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相爭,又開始撒起歡:
「放開我!干什麼?!公安還這樣啊!」
幾個公安無話得很。
這種事,沒有什麼影響也不好解決。
我被拉的頭髮,連輕微都算不上。
這麼個六十多歲的老太,他們帶回去也不能怎樣。
只能勸他們該怎麼樣怎麼樣,別在這里一直下去。
男孩爸爸不配合,問公安:
「你們是不是收錢了,才幫著他們!」
最后還是為首的公安喝了一聲:
「再這樣就算你們找事,通通帶回去!」
這群人才不甘不愿地走了。
臨走前還對我放話:
「你等著,我馬上去找人整你!」
我心安理得,自然不在意。
只是這家人遠比我想的要惡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。
我的大名帶著個詞條一大早就上熱搜。
那孩子一家在某平臺發了一段視訊訴我所做不當,造成男孩現在深受影響。
訴院裡保我,公安收錢。
全家人對著鏡頭,一臉凄淒地淚流,半點看不出先前的樣子。
仿佛他們真的是受到所迫的人。
視訊里,男孩淚灣灣:
「叔叔阿姨幫幫我,我好不舒服。」
「公安叔叔為什麼不幫我,要幫他們?」
奧斯卡真是欠他們全家一人一個小金人。
不僅如此,視頻開篇還放進了昨天在院相爭的內容。
他們把對自己沒幫助的全部去掉。
只放上我讓他們離開辦公室,拿出手機說要上報,還有我為了掙開男孩奶奶推她。
他們剪得很巧,完全看不出男孩奶奶拉我。
乍一看只會覺得是我如此對待一個老人。
甚至還把公安跟他們的那句話也給放進去。
因為這樣,事情就變了味了。
把我、院裡和公安說成了以權迫人。
把他們一家成了「弱」。
從來「弱」都會讓人相信。
這段視頻迅速在各大網絡平臺播放。
評論里全是說我還有院和公安的。
一條置頂評論,還發出我的個人信息,電話,地址。
我的手機開始不停接收電話和短信,或者申加我微。
內容全都在說我,甚至說我的家人。
還有一個電話被我女兒不小心接到。
無數人涌到我的微博,某音等賬號留言。
還有人特意花錢到網上的咨詢平臺上說我。
我氣得不行,立刻上報。
但是那邊說,找到人也只能留對方幾天,不能讓對方在網上道歉。
建議我上報。
至于發出我個人信息的人,須提供對方的身份。
建議我直接高某平臺,要求提供賬號使用者身份。
上報孩子一家是肯定的。
但是個漫長的過程,從起到立到判,至少三到六個月。
在這期間,網上的話語一天不清,我和我家人的生活就一天不得安寧。
我跟接待的公安商量,希望可以公開那天的錄像。
證明并沒有這樣,也沒有所謂的跟公安方如何。
他表示要向領導請示,錄像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公開的。
我又去了一趟鐵路局。
要求他們提供那天動車上的視訊。
鐵路局卻說個人不行,只能通過公安方。
所以繞了一圈,還是得走原來的路。
我想起那個年輕男乘客留的手機號,聯系上了他。
他叫方明,是個在讀研究生。
我請求他站出來幫我說清楚。
他沒有同意:「林醫,知道為什麼那天我不幫那個孩子嗎?」
方明說他有個學長,五年前在外旅游,幫一個老人時,壓到了老人因此攤上事。
四年才還他一個真相。
事情傳到網上后,就因為他只是個學生,沒有執業資,許多人說他幫人的行為是不對的。
他受到很大影響,最后不學醫,轉了金融。
醫學界從此沒了一個善良的人。
「決定換專業那天,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,抱著我們幾個兄弟。」
「林醫,我怕我站出來后,會有很多人指我那天的旁觀,這對我之后的學業和就業都會有很大的影響。」
我非常理解他。
只好自己先在微博上發表長文。
詳細解釋了那天車上發生的一切始末,反復說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。
最好的證就是孩子的時間長達十幾分鐘。
若沒有我,他早就不行了。
并在文末說:我會對這家人提起追責,我相信會還我一個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