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方懷寧給我看了一張照片,照片上的陸景行左擁右抱,笑得浪蕩風流,任憑懷中的女人給他點煙,哪有一點兒在我身邊的樣子。
「其實我小時候時常見你,你在和陸景行玩的時候,我總是在一邊偷偷地看你,可是后來你出國了。」
他苦笑:「后來就想當你回國時跟你正式認識一下。但是前幾年方家和陸家的生意有沖突,陸景行知道我喜歡你,再見面時,你就已經成了他的女朋友。」
我覺得離譜極了:「可......這對他有什麼好處?」
他突然臉色嚴肅起來:「他這人有怪癖,就喜歡玩弄別人感情,騙過的女生不計其數,你想想陸媛......」
我瞬間五雷轟頂,被劈得腦袋都短路了,陸媛?
「可礙于他家的勢力,我只能要配合他。但是茉茉我真的太痛苦了,我對不起你。」
我鎮下心來,抑制住心底的波濤翻涌:「但他這幾年也是真心在資助我家事業。」
方懷寧苦笑,嘆了口氣:「如果你不信,那現在就去酒吧看看吧,現在他們正在聚會。」
我心底咚咚地跳,因為陸景行告訴我他在上班。
方懷寧把我帶進了酒吧,關閉包間門時給我留了一條縫,以至于我能清楚地聽見他們的聲音。
依然是我熟悉的陸景行的聲音,溫柔繾綣,可他現在的語氣讓我感到陌生地可怕。
「那個笨女人,還是國外留學的高材生,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真相?」
屋內傳出忍俊不禁的笑聲。
「對啊,陸哥都快玩膩了吧,我們叫她嫂子,她還真把自己當嫂子了哈哈哈哈哈。」
陸景行掀起眼皮看方懷寧,用最平靜的聲調說出了最殘忍的話。
「懷寧,你也不給點力?她也算是你喜歡過的人,看著她那樣向我求歡,你也能忍得下去?」
方懷寧咬牙切齒地攥緊拳頭:「你別太過分。」
「過分?呵呵。」陸景行飲盡了杯中酒:「我這人可大度了,我和蘇茉分手后,你再接手也不遲。」
祁隆忙朝他挑了下眉:「懷寧,還不謝謝陸哥?陸哥這意思是以后陸家不做的產業可就交給你們方家做了!」
我捂住起伏的胸膛,這些人就是平日里那些跟我親近的人,現實竟然卻是這副面孔!
我不能暴露方懷寧,于是扶著墻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地方。
路上,陸景寧還給我打了個電話,還是那麼溫柔體貼。
「老婆,你今晚上能不能早點回去?我想吃你做的飯了。」
「我今天給你帶了禮物,你猜猜是什麼?」
「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,諒你也猜不出來,我給你買了一只小拉不拉......」
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緒,失控地朝著電話里吼道——
「陸景行,你去死吧!」
電話里聲音戛然而止,下一秒,我沒控制住方向盤,汽車失控地撞向了護欄。
失去意識前一秒,想的是該把自己親手做的生日蛋糕退回去。
因為今天是陸景行 26 歲生日。
上面還有我親手畫的愛心。
8
車被撞后,我成了一縷幽魂。
飄到了陸景行所在的那個包廂里。
此時的我剛喊出那句「你去死吧」,全場鴉雀無聲。
陸景行呆愣了半晌,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手機。
朝著眾人皮笑肉不笑:「這個蠢女人,好像終于發現真相了。」
眾人也都故作高興,拍起手來:「是啊,是啊。」
陸景行拿起西裝外套站了起來,朝外邊走邊說道:「行了,當初說好,我和蘇茉分手的時候,我會派律師把她手里的資產收回來分給你們。
」
他似獨自喃喃:「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,無趣。」
祁隆嘴角咧開笑,舉起酒杯拔高嗓音說:「那就謝謝蘇茉妹妹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了。」
然后拍了下方懷寧的背:「怎麼這麼不會看眼色,說話啊。」
方懷寧咬著牙,又呼出了口氣:「謝謝陸哥。」
看到方懷寧嘴角舒心的笑,我震驚在了原地。
陸景行出門后,飆車到了市中心的噴泉廣場上,在那抽了半盒煙,他的眼睛深沉得像一潭死水。
我朝著他揮舞拳頭,卻穿過了他的身體。
他突然嘲諷了句:「蘇茉,這是你自找的。」
而后回到家里收拾了我送給他的所有東西,毫不留情地扔給了流浪漢。
我跟著他飄進了公寓樓,他一路上都在和律師聊怎麼收購我的企業,這時我才知道,原來他這些年已經給我埋下了這麼多雷。
但當他看到門口站著的快遞小姑娘時,還是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。
小姑娘端起蛋糕笑了笑:「今天那位訂了蛋糕的小姐姐沒去拿呢,我們店里就給送過來了。」
「先生,您的女朋友很漂亮哦,而且這個三層蛋糕是她來我們店里學了一周親手做的,我都不會做三層蛋糕,真羨慕您,我對我父母都沒這麼上心過。」
「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沒去拿,您千萬不要生她的氣哦......」
隨著小姑娘說出來的話,陸景行愣在了原地,拿著手機的手慢慢地滑落了下來。
此時,一股強大的拉力又讓我失去了意識。
9
再次睜開眼,我正躺在醫院里。
陸景行坐在病床旁,桌子上放著一個蛋糕,旁邊卡片上還寫著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