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景琛瞇起眼,眼中總算劃過笑意。
7
景琛家距離會場不遠。
高檔公寓,電梯里的地毯都很軟。
踩上去感覺輕飄飄。
私密性很好,不少藝人都在這個小區買房。
電梯要刷卡才能上。
「嘀」的刷卡提示音響起。
才后知后覺。
我大概是瘋了,不然怎麼就真的這麼跟人回來。
景琛盯著我看了一會,微微彎腰拉住我的手。
他手心燥熱,不再那樣用力。
反而溫柔又堅定。
還解釋:「我怕你跑。」
一梯一戶,景琛刷開門。
牽著的手就有作用。
他五指狡猾,穿過我的手指十指相握,將我扣在玄關。
屋里沒有開燈。
昏暗一片。
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,終于看清景琛湊近的臉。
我聲音在抖:「你干什麼?」
「我們好好聊聊。」
距離太近了。
他呼吸的熱氣幾乎噴灑在我臉上。
「這怎麼聊!」
景琛盯著我的臉看了會。
突然,他俯下身來,靠在了我的頸窩。
「喂,你……」
「我剛剛打聽了,夏總還沒男朋友。」
話音落下,我倏然感受到頸側有些濕潤。
「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……」
他吸吸鼻子,更委屈:「你就在這個行業,肯定每天都能看到我。你不是不能找,只是不想找。你知不知道我每周看上萬條私信,就是為了等你的消息。」
「你現在是大明星能不能高冷一點……」
「高冷你跑了怎麼辦!」
「……你這樣讓你粉絲怎麼想?」
「我之前就告訴他們我有喜歡的女孩。」
去年。
我的確看到了那條熱搜。
在被采訪時,記者問:「景琛最近有戀愛的打算嗎?」
景琛愣了一瞬,答得認真:「我有喜歡的女孩了。」
我當時還莫名感到悵然若失……
可是現在。
景琛抬頭,睫毛被淚水濡濕。
我理智回籠,猛地偏頭。
「景琛,我確實沒男朋友。
「可過去六年了,我已經結婚了。」
8
六年前,我還在念大四。
當時我玩樂隊,在學校后街的酒吧駐唱。
景琛剛來第二天,我就聽人說,酒吧里來了個特帥的調酒師。
到后來,大家對他的觀察更是仔細起來。
說這位調酒師皮膚冷白,長相俊美。
質地挺括的白襯衣外是微微收腰的西裝馬甲。
更襯得肩寬腰窄瘦而不柴,白襯衣挽到手肘時,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性張力爆棚。
站在吧臺后,昏暗的燈光一打,像港片里的后生仔。
樂隊的阿桃這方面開放,她看著景琛,嘖嘖兩聲。
「極品,脫衣有肉。
「好想脫掉看看。」
我翻白眼:「你能不能別像個流氓?」
阿桃嘆氣:「行情這麼好,卻還沒有姑娘把他帶回家。多半不直,可惜。」
秦若是這里的老板,她萬分警覺,一副生怕景琛吃虧的樣子:「gay 很多,小景很危險欸。」
我借著喝酒的空打量不遠處的人,笑了。
「可我感覺他不是 gay。」
「怎麼說。」
能怎麼說?
因為我感覺他好像對我有意思。
經常看我,可對視時又飛速低下頭。
好像很喜歡聽我唱歌,我上臺表演吧臺前又沒人時,他總是能湊到他能站得最靠前的位置。
而且每個月自掏腰包請我喝過不少杯酒。
我一開玩笑他就害羞,害羞的標志性動作就是摸自己鼻尖。
我不僅感覺他很直,還覺得他想泡我。
秦若明白了:
「你對他感興趣!
「你要是能拿下他,以后來我這喝酒都免費,怎麼樣?」
我心動了:「賭這麼大?」
秦若一副對我沒信心的樣子:「就這麼大。」
吧臺前沒人。
景琛在翻著一本像是書的東西,上面貼滿了指引貼。
「這麼好學?」
景琛一愣,順手收起書。
走到我的面前:「喝什麼?」
我示意他附耳過來,壓低聲音。
「剛剛我們在打賭,秦若說如果我贏了這個月月薪翻倍。」
距離太近,我清楚看見景琛耳根紅了。
他不自在地退開一點:「什麼賭?」
燈光昏黃,氣氛正好。
我眼波流轉,盯著他瞧。
「賭我能不能騙到你一個吻。」
景琛一愣,視線對上我。
那雙眼睛干凈到我都不想再逗他。
可只見他喉結微動,我們距離隔得很近,他卻沒再往后走。
我撒嬌:「拜托就一個 kiss 欸,行行好景老板,我很缺錢……」
話沒落下。
景琛修長的手指倏然捏住我的下頜。
他俯身過來時,心跳驟然失序。
呼吸交纏兩秒,景琛輕笑,退回原地。
剛才的曖昧仿佛是我的錯覺,他只看著我笑:「這樣,應該也算你贏。」
阿桃跟秦若瘋狂捂嘴。
景琛笑著偏頭。
他剛剛借了個位!
被呼吸噴灑過的地方仿佛灼傷。
我笑了聲,在景琛驚愕的眼神中上前吻上他的唇角。
戲謔地看他紅透的耳根。
「我這可不興作弊啊。」
9
接吻以后,我明顯感覺景琛在躲我。
他不再請我喝酒,也不再長時間的關注我。
偶爾對視,他會猛地低下頭,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。
唱歌時那個熟悉的位置也變得空空如也。
還真有些不習慣。
我不太爽,把人堵在吧臺:「躲我?」
景琛耳根倏地變紅。
「沒有……」
「親一下就躲,這麼玩不起?」
景琛愣怔:「玩?」
「不然呢。
」
他臉莫名黑了:「沒事,我還有客人,先失陪。」
「欸,你……」
秦若看出端倪,笑我:「把人嚇跑了吧謝寧?」
我狐疑:「有這麼膽小嗎?」
手機振動,我低頭一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