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昀皺著眉說:「還有你發的那個短視頻,又是誰?」
「新交的小男朋友,怎麼,這你也要管?」
白芽一點也不留情,揚了揚下巴,
「我可不像某些老處男,一大把年紀了才第一次談戀愛,還讓人給跑了。周昀你太丟人了,以后出門別說是我弟弟。」
說完,她擺了擺手,轉身進屋。
關門的一瞬間,我看到玄關站著一個高挑的身影,一見白芽就低頭吻了上去。
……我們好像真的打擾到她了。
周昀坐進車里,和我面對面沉默了一會兒。
他嗓音有些冷淡:「你不想說點什麼嗎?」
我垂頭喪氣:「對不起。」
「所以你關機不理我,是以為我有未婚妻?」
我本來想嘴硬一下,對上他認真的目光,到底還是點了點頭。
「你拜托你姐姐辦的,是什麼事啊?」
他輕輕笑了下:「秘密,現在還不能告訴你。」
我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事:「那睡衣還需要我賠嗎?」
「程寧寧,你能不能專心點想我們的事。」
我沮喪地說:「是在想我們的事啊,那不是你的睡衣嗎——」
「閉嘴。」
下一秒,他湊過來親我,車燈的光落進眼底,柔軟的嘴唇在我唇上輾轉廝磨,漸漸變得滾燙。
他抵著我額頭,急促地喘氣:「今晚不回學校了,好不好?」
我討價還價:「那我能不能說點 dirty talk 助助興?」
周昀眉頭一皺。
我欲擒故縱:「算了,不為難你,我還是回學校吧。」
他眼睫顫了顫,妥協道:「可以。」
10
市郊的別墅庭院里,月光照在秋千上。
玻璃花房中間,是圓形的溫泉池。
我抓著周昀,看著他泛紅的眼角,命令道:「叫老公。」
「……」
他咬牙道,「程寧寧你不要得寸進尺。」
我收回手,一臉索然無味:「算了,既然你這麼不情愿,我也不是非你不可。
」
轉身的一瞬間,身后伸過來一只手臂,勾著我的腰,一起撲進溫泉池。
四濺的水花里,他把我抵在溫泉池畔,眼底霧氣叢生:「現在想跑,已經晚了。」
……
第二天醒來后,周昀問我,不是本來該在學校改論文,怎麼會跑去那麼遠的餐廳。
我披了張毯子,懶洋洋縮在沙發上:「我覺得你應該能猜到。」
「又是程瑤。」
周昀沉下臉,「當初她給你下藥耽誤你考試,你就該報警的。」
我笑了:「怎麼報警?我媽搶了我手機,指著鼻子罵我,說她好不容易出了口氣,我要報了警,她還怎麼反復拿這事讓我嬸嬸對她低頭?」
這件事的細節,三年前我并沒有對周昀說過。
如今提起來,已經不像當初那樣憤慨和傷心。
只剩下一片漠然。
話已經說到這里,我干脆跟周昀坦白:
「一開始編假信息給你,其實就是習慣了,沒辦法跟外人開口講我家這種畸形的情況。后來分手,也是因為這個。」
「在你之前還有個人,我暗戀了他好幾年,我連開口都不敢。后來他說他也喜歡我,我反而覺得害怕。任何一個正常人得知我家里的情況,都不會再選擇我了吧?」
「所以他表白了,我反而拒絕了。你看,在感情上我就是這麼一個糟糕的人。」
周昀抿著唇,下頜線緊繃,眼神冷得像是要結冰。
我本意是想告訴他,我并不是因為不喜歡他才提的分手。
而是發現自己情不自禁地動了真心,卻不知道該怎麼維系一段健康的親密關系。
也沒有信心這段起源于吊橋效應,建立在謊言上的感情,真的能長久。
沒想到他越聽臉越黑:「你還喜歡過別人?」
「……」
我試圖辯解,「大學那會兒的初戀,都沒在一起過呢。」
他眼底洇著委屈的神色,固執道:
「不行,你不能喜歡別人。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,你也要只喜歡我。」
周昀這人黏糊起來還真黏糊。
我撐著額頭:「那都是過去了,我現在當然只喜歡你啊。」
「再說一遍。」
「那都是過去了……」
「就后半句。」
我停頓幾秒,反應過來:「你明明說過,你恨我。」
「但我很好哄的。」
周昀坐在我對面,抓住我手腕蹭了蹭,整個人一點點貼過來。
用最平靜冷淡的表情,說著最沒骨氣的話,
「只要你不要再丟下我跑了,我就會一直愛你。」
「永遠永遠,不會變心。」
11
后來我嘲笑他,實在是沒有什麼霸總的氣場,像只黏人的小狗。
他就湊過來親我,低聲問我:「那你愿不愿意多養只小狗呢?」
救命。
面對這樣的周昀,我時常覺得自己是個老禽獸。
三月底,我入職周昀的公司。
恰好那幾天他要去外地出差,臨走前特意囑咐我,說安排了項目組的資深成員帶我熟悉業務。
結果入職后我才發現,部門里不少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。
很快,我就在茶水間八卦里得知了緣由。
「聽說新來的那個程寧寧是周總的三兒?」
「啊?不是林城大學的高材生嗎?」
「高材生不要臉起來更沒下限,面對周總這種青年才俊,就是明知道他有未婚妻,還不是巴巴地倒貼上去?」
「砰」地一聲,我推開門,看著里面的兩男兩女笑了笑:
「誰倒貼誰?你們怎麼知道周總有未婚妻,趴他床底下聽見的?」
最邊上的短發女人嚷道:「少在我們面前裝!程瑤都親眼看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