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她真的不敢再找我麻煩了。
劉歇還是坐在我身邊睡覺。
一直快到晚自習。
「我有點事兒,你先在教室里等我,等我回來再回家?」劉歇接了個電話,然后看向我。
我猶豫了一下,「好。」
劉歇轉頭要走,但還是不放心地囑咐我:「一定要等我回來,好嗎?」
「好。」
我重重地點頭。
他路過高欣的時候,敲了敲她的桌子,看到她驚恐的神色,才放心地離開。
吃完飯,我帶著他的飯盒去水房刷干凈了。
時間過得很快,轉眼就到了放學的時候,我看了一眼時間。
八點了。
劉歇還沒有回來。
我準備繼續等他。
正在這時,我的手機忽然響起,拿起來一看,是我媽媽打來的。
「璐璐,你爸出事兒了,快來縣醫院!」
剛一接通,我媽帶著哭腔的焦急聲音從這頭傳來。
我的心臟驟然像被一把大手抓緊。
「媽,我馬上就去。」
掛斷電話,我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,擺在桌子上的筆記本啪嗒一聲掉在地上。
我下意識撿起來,筆記本上卻忽然浮現一行字。
【2009 年 8 月 2 號,別出校門,別出校門!!!】
筆記本上黝黑有力的字體倏地刺痛了我的雙眼。
八月二日。
就是今天。
一時間,我摩挲著筆記本,陷入猶豫。
手機不停地震動,我媽一直在給我發短信問我到哪里了。
去還是不去?
11
我咬著牙,將電話打給了劉歇。
嘟嘟嘟。
沒人接。
一連打了七八個,劉歇那邊都沒有回復。
我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了手心。
疼痛讓我忽然回過神。
我還是決定去,臨走之前,我特意給了劉歇發了一條消息。
【我爸那邊兒出事兒了,我要去縣醫院。
】
沒有回復。
我沒有在耽誤,背上書包出了校門,為了穩妥起見,我還是打了一輛車。
上了車,我還將車牌號發給了劉歇。
一路上,車輛越開,我的心里就越是煩躁。
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直到出租車駛進了一條小巷子,越開越偏。
我捏著手機,緊張地問道:「這好像不是去縣醫院的路吧?」
「你個小姑娘懂什麼,這條道快,前面堵車呢!」
后視鏡上,我看到司機的嘴角有一條很長的疤痕,倒三角眼,看向我的時候像是一條毒蛇。
我更加緊張。
因為這條路我走過無數次,根本不是什麼近路。
下意識的,我立刻去開車門。
鎖上了。
「非要跑什麼。」
司機回頭看向我,眼里帶著冰冷的光,「老實待在這兒不就好了嗎?」
巨大的恐懼瞬間淹沒了我。
我掏出手機瘋狂地撥打電話。
沒信號。
電話打不出去。
我顫抖著手,看著司機將車停在一個廢舊的廠子里,然后打開了車門。
他薅著我的頭發,將我從車里拖了出來。
我一邊掙扎,一邊哭喊。
周圍安靜得很,除了我哭喊的回聲之外,什麼都聽不到。
「媽的,叫你媽叫!」
司機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,我頓時眼冒金星。
他將我扯進工廠,一腳踹在了我的腿彎,撲通一聲我跪倒在地上。
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。
我驚恐地抬起頭。
是高欣。
高欣興奮地看著我,然后用腳使勁地踩我的頭:「哈哈,還學會找人保護了?」
「蹲你一個禮拜了,等的就是你,看看這次你還能找誰保護你。」
疼痛感傳遍我得全身。
「賤人!」
高欣的頭上有一塊傷痕,我記得,應該是上次她撞得。
她從口袋里掏出煙。
「媽的,敢打我?。」
說著,她點燃了煙,就要動手。
我嚇得驚恐地后退,砰地一下撞在了身后的司機身上。
他一把將我薅起來:「著什麼急,老子還沒上呢,你給她整死了怎麼辦?」
「行吧。」
高欣抽了一口煙,掏出手機,點開了錄像。
「我看著你上,正好,這視頻說不定還能賣個錢,嘖嘖。」
他一把將我扔在工廠地上擺著的一個破舊的床墊上。
我哭著往外跑,一把就被他揪回來,然后兩個巴掌打得我整個人都回不過神來。
誰來救救我。
下一秒,我就被司機壓在身下,撕扯著我的校服。
12
皮膚暴露在空氣中。
冷得我瞬間打了一個哆嗦。
我驚恐地將自己縮成了一團。
身上又冷又熱,很多很多的液體黏糊糊地粘在身上。
砰!
工廠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。
屋外的強光投射進來,劉歇飛快地闖進來,看到了所在墻角的我。
劉歇咬著牙,走過來,一把摟住我。
濃烈的煙草味沁入我的鼻腔,讓我劇烈跳動的心臟忽然平緩下來。
「別怕。別怕。」
他將我抱起來,扔掉了我手里的小刀,走了出去。
屋外好像暖了不少。
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。
我摟著劉歇的脖子,趴在他的頸窩哭。
「我是不是完了... ...」
劉歇緊緊地摟著我,給我擦掉了臉上的淚水,「不會的,別怕啊,你是正當防衛。」
正當防衛... ...嗎?
我愣愣地看著劉歇身上,被我蹭到的血跡。
他脫下衣服,披在我身上。
然后報了警。
后來,我們一起去了警局,得知了高欣和那個司機搶救無效的消息。
審問我的警察是一個留著短發的姐姐。
她遞給我一杯溫水,「別怕,你好好說,到底發生了什麼。」
其實沒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