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……就是如果你們火了，我以后還可以把這些東西轉手賺一波……」

「所以我說，你們都是我精挑細選的。」

我飛速把剛剛那個簽名的事情說過去，然后道：「在我看來，你們都是很有實力的，至少是我所在的那個公司我能選的人中間我認為非常厲害的。」

「我在每個細分的行業里面都選了一兩個人，我是真心實意希望你們能好起來……」

「所以季哥你問我，我最喜歡你們當中的誰，講真我回答不出來。」

我想了想，鄭重道：「你們在各自的細分領域中都是很厲害的存在，這一點根本不用我多說。」

我抬起頭來，讓他們看到我真誠的眼神：「后來我雖然把兼職的事兒忘了，但是各位這些年一路走來，真的讓我很佩服。」

「各位都是我很崇拜的人。」

我在心中補上一句——「所以以后我去直播帶貨你們不要封殺我呀。」

12

這時候網上已經分為幾派。

一派是罵我的。

另一派則是吃瓜群眾，他們直接把「職業腦殘粉」這個詞條給頂上熱搜。

比起罵我，更多路人想知道的是這份兼職真的可以做嗎。

他們紛紛說自己也想在周末的時候去當腦殘粉兼職。

還有人在中間渾水摸魚，各種引導讓我名聲臭掉。

只是對方沒有想到的是，吃瓜是吃瓜，但是大家更想弄個兼職。

「我聲音也很大，可以又哭又笑。」

「我可以平地摔！」

「我精通 PS，各種設計不在話下，如果需要制作海報之類的我也可以！」

「林珂真是惡心！」

「所以我可不可以 250 一天啊？」

「我不要 250，我 230 就可以了。」

「林珂滾出娛樂圈！」

「我 200 就可以！」

「從來沒有見過林珂這種厚顏無恥的人！」

「我 100 就行，但是要包我飯。」

「先別罵了，我們先把兼職落實下來，之后你們再罵 OK？」

「執行力強的人已經打開求職軟件。」

……

網上眾說紛紜，而綜藝現場——

顧淺忽然笑出聲來。

她拍開季栩扣著我的手，把我拉到她身邊。

嗚嗚嗚，還是女孩子最好了。

「別傻乎乎的怕成這樣。」她說，「你是我粉絲中很重要的人，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我今天準備的這段物料，是想告訴所有人，沒有粉絲，就沒有今天的我，而你是其中代表。」

「而且當初你認真努力做兼職也沒有錯。」她說，「我想表達的是在我人生低谷時期，粉絲給我帶來了力量。」

一邊的秦朗也點頭：「雖然過程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樣，但是那份感動是真的。」

鄒嶼則補充道：「就怕你連我這兩年干了啥都不知道，那我才是真的要生氣。」

我立即否認，一個一個列舉出來他們這些年的努力，他們的優秀作品。

最后，我看向一直以來沒有表態的季栩。

「季老師。」我叫了他一下。

想了想，我立即 90 度鞠躬。

「真的很對不起。」我說。

「不用說對不起。」他終于開口，「就像顧淺說的，你做兼職沒有錯，努力工作也沒有錯，而且你當初給我帶來了力量，這是粉絲與藝人之間的雙向奔赴，是我誤會了。」

我直起身子來，偷看他。

所以他現在是干啥？

嚇唬我？

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眼神，他掃了我一眼，看似漫不經心問：「所以你發朋友圈真不是售后？」

「不是。」我應，「那會兒我都把之前的事忘了……而且，季老師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，怎麼售后呢？」

「哦。」他應了一聲，然后說要去拿東西就往外走。

我看著他的背影，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其實我想告訴他，當初我兼職接機接的第一個藝人是他，后來多接了幾次的也是他。

而且因為是第一次兼職，怕表現不好拿不下這份工作，所以送他的那束花也是我自己殺價了半天花自己錢買的。

還有朋友圈，那是我真心實意覺得那部劇好，覺得他演技好，覺得他很厲害。

但是現在再說這些，總感覺挺虛偽的。

所以……點到為止吧。

就像是剛剛淺淺說的，其實我和在場的所有人，都是粉絲和藝人的關系。

除了接機以外，我們沒有任何其他的接觸。

如果當初的我能夠給他們帶來力量，那是我的榮幸。

而且，他們又何嘗沒有給我帶來力量呢？

13

季栩出去一會兒拿了一壺水回來，就是剛剛我倒太多的那壺。

似乎是看到我還愣在原地，他像是看傻子一樣搖搖頭。

那邊的助播看到危機度過松了一口氣，繼續 cue 下一個環節了。

后面的環節其實不多了，就是說說話，就去休息了。

第二天就各自回去了。

我離開直播范圍看到張姐的那一瞬間「哇」的一下就哭了。

張姐則是一把捂住我的嘴手動靜音，她讓我別急著哭，先上車，不然被拍到就不好了。

于是我「哇」到一半硬是憋住，被張姐推上了車。

只來得及在張姐關門前看到走到他自己保姆車邊往我這里看的季栩。

我沒看懂。

但是也沒容許我多想了。

因為張姐把我直播期間的一切一股腦告訴我了。

還拿了平板給我看。

我萬念俱灰。

「這事兒怪我。」張姐內疚道，「當初是我給你安排的活兒，沒想到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