕聲呢喃:「你怎麼教?你是被愛過?還是愛過人?」
眼底的潮濕涌出來,順著他的指縫溢出。
我這輩子,從來沒被愛過。
厲驍有些慌張地拿開手,低頭吻去我的淚。
觸感濕熱。
他抵著我的額頭,輕聲說:「別在意,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。」
「如果那天晚上,是沈晴依被我欺負了,你會怎麼做?」
「我會帶你走。」
他的手與我交握,目光直直地凝視著我。
「姐姐,無論怎麼樣,我都會選你。」
我身體里流淌著的冰冷的血液,頃刻間被融化,滾燙的溫度在血管里翻涌。
我從來沒奢望過有人會愛我。
只要能得到一點點偏愛就夠了。
14
攻略了厲驍那麼久,他對我心動過很多次。
我想,他應該是喜歡我的吧。
他太敏銳了,喜歡得不到回應,他應該也累了吧。
說到底,我會變成這樣,是因為我不想把感情放在一個男人身上,這輩子只能依附在他身邊活著。
我突然想起了我媽。
對啊,我是不想成為我媽那樣的人。
她是個沒有主見的農村女人,一輩子只能依附我爸而活。
我爸極度重男輕女。
我出生的時候,差點被送走。
后來,是有人在我爸耳邊說了一嘴,說我長得挺好看的,長大了可以為家里掙一筆彩禮,留給兒子娶媳婦用,我才留了下來。
在我記憶里,我媽一直在喝奇奇怪怪的生子秘方。
她懷孕的時候,我爸會帶她去看村里的神婆,只要神婆說不是兒子,肚子里的孩子就會被打掉。
后來,她因為打了太多次胎,再也無法生育。
我爸會一邊打她罵她沒用,然后指著我,說她就會生我這種賠錢貨。
晚上,我握著媽媽的手,她的手很粗糙。
那時候的她也才三十來歲,看起來卻比實際年齡老很多。
我看著她的臉,忽然掉下淚:「……媽,你離開那個人,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