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不得從生到死,只有你一個人。
6
我抬手勾住了江季的脖子,旁若無人地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吻。
「你聽,我的心是不是在為你跳動?」我眨巴著眼睛煽情不已地看著他。
江季臉色不變,睨了一眼,耳朵卻紅了。
「你流氓!」我一把推開他,告訴他這是另外的價錢。
這人臉上終于有了笑:「姑且相信你。」
德性。
不過完全讓江季對我沒有疑心還不是我的甜言蜜語,還得多虧韓止和段筱悅這兩傻叉。
韓止家里有點兒小錢。
段筱悅這種水準,即使我給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叉以后,她還是留在了我們公司,我的部門。
她頻頻出錯、只會認錯卻屢教不改的工作態度,讓我每天都黑著臉回家。
江季問了我很多次,我都只是搖頭。
實在不想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到生活中,這種糟心事不該跟他分享。
他也沒再細問,給足空間。
杭州有一個很重要的項目,上頭居然要我帶段筱悅出去,說帶她歷練歷練。
我當時覺得天都塌了,言辭拒絕卻沒成功,只能捏著鼻子帶她出差。
成年人的世界,總是充滿了妥協和無奈。
果不其然,段筱悅給我的報表出了大紕漏,我給她重新標改讓她打印好明天用。
絕的事情是什麼?
段筱悅打印了原版。
我在會議室門口發現不妥的時候,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,我那一刻特別想哭。
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,而且偏偏給我碰到了。
我要怎麼防備一個頻繁出事的腦殘呢?
不得以推遲了會議,留下團隊進行溝通。
我為了防止段筱悅再出亂子,拿了她的房卡,親自回酒店準備用她的電腦打印原版。
誰曉得我晚上累死累活為她改報表,段筱悅卻把自己的老公韓止叫來杭州陪她旅游、陪她睡覺。
我刷開房門的時候,韓止剛好洗完澡圍著浴巾走出來。
真的氣笑了。
有的人就是可以這麼游戲人生、不負責任。
突然間覺得自己那個七年一定是腦子進了水才會喜歡他。
刷新我下線的是韓止。
他臉色冷了下來,瞇著眼睛看我:「出去。」
真以為我對他有想法?
真他媽普信男!
我家江季不比他高?不比他帥?不比他行?
「你最好別影響我。」我冷著臉色指了指他就往房間里走。
段筱悅是真傻逼,韓止在,我和她要房卡的時候不知道和我一起過來?
真怕我怕得不敢說話,為什麼不好好認真地對待工作?
「出去,別逼我動手。」韓止沒動,仍然攔住我的去路。
我將手里的房卡砸到他臉上:「你他媽給你爹省省!瞎了狗眼的普信男!
「你老婆給你爹惹了大麻煩,我他媽給她擦屁股你還對我指手畫腳?
「你怎麼不去死,滾!」
韓止大概給我罵懵了,忘記了反應。
我大步地走進去找電腦。
開機,還有密碼。
我真的氣笑了。
「你老婆電腦密碼。」我連頭都沒回,不想看他。
韓止沉默了一會兒:「沒問過。」
無語地點了點頭,我打電話給段筱悅,也不知道她是死了還是發懵了。
我連續打了三個電話,她都沒接。
正當我疲憊地癱坐在地上準備放棄的時候,段筱悅終于回了電話。
我第一次覺得她也算是個正常人,莫名地有種峰回路轉、喜極而泣的感覺。
如果繼續跟她相處下去,我肯定會瘋。
這件事結束,無論如何,我都要辭職。
「密碼。」我多一個字都不想跟她廢話。
段筱悅小聲又可憐地報了密碼。
我打開電腦找到修改的報表,仔細地檢查、打印,離開。
項目最后勉強地談成功了,卻因為這個事故被壓了一個百分點。
帶著段筱悅回去,我沒有跟她說一個字。
公司罰了我半年的工資。
段筱悅什麼事都沒有。
不免想要感嘆不公,我在這里的確付出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才一步步地爬到總監的位置。
最后居然被一個小小的轉正實習生逼走了,何其可笑。
不過這種公司,不待也罷。
以前也是沒碰到這種事讓我看出來公司領導都是腦殘。
7
回到家的時候,家里還黑漆漆的。
忍不住抱腿在地上哭了起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門被打開,我抬頭看向江季。
這一眼,把我滿腔委屈都看了出來。
他臉色瞬間白了。
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我面前把我摟起來:「舟舟?」
我再也克制不住,摟著他的脖子放聲大哭。
他什麼也沒問,只是溫柔地拍著我的背,給我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