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管了!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。」
「江渡讓我保密的,但這會兒我要是不告訴你,你該繼續疑神疑鬼了。」
「繁繁,江渡已經定了下周你過生日的時候,向你求婚。」
「他說要跟你結婚,根本就是事實!至于前女友,你就把她當路人甲吧。」
我的嗚咽卡在了喉嚨里。
「真的嗎?我怎麼不太相信呢。」
為了取信于我,韓悅拿出一段視頻。
這是她去幫忙商議求婚細節的時候拍的。
視頻里,求婚策劃公司的工作人員在問江渡,女方的喜好是什麼。
江渡侃侃而談,說了一兩分鐘都沒磕絆。
連策劃師都不得不打斷了他,笑道:
「江先生,你是我見過記女朋友喜好最到位的。好多人那可真的是一問三不知。」
江渡點頭,臉上滿是柔和的寵溺。
「是啊,遇到她,是我人生最幸運的一件事。」
9
視頻結束了。
我張了張嘴,想說點什麼,可是心臟跳動,有如擂鼓,我根本說不出來一個字。
既為江渡的深愛。
也為我懷疑他感到愧疚。
或許,他隱瞞我,不過是為了避免我多疑。
我也確實應該有自信一點。
簡繁已經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、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了。
她應該可以配得上江渡的愛。
我在韓悅懷里,哭到泣不成聲。
而她對我的提前劇透,也終于實現了。
幾天后,是我 26 歲生日。
在 party 上,江渡向我求婚。
高調且浪漫。
從婚戒到現場布置,從背景音樂到他說出口的誓言,每一處都無可挑剔,每一處都參考了我的喜好。
我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在我面前單膝下跪,與我深情對望。
「嫁給我,簡繁。」
酒店的燈光落在他上揚的嘴角。
我努力平穩呼吸。
可是淚珠卻不受控制地掉下來。
四年相處的點點滴滴從心頭劃過。
有甜蜜,有心酸。更多的是感動。
我含淚說:「好。」
我們在眾人的掌聲中擁抱、親吻。
我想,未來的十年、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,我都會記住此刻心頭的悸動。
然后和他一同度過我們安穩且幸福的一生。
一切都很完美。
完美得不像是我能擁有的。
但這場美夢,終于有醒來的一天。
幾周之后,我突然發覺,我的一位長期客戶已經很久沒有跟我下單。
打過去電話詢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。
客戶卻很困惑:「是你們江總說要停掉這條生產線,所以他給我介紹了一個新的供應商。」
「我已經在新廠商這里下了一單。」
在那一剎那,我捂著聽筒,呼吸粗重,胸脯也在劇烈起伏。
但還是勉強笑道:「哦,那您方不方便告訴我,是哪家供應商?」
其實無需查證我也猜到了,那家公司,在林棲月名下。
可是,確信無疑看到結果以后,心臟還是好像被扭了一下。
因為疼痛,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。
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。
身邊的同事已經喊我好幾次了:
「簡總,江總不在,這個客戶我們應付不來,您能不能幫個忙?」
我應了一聲好。
10
處理完所有的日常工作后,我終于抽出時間去找江渡。
此時此刻,憤怒,沮喪以及委屈,抑制不住地灌入胸腔。
憑什麼?
憑什麼要從我手里拿走客戶?
林棲月遠隔重洋,這幾年,是我陪在江渡身邊,朝朝夕夕。
難道經歷了這麼多,在他心里,我的份量也沒有越過她嗎?
他拿我的東西去討好她。
他置我于何地?
可是,面對我的質問,他卻只是無奈地揉了揉眉心:
「棲月迫切需要回籠資金。她是我的老朋友了,她的事,就是我的事。」
他說得極為懇切。
我卻連連搖頭。
「江渡,我和林棲月只見了一面。什麼時候只見一面就能算朋友?就算是朋友,這個客戶是我談下來的,拿我的東西做人情,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生氣?」
江渡皺了下眉,他好像很怕我生氣。
好半天,他才說:
「繁繁,你要體諒我。」
「我成立公司的第一年……是棲月借了我一筆錢。」
「整整三十萬。」
「如果不是及時拿到了這筆錢,我的公司早就黃了。」
「也正是因為拿到了這筆錢,我才交了房租,又雇了你做我的幫手。」
「她對我有雪中送炭的友誼,我如今只是投桃報李。」
「你只是少了一個客戶而已。繁繁,我們一起幫她想辦法渡過這個難關,客戶以后還能再談。」
江渡越勸,我怒火越盛。
「你想報答恩情,可以把你的客戶送給她,為什麼你要拿走我的客戶?」
「林棲月有難關,跟我有什麼關系?她的苦難是我造成的嗎?我的客戶是我一個城市一個城市跑來的,刮風下雨,在所不辭。她也可以刮風下雨去跑啊!」
「我能吃的苦,她為什麼不能吃?」
「憑什麼她只是跟你哭幾聲,你就拿我的努力去給她做嫁衣?」
與江渡合作多年,我們不是沒有過爭執。
但彼時大家都是平心靜氣地交換意見。
而且我們一直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在努力。
可是此刻,我和他之間,插入了一個林棲月。
我就算再想體諒江渡,也有了三分怒意。
江渡顯然也是被我的「不馴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