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發了個地址:【那太敢情好了,快點從我家出來!】
【你家又沒藏人,這麼緊張干什麼?】
關你屁事啊啊啊!
「夏總?」
「啊……」
我急忙收起手機,舉杯跟人賠罪:「抱歉,家里人有點事。」
「沒關系。」
周靖笑得斯文。
他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,鏡片反光時,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這樣的場合免不了要小酌。
客套話說了幾句,一來二去,酒下得很快。
冉冉還有事要忙,沒有一起來。
但周靖明明說他經紀人馬上就過來,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怎麼還沒來?
酒意上涌,思緒也變得遲鈍。
我隱約感覺有些不對。
恍惚中,我想到一些傳言。
周靖算老牌歌手,如今三十出頭,二十來歲在國內爆紅以后又轉去國外發展。
主要受眾市場仍舊在國內,只是這人除了開演唱會外,常年定居國外。
近幾年演出市場不景氣,剛剛恢復,這才又回國露臉。
他十分有才華,可有傳言他私生活卻非常混亂……之前邊角料新聞爆出不少……不少什麼來著?
洶涌而起的熱意瞬間打亂我的思緒,也讓那些字清楚地跳躍進我的腦海里。
下藥,糜爛。
女孩們曾經被收起手機,事后必須洗澡,還被迫拍下在微笑的隱私照片!
我死死抓住酒杯:「周先生,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周靖笑了聲,我總算看清了他的眼。
很惡心的眼神,似是盤踞著一條毒蛇。
「夏總,我其實很欣賞你。
「你這麼漂亮,身材又好,還……年輕有為,我回去后就一直在想你,想了……很久很久。
「或許我們能更進一步了解彼此,也方便以后合作,是不是?」
周靖笑著起身,坐在我的身側。
他的手搭在我的椅背,向我靠過來。
我幾乎能聽見他的呼吸聲。
身上灼熱愈發明顯,我無法形容這感受。
好熱,好渴。
但,不行。
我死命擰了一下自己,在意識被吞噬之前抄起了酒瓶——
「操!」
酒瓶碎裂,周靖捂住了頭。
「你瘋了?你敢——」
「我有什麼不敢?老子當年大街都混過,你他媽不知道是吧?
「我看你是活膩了招惹到我的頭上,你算是什麼東西!」
「夏寧!你等著!」
周靖想起來抓我。
但他頭暈,又跌了回去。
我又給他褲襠補了一腳,跌跌撞撞拉開包間門沖了出去——
走廊上空空蕩蕩沒有人,電梯恰好到 3 樓。
電梯門打開的瞬間,視線中驀然撞進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我腳下一軟,直接摔進來人懷里。
「夏寧?!」景琛覺察我的不對,打橫抱起我,厲聲道,「去醫院!」
「別……你不能去醫院,會被拍。」
「你還管我會不會被拍!」
渾身似有螞蟻啃噬,得不到發泄的欲望讓人瞬間失去理智。
我咬唇看他,眼淚都要流出來。
「你在這為什麼還要送我去醫院?」
「你……」
「景琛,景琛。」
景琛把外套脫下來裹住我:「沒事了,我在。」
22
景琛開了輛黑色大 G,車內空間寬敞。
「景琛……」
太熱了。
景琛摁著我的頭接吻,突然罵了一聲。
「我忘買了。
「你等我一下,我去買……」
我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,喘息急促。
「別戴了。」
景琛愕然:「你……」
呼吸在狹窄的車廂內更顯粗重。
他像是壓抑到極致,將我抵在座椅上:「這可是你說的。」
記憶混亂,衣服被徹底汗濕。
只感受到他好像幫我擋著頭頂,怕我被撞到。
再大的空間也顯得不夠用,我逃不開。
忘了幾次,我隱約聽見景琛在打電話。
「你在給誰打——」
「現在不那麼難受了吧?」景琛深吸一口氣,把帽子扣到我的頭上,「去抽血,趁還沒代謝完先保留證據。」
「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孫子……」
我暈了過去。
一定是藥物原因。
23
「醒了?」
我望著熟悉的天花板,記憶陡然回籠……
昨晚我又迷迷糊糊醒過。
那時周圍一片白,眼前還晃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。
我只聽景琛問我是否有事,別的都沒聽清。
因為消毒水味太重了。
重到我幾乎重新回到年少時最難挨的那幾年。
坐在外婆病床前的女孩死死抓住逐漸失去溫度、皺巴巴的手,哭得好傷心。
那之后我幾乎沒怎麼去過醫院。
「我……我不要在這。
「回家……我要回家。」
……
所以我在家——我在我家我的臥室?!
我拽著被子「咻」地一下坐起來。
「你怎麼知道我家密碼?!」
景琛開始瘋狂搖尾巴:
「密碼是我生日。
「我試了兩次就試出來了!」
「你……」
我突然想到什麼。
「你昨天……」
「我昨天想買的。
「你拉著我,不讓。
「你好熱情,一直不要我走。我都要被你……」
「閉嘴閉嘴你閉嘴,我不是問這個!」
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巴。
景琛順勢吻了一下我的手心。
「怎麼辦,戒指六年前就給你了。
「雖然不知道你丟了沒有。
「沒關系,反正我當初說過,會給你補個更好的。 」
24
手機鈴聲驟然響起。
心里隱約有預感,果然是冉冉。
那邊語速很快:「看微博,你跟周靖昨天被拍了!」
「臥槽?」景琛都要罵人了,「為什麼不是我們被拍?」
「這難道是重點嗎?!」
冉冉震驚:「……老板,誰跟你在一塊?」
沒拍到景琛估計是那會兒我已經進了電梯,而電梯又直奔地下。
景琛全副武裝,狗仔沒拍到,也沒想到是他。
我飛速打開微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