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季輕笑了一聲,還是挑了塊牛肉走。
「你教我做飯吧。」我看著江季挑菜的樣子,莫名地有點兒心動。
江季沒抬頭:「你學這個干什麼?」
我賤兮兮地笑,還沒說點兒欠打的話,我的酒肉朋友,閔瀾就出現了。
「何舟舟?你前段時間不是說你物色了一個新對象嗎?怎麼還是他?」
兄弟,真的,你不說話,沒人把你當啞巴。
江季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地黑成了鍋底。
他一言不發地扔掉手上的雞翅,順便又拿出購物車里的牛肉,瞟了我一眼推車就走。
這人身高腿長,我沒反應過來就走了老遠。
我回頭報復性地指了指閔瀾,表示要和她秋后算賬,然后就狗腿至極地跑上前去追江季。
「哥哥,吃肉。」我拉著他袖子,可憐巴巴地看著他。
江季抬了抬手臂,輕而易舉地掙開我:「你還有的吃就不錯了。」
這人一直冷著臉,無論我跟他說什麼、解釋什麼,他都陰陽怪氣。
到了地下車庫,我的毒舌本性也克制不住了,猛地甩上車門:「哥哥,咱不如先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生氣,再給人甩臉色吧。」
「我是真沒想跟你復合呢,你上趕著搬來我家,怎麼還要我哄你啊?這有小情緒,不得自己消化嗎?」
「我都給您插隊了,您怎麼還不識趣呢?」
說完就爽了,憋了一肚子的火歇了下去。
可這江季已經是薄唇都有些白了,氣到極致了大概。
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?我看他這幅樣子,已經懊悔得恨不得頭撞墻了。
可是怒氣上頭的時候,真的很難管住自己。
我閉了閉眼睛,正準備道歉。
江季就先開口,聲音清清冷冷,聽不出情緒:「我是挺犯賤的。」
不,您不犯賤!是我犯賤!
要不是我生病了,我已經去給您當舔狗了!
我還沒來得及表忠心,江季就打開手機給我轉了兩千塊,備注「洗澡錢」。
然后鉆進車里,踩著油門走了。
整套動作行云流水,不帶一絲停頓。
我還蒙在原地,卻只能聞他的車尾氣。
我可真是成事不足,敗事有余的廢物啊,哭了。
3
我給江季打了三個電話,那邊才通。
「誰啊?」一道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響起,我氣得臉都走形了。
「我是他爹!」我憤怒地說完這句話,正準備掛,注意到了那邊吵鬧的音樂聲。
感情這貨跑去酒吧借酒消愁了?
我語調一轉:「你們在哪兒?」
大概是被我突轉的態度整懵了,那女聲愣愣地報出了酒吧名。
回到家,我飛快地擼了一個妝,換上戰袍就朝 Total 趕。
一進門就看到江季坐在沙發里,手里抓著一個酒杯,瞧著不像醉得人事不清,連電話都要別人接的地步。
那個嬌滴滴的美女,人倒是辣得很,一身低胸小吊帶,坐在他旁邊笑。
我踩著高跟鞋戰意十足地走過去。
「還認識我嗎?」我一把拿走了江季手中的酒杯。
他抬頭瞟了我一眼:「對門鄰居。」
真他媽給我整樂了。
旁邊的美女也是笑出了聲。
「笑什麼笑,他是我男朋友看不出來啊?我們鬧矛盾了,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。」我憋著火看著這討人厭的美女。
「妹妹可別這麼說,你的手機號連備注都沒有,少糊弄我,追人也是要排隊的。」這美女顯然特別不好糊弄。
大概是聽到「排隊」兩個字,江季笑了出來,直勾勾地看著我,擺明了在諷刺我。
行,狗兒子。
你別后悔。
我朝他來了一個假笑,坐下撥通了閔瀾的電話。
「何寶,我錯了,你那天說得信誓旦旦……」
「不用道歉,我是認真的,現在就來 Total,帶上你弟。」
「什麼?我弟?」閔瀾有點兒不敢相信,「我弟才十八,幾個月前剛成年,你他媽是不是人?你什麼時候對我弟起心思的,我告訴你!不可能!」
「兩千,快來。」
「好的,奴才這就來。」
江季,你給我拽,我用你的錢泡男人,你等著。
閔瀾大概是替他弟特地收拾過了,這白里透紅的潮男小模樣,真好看。
也不知道閔瀾許諾了閔洲多少,他一看到我就甜甜地笑起來:「姐姐好。」
我瞟了一眼臉色漆黑的江季,好心情地笑起來,甚至猥瑣地拉住了閔洲的手,拖著他坐在我旁邊。
「姐姐剛給你點了酒,度數低也好喝,嘗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