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只是去工作,這你也要管。」
「說裴成煥不是好東西,那你又是什麼好人嗎?」
我狠狠踩他一腳,趁他吃痛撒腿就跑。
7
匆匆趕到景秀府的時候,王經理已經拉著李總喝高了。
見我進來,嚷嚷著讓我陪酒。
察覺到氣氛不對,我笑得有些勉強。
「不好意思,我不會喝酒。」
「這樣,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。」
「這可不行,你遲到了,本來就應該自罰三杯。」
完全不給我拒絕的余地,裴成煥起身給我滿上了一杯白酒。
吃驚地看著他反常的舉動,我難以置信道。
「裴成煥,你怎麼……」
「南語,快喝啊,李總等著呢。」
裴成煥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,端起酒杯懟到我唇畔。
他卸下了溫潤的偽裝,笑得既市儈又精明。
腦海中無端閃過靳北言那句「他不是什麼好東西。」
我被他的陌生的樣子嚇到,下意識后撤一步。
直覺告訴我,這是一場鴻門宴。
或許是察覺到我想逃,裴成煥直接將我推進了李總懷里。
男人油膩的惡臭傳來,我拼命抗拒卻掙脫不開。
靳北言推門進來的時候,我正被李總強行拉進懷里灌酒。
我嗆得眼冒淚花,狼狽地捂住揚起的短裙。
包間燈光昏暗,放著曖昧的歌曲。
淚腺酸脹的厲害,我徹底意識到靳北言不讓我出門是在保護我。
空氣安靜一瞬,裴成煥眼底滿是驚恐。
他猛得打開包廂的大門沖了出去,仿佛身后又野獸在追。
靳北言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,徑直朝我走來。
「乖乖,這就是你說的工作?」
我垂下眼,不敢和他對視。
李總肥膩的大手不斷上移,笑得諂媚又得意。
「你……誒,靳老板,你怎麼在這里。」
視線落在我被勒紅的手腕上,靳北言話里染上殺意。
「來接不聽話的寶貝回家。」
「順便,廢個人。」
醉醺醺地笑著,李總反應很是遲鈍一點都沒聽出靳北言的言外之意。
「您是說……她?」
「靳總,您這也太猛了,再喜歡也不能一上來就叫人寶貝。哈哈哈哈哈,這姑娘的確是個極品。」
「不過您可不能和我爭啊,我看上她好久了。」
我很少在公眾前露臉,是以李總并不知道我就是靳北言的小侄女。
「這樣啊。」
靳北言扯了扯唇角,眼底無波。
這樣的神情,我從前只見過一次。
靳北言剛出來闖蕩那會兒,很多對手不了解他的能力,總是嘲笑他年紀輕輕還帶個拖油瓶能有多大能耐,但無論別人的話多難聽他都選擇不與人起沖突。
唯獨有一次一個大腹便便老板和他打趣。
「我瞧著你身邊那個小妹妹是真的水靈,讓我摸一把,這筆投資我就送你怎麼樣。」
當時靳北言也是這樣的表情。
第二天就聽說那個老板住院了,手骨粉碎性骨折。
「爭?」
輕笑一瞬,靳北言慢條斯理地抄起煙灰缸在手中掂了掂。
下一秒,他利落地砸向李總的腦袋。
「爭你媽爭,她本來就是我的。」
他的語調冷靜而囂張,透著濃濃的戾氣。
在一片尖叫聲中顯得格外瘆人。
鼻青臉腫的裴成煥被保鏢拖了回來,一個勁地磕頭求饒。
靳北言偏頭點了支煙,一腳踩在裴成煥的臉上慢慢碾著。
「說,接近南語是什麼目的。」
疼得慘叫連連,裴成煥已經嚇破了膽說話都結巴。
「我,我就是想,本來只是想和她談戀愛。」
「我知道您寶貝她,所,所以,啊,就是想攀高枝……」
「結果她一點機會都不給……我不甘心,就,就像把她送給李總……想拍點照片什麼的向您敲點錢……啊啊啊啊啊!」
靳北言蹲下身利落地將燃燒的煙頭塞進他嘴里,望向一旁的秘書。
「送去警察局。」
「聯系律師,我要他這輩子都出不來。」
場面太過血腥我緊緊閉上眼,瑟縮著僵在原地。
下一秒,身體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。
「小叔叔,我自己能走。」
感受到他的怒火,我小心翼翼地開口。
「沈南語,這時候知道叫小叔叔了?」
毫不留情的低諷,嗓音寒如刀鋒。
脫下西裝外套裹在我的腰部,靳北言不顧我的反抗直接將我拎上肩頭。
我是被靳北言扛走的。
猛地拉開車門,靳北言毫不客氣地將我往里扔。
我本能地一縮脖子,后腦勺卻并未傳來預想中的痛感。
靳北言起身冷冷睨著我,抽走了墊在我腦袋后面的手掌。
「沈南語,真出息了。」
冷笑一聲,靳北言嗓音隱隱含著后怕。
「我知道錯了,是我輕信了別人才害你這麼擔心。」
我自知理虧,低下頭示弱道。
「記得我說過什麼麼?」
靳北言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,逼近。
回憶起那句威脅,我有些發怵。
發怵,于是慌張地想要找補。
「小叔叔,這也不是我的錯,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……」
「你別板著個臉,太嚇人了。」
「而且,誰讓你之前對我忽冷忽熱的,你要是不那樣,我也不會不聽你的話。」
靳北言直接被我氣笑了,幾乎咬牙切齒。
「你再犟一下試試?」
「我才不是犟嘴,裴成煥真的演技很好,我也想不到他會聯合王經理算計我。」
悄悄瞪他一眼,我不服氣地小聲嘟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