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說!你今天為什麼走?為什麼惹茉茉不開心?」
「我們把這麼大的家業交給你,不是為了讓你拋下你妹妹不管的!」
陸景行不耐煩地別過頭,開口為自己辯解:「我和蘇茉產生了點矛盾而已。」
「那之前怎麼不產生矛盾,有媛媛在就產生矛盾了,你倒是說說,你倆產生了什麼矛盾?」
我冷笑:「我不過是說了他兩句實話,他就聽不得了。」
陸母瞪著陸景行,更加來氣了:「還給你自己找借口,你倒是說,茉茉說你哪里不好了?讓我給你評評理!」
陸景行漲紅了臉,干生了一通悶氣,轉身上了樓。
「罷了!」
15
日子一天天過得倒是平常,只是有一天陸媛又發病了。
陸母沮喪地告訴我陸媛想單獨和我說說話,聊聊天。
病床邊上,陸媛抓住了我的手,她仍舊瞪著那雙又圓又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,但是,我卻看出了其中的些許情緒。
她在試探。
我緊緊握住她的手:「媛媛,想和我說些什麼嗎?我不會告訴別人的。」
她點了點頭,濕潤的眼睛顫了顫,另一只手朝我面前攤開,里面是那束陸景行送她的我的頭發。
我雖然驚訝,卻也沒有刺激她,摸了摸她的頭頂:「這個是有什麼問題嗎?」
她的嘴唇一張一合,趴下去我才聽明白她的話:「有......有精神病的是陸景行,不......不是我。」
時間像被凝固住了一樣,饒是我,也有點反應不過來是這麼個結果。
陸媛死抓住我的手:「你會相信我的對嗎?」
我凝視她,毫不猶豫道:「我相信你。」
走出病房時,我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,簡直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。
小時候,有精神病的是陸景行,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病癥,就利用陸媛對他的喜歡,冷血地把陸媛推下了樓,磕傷了腦袋。
也正是那段時間,陸景行把自己做的所有怪事都推給了陸媛。
而陸媛因為討厭陸景行,把我每年答應給陸景行的生日蛋糕給扔掉了,以至于陸景行認為我言而無信,要報復我。
這些年,陸媛明明是一個正常人,卻在精神病院的治療中被活活逼瘋了,時常清醒時常瘋狂,陸媛說出來的實話自然也沒有人當真。
而那天宴會上,陸媛為了讓我遠離陸景行這個惡魔,才故意發瘋, 讓我認清自己在陸景行心中的地位。
我握住手上那束頭發,心里止不住地想笑。
原來, 他是怕了,打算用我的頭發祛邪呢。
16
陸景行越來越受不了我,要和我分房睡。
他緊擰著眉頭:「茉茉, 我感冒了,去客房睡。」
太好了,簡直求之不得!
我搗鼓了一晚上,終于在臥室的保險箱里搜出了陸景行的病理報告。
找到后, 我二話不說曝給了媒體。
陸景行患有精神病的事情被曝光, 外界輿論壓力席卷陸氏集團, 在董事會的要求下陸景行被迫撤去總裁一職。
方家殺紅了臉,借勢大力打壓陸氏旗下產業。
陸父身體不好,目前在國外住院養病,陸氏群龍無首, 于是陸母暫時讓我這個媳婦管理集團,因為我大學也是學的金融。
上任陸氏代理總裁第一天。
我就對著助理說:「讓祁家給我在 A 市消失。」
「因業務沖突, 暫停與方家的任何商業合作。
」
「......」
17
陸景行被送到精神病院后,我去看了他。
他靜靜地坐在病床邊, 似乎陷入了什麼艱難的思考。
「吃飯吧。」
我把飯菜給擺放在了桌子上。
陸景行抬起頭看我, 頗為不解:「我現在已經悔過了, 我今后一心一意對你不好嗎?為什麼還要揭穿我?」
我撲哧一笑:「你傷害了我,還要讓我原諒你, 你聽聽這是一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?」
他苦澀地搖了搖頭:「小時候,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才是親生的, 爸媽卻總是對陸媛那麼好,每天我都膽戰心驚害怕自己被送走。」
「后來,當我知道我有精神病時,第一感覺竟然不是害怕, 而是釋然了,因為我終于有辦法可以趕走陸媛了。」
「毫無疑問,我成功了,可爸媽卻跟著陸媛出國了,整個偌大的房子里,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。」
「如今, 我才終于體會到了被愛和愛一個人的滋味,但沒想到小時候的失去, 長大后卻還要再經歷一遍。」
他可憐地望著我, 那雙眼睛依舊含情動人。
我一眼都沒有看他,裝起盒飯。
「可是你慘, 關我什麼事?」
「一句慘,就能抵消掉你對我做的所有錯事的話。」
「那你的慘未免太金貴了點。」
「我的慘未免太輕賤了些。」
我走出房門,笑著對他一歪頭:「再見啦!如果可以,我當然希望你可以不吃, 因為能餓死最好了。」
18
陸母每天以淚洗面, 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是這樣一副模樣。
陸氏沒有領導人,年邁的陸父養病出院后被迫出山。
我提出離婚,他們沒有阻止我,離婚后, 我獲得了一筆相當可觀的費用,足以讓蘇家重振旗鼓。
惡女任務完美收官。
而陸景行,就在病床上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罪孽吧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