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中的空氣就被卷走了。
胸腔慢慢變得鼓脹,血液回流到大腦,好像喝醉了。
我不是個能抵抗男色誘惑的人。
用盡所有理智才把他推開一點。
「你在干什麼?」
這是楚寒能做出來的事嗎?
他的規矩都到哪里去了。
「你說的,你喜歡野的。」
他抵著我的額頭呢喃,抬起我的下巴。
濕熱的吻再次廝磨。
他的手掌扣住我的腰,讓我緊緊貼向他。
灼熱的溫度讓人忍不住沉淪。
媽媽知道她眼中的好孩子把她女兒按著親嗎?
我偏開頭,喘息著躲開:「不行。」
他捏著我的下巴把我的頭轉回去:「可以。」
我抬手捂住貼近的嘴唇,咬牙開口:「我們可是在一個戶口本上的!」
他姓楚,我也姓楚。
在德國是要斷腿的。
楚寒似乎生氣了,胸膛起伏得劇烈了些。
他握住我的手腕,咬上我的手。
沒有收力,我疼得頭皮麻了一下。
「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收養的嗎?」
16
第一次見到楚爸爸就覺得眼熟。
他跟我的生父長得很像。
我很快猜到他是媽媽的那位初戀。
也是我生父嫉妒了一輩子的哥哥。
楚爸爸含著金湯勺出身,而生父是私生子,隨著他母親上位而身份轉明。
他嫉妒楚爸爸的一切。
使了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設計媽媽。
用貞潔的圈套將媽媽套牢,用輿論的枷鎖將媽媽釘在恥辱架上。
他成功了,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,網絡迅速地傳播。
他們必須用結婚來挽救兩家公司的名譽。
媽媽為了外公幾十年的心血而妥協。
而那時楚爸爸在國外留學,回來時已經晚了。
媽媽結婚,楚爸爸留在國外。
他們分開了二十年。
生父婚后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家,媽媽視若無睹。
外公的公司瀕臨破產,而生父冷眼旁觀。
公司破產后,外公受不了幾十年心血化為泡影,從天臺一躍而下。
外婆纏綿病榻五年也撒手人寰。
給外婆辦完喪禮,我看見媽媽拿著水果刀割向手腕。
是我哭喊著撲向她,她才回過神,緊緊抱著年幼的我。
她開始迎合生父,低眉順眼,溫婉賢淑做出生父喜歡的模樣。
生父越來越常回家,讓媽媽進入公司上班。
在他出車禍時,媽媽已經在公司立住了腳。
在生父的葬禮上,媽媽讓我盡管去做我喜歡的事,她也會這樣。
在看見楚爸爸帶著楚寒出現的那一刻,我向媽媽的喜歡讓步。
我知道她為此付出了多少。
一個男人,哪有媽媽重要。
當時我以為楚寒是楚爸爸的親生兒子,放棄得很果斷。
后來才知道他是楚爸爸收養的。
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戶口本上的姐弟關系,楚寒也對我不冷不熱。
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,將往事淡忘。
外人并不知道楚寒是養子,要是跟他鬧出點什麼,流言蜚語里總歸要沾點不倫的色彩。
我不想讓媽媽再次陷入流言的漩渦。
哪怕眼前的男人再合心意。
我還是把他推開。
「這傳出去影響不好。」
楚寒一只手就把我的兩個手腕扣在一起,冷冷一嗤:
「大清亡朝的時候沒通知你嗎?」
他這張嘴真刻薄啊。
怕我沒聽懂似的,他又補充了一句:
「思想這麼封建。
」
17
如果按照我們對外的形象來看。
他絕對是看起來比我封建的。
「你之前不還讓我對感情認真些嗎?」
追他之前,我跟其他人鬧過緋聞,他應該有所耳聞。
在開始的一段時間里,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螻蟻。
他向我低下頭:「我是讓你對我認真,不是對別人。」
我抿緊嘴唇,再次躲開。
「不行。」
他的動作停了下來,在很長時間里,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。
「因為江敘?」
我愣怔了一下,轉念應了下來:
「對,就是因為他,我跟他分手只是想讓他意識到他有多愛我……」
唇上一痛,有絲絲血腥味彌漫開。
我皺起眉,他伏在我的肩頭:「楚洛,你對我就這麼狠?」
篤篤。
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。
媽媽的聲音傳過來:「洛洛,江敘來找你了,你醒了嗎?」
我連忙推開楚寒,這一次很順利。
我沒去看他的臉色,下床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跟衣服。
抿了抿發疼的唇角,希望不太明顯。
「醒了。」
我開燈去打開門,媽媽站在門外,江敘坐在輪椅上,看向我的眼神還帶了些埋怨。
我莫名明白他是在怪我沒有回他消息。
「你們有事聊吧,我去弄點水果過來。」
媽媽離開,江敘操縱著輪椅進房間。
我忽然想起來房間里還有一位,忙去攔他。
可是已經遲了。
江敘死死盯著坐在床上的楚寒。
素來注重儀表的人襯衫皺了,領帶也松松散開。
楚寒的嘴唇比往日艷了許多。
我發現了,江敘自然也看出來了。
他猛地抬頭看向我,準確來說是我的嘴。
我摸了摸嘴唇,輕輕嘶了一聲。
楚寒看起來斯斯文文,怎麼還愛咬人呢。
「你們……」
僅僅是這兩個字就可以聽出江敘的怒火有多大。
他的手指緊緊握著輪椅的扶手,骨節處用力到發白。
可只是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