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坐在沙發上,義正言辭,腦子里閃過的是英勇就義的場面。
何川挑了挑眉,眉骨揚起好看的弧線,「看你太可憐,勉強照顧你一天。」
呵呵,我謝謝你嗷。
「警察這麼閑?」
「警察也是人,需要休息。」
何川一邊說,一邊輕車熟路從抽屜里拿出遙控器。
電視節目有些無聊。
何川瞇著眸子視線流轉,冷不丁嚴肅提問,「你那倆娃呢?」
我去?!
咳咳咳,一口飲料直接噴到了他的棉質上衣上。
純白底色頓時花了一大片,連帶何川的下頜角也沾上水漬。
他咬著牙黑臉看我,想揩掉臉上水珠又有點無從下手,潔癖已經到發作邊緣。
我根本沒有心思回答他的故意挑刺,直接一個哈哈哈哈哈走起。
「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報應啊!哈哈哈哈哈」
「閉嘴。」
何川把前胸已經半透明的短袖拎起來,盡量避免黏膩的可樂再沾到身上。
「這就是濕身誘惑嗎,噗哈哈哈。」
我一個沒忍住,又笑出來。
「蔣落落,你給我等著。」
何川放了個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威脅的狠話,轉身鉆進浴室。
嘿,不是,真當這是你自己家的了?
浴室水砸在地上的聲音密密麻麻,我坐在沙發上恍若隔世。
前男友借浴室洗澡。
這種俗套劇情 10 年之前就絕版了吧……
這算是限時回歸怎麼滴,我猜一會兒何川就該以大尺度露膚博取收視率了。
很快,水聲停止,悉悉索索不知道何川在干什麼。
里面,何川正手拎自己脫下來的衣服,眉頭蹙的很緊,猶豫躊躇。
到最后也沒忍下心再穿回身上。
「死何川!那是我最喜歡的浴巾!」
我還沒來得及夸上一句好腹肌,就注意到他身上圍著的那條我等了很久的聯名款浴巾。
他就是報復!赤裸裸的報復啊。
那麼多純色浴巾他不用,偏偏用這條嗚嗚嗚。
羅翔老師快來幫我把他送進去!
「那我不圍了?」
發尾淌著的那點水珠,順著脖頸滑落,一小股一小股由人魚線沒入精壯的腰。
何川前額短發凌亂,眼里氤氳水汽,像一只打濕毛的阿拉斯加。
說著就要伸手打開。
「別別別,我錯了。媽媽,有人耍流氓。」
我捂緊雙眼,生怕看見不該看的。
「你不都見過?」
何川歪了歪頭,語調還帶著熱水澡后的低啞。
真好,坦然到把我噎住了,我忙看向別處,耳朵不受控的發燙。
「咳咳,不說也罷,不說也罷。」
6
我跟大家說個秘密,我蔣落落,開始做公交車上班了!
因為地鐵站離何川警局太特麼近了。
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局里給何川送衣服人的眼神。
第一次,我知道了原來眼睛會說話是真的。
我恍惚都能聽見聲音。
赤裸裸大吼【川哥,玩挺花啊!】
丟人啊啊啊啊啊。
幸運的是,在那之后,我一直沒見過何川。
……
摸魚的一天,閨蜜喊我去做 spa。
于是兩個人像砧板上的魚一樣,痛并快樂著。
「何川,最近去刑偵隊了,正追案子呢。」
閨蜜小小打了個哈切懶懶地說。
「嘖,怪不得。」
???
等等,不對啊。
「何川調崗你咋知道呢?」
我嗖的一下坐起來,陰嗖嗖的看她。
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。
「上次告訴我家地址給他的是不是也是你?」
「好啊,你站哪頭的。」
合著這倆人給我在這玩間諜呢,我閨蜜代號蝴蝶?!
小小心虛看了我一眼,笑的賤兮兮的,
「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學的時候都怕何川。再說了,你倆分手不也是……」
小小聲音越來越小,我知道她磕我倆 cp,希望永不 be。
「手機給我。」
小小把手機扔給我,無奈觀摩我拉黑了何川的所有聯系方式。
小小:「嘖嘖嘖,小學雞。」
我:「他才是小學雞!」
小小:「嘖嘖嘖,倆小學雞。」
7
「沒問題老板,我好好招待林總……」
何川曲著一條腿,闔眼坐在我家門口的地板,頭倚著半邊房門。
我艱難咽下口水,「簽下這單,老板再見!」
隨后快速掛斷電話。
「喂,醒醒,別死在我家門口。」
他眉弓上有一大處擦傷,一看就沒被處理過,青紫的底色上血跡已經暗紅干涸。
這是偷別人家菜被打出來了嗎。
我輕輕晃他,掂量著是否要打一個 120。
「別晃了,托您的福,暫時死不了。」
「讓我睡會就行。」
何川聲調困倦,細細看,纖長睫毛遮掩不住眼底的烏青。
這家伙是幾天沒睡了。
我十分好心半抬著他進屋,跟殯儀館背尸體一樣熟練。
窩在我床上,他抽動的眼瞼安靜下來,呼吸綿長。
意外顯得很踏實。
真是上輩子欠他的了,靠。
我拿出八百年不用的醫藥箱,給他簡單處理傷口。
手上也被擦破了皮,雖然這種程度并不算嚴重。
但我總覺得那雙修長分明的手不該受這樣的苦……
8
心疼男人就是淪陷的第一步,呸。
我移開目光,大家是不是以為我要容忍何川在床上睡覺,傾情照顧,郎才女貌,陽光溫軟,再續前緣?
漏,大漏特漏!
我反手就是個 120。
睡覺?呵呵,去醫院睡吧。
醫院里,
「小姑娘又和男朋友來了呀。」
……
醫生笑瞇瞇的,嗯,確定過眼神,是我那和藹可親的 cp 粉頭子。
真是巧他媽給巧辦葬禮,巧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