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信的模樣看得我想笑，曾幾何時我也是這麼相信他，可現實卻給了我狠狠一耳光，一個能對妻子背信棄義的男人，她憑什麼認定他不會騙她？

「你就這麼確定他不會騙你？也許他的簽證都拿到手了，」我含淚看著青青，覺得我和她都是個笑話。

青青的臉僵住了。

9.

一回到家，青青就鉆進了木西的書房；我木然的在客廳里坐著，也沒心情去管她。

等青青來找我時，已經是晚上，她臉色變幻莫測的坐在我面前，拿起電視遙控器，無目的按著，許久才開口，「我不信他真的會跟那個賤人出國，她那麼窮。」

我卻做不到像她那樣自欺欺人，「就因為她窮我才相信你哥是認真的，如果只是為了玩玩，你哥不會讓她有孩子，更不會承諾要帶她去美國。」

青青辯解，「那是因為她長得……漂亮，男人嘛，總是喜歡對漂亮女人甜言蜜語。」

她這話明顯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人該說的，成熟的不像話。

我卻冷笑，「她再漂亮，可外面漂亮的女人少嗎？對你哥這種有點錢的男人來說，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，根本沒必要演戲。」

青青勉強維持平靜的臉終于撐不住了，她忽然死死的盯著我，「如果他對漂亮女人說的話都是真的；那……那他對長得不好看的女人……說的話呢？」

我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，熒屏上，一個相貌丑陋的女子正很開心的告訴她心愛的男人說，他需要的東西，終于被她找到了，那男子接過女子手里的東西，笑著向她道謝，袖子里卻滑出一把匕首直插女子心口。

他對那女子說，既然東西到手了，我就沒必要再看你這種令人惡心的臉了。

我對著那屏幕抬了抬下巴，出言如刀，「瞧，這不就是答案嗎？男人如果突然對相貌丑陋的女人好，只會是源于某種目的。」

青青的臉，慢慢變得猙獰。

木西死了。

在一周后的夜里，他死在我家后院的游泳池內。

因為天冷了不再游泳，游泳池里本來是沒有水的，當我早上起來看見木西泡在裝滿水的游泳池里時，我兩眼一黑，就暈了過去。

等我醒來時，我已經躺在醫院里，床邊守著個女警，她告訴我說，是我約了來做年底大掃除的保潔阿姨發現的我，并報的警。

女警還告訴我，青青已經被警察帶走了，警察在游泳池底發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，攝像頭里清清楚楚的拍到，是青青將木西扛進的游泳池，并將池底的鐵鏈鎖在他的腳上，然后打開了水龍頭。

水慢慢的沒過木西的身體，他驚醒后拼命的掙扎，可鐵鏈牢固，他怎麼也打不開……

我驚得渾身冰涼，青青殺了木西？

怎麼可能？

她那麼依賴他。

女警問我，家里的游泳池里為什麼會有攝像頭？

我告訴她，那個攝像頭是我裝的，因為我曾嘗試過要將那游泳池變成魚池，令其成為我后院的一個風景，于是在里面養了些魚蝦和水生植物，為了觀察這些生物的水下情況，就安裝了這個攝像頭。

我打開手機，翻出云空間里的視頻給她看，視頻里，魚蝦和青蛙們在水葫蘆和睡蓮之間歡快的游動，只不過因為我技術有限，所以越來越少，最終死得一個不剩。

女警好奇的問我后來怎麼不養了？

我搖搖頭，眼淚滴下來，「后來就認識了我老公，他嫌棄那一池子臭水，說他喜歡游泳，于是，我就將它又清理出來了。」

但是我又疑惑，青青殺死木西這麼大的動靜，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？

我平時睡覺沒這麼死啊？

女警隨即幫我解了迷，「醫生檢查出你體內有安眠藥成分。」

安眠藥？

我立刻想起昨天晚上的那杯牛奶，我習慣將牛奶煮開后，再放至微燙時再喝，而青青昨天晚上在我晾著的牛奶邊上出現過。

10.

幾天后，那位女警姐姐告訴了我一件讓我無比吃驚的事，青青其實是個成年人，已經三十多歲了。

她十三歲那年得了一場怪病，身體停止了生長，所以身形和相貌永遠停留在了十三歲。

她從小受盡白眼和欺辱，一次偶然的機會和木西認識，木西可憐她的身世，將她帶在身邊，對外只說她是好友楊越的遺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