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遲慌亂得滿臉通紅,卻仍然在質問我:“誰讓你翻我手機的?”
我面無表情起身:“肖遲,我們分手。”
“年年”他手足無措地拉住我,“我可以解釋……”
我用力掙脫他,凝聚渾身力氣“啪”得甩他一巴掌。
打得我手都發疼。
他顯然沒想到我會打他,捂著臉愣在原地震驚,左頰立馬紅腫起來。
我冷笑:“你還想解釋什麼?解釋你腳踏兩只船,把我當傻子耍?還是解釋你色迷心竅,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廢物?”
“許靜年!你過分了!”他黑下臉,太陽穴青筋突突跳。
“我過分嗎!”憤怒再度爬滿我心臟的每一寸,我厲聲質問他,“你讓我住在你們偷情的地方,又隔三差五帶那個女人過來,肖遲,你是下水道的老鼠嗎?就這麼賤嗎?是不是很享受這種見不得人的感覺啊?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什麼?你自己也覺得荒唐是嗎?”我笑起來,眼淚沒出息地往外流。
我真的好恨啊,這個男人,每晚都睡在我的身側的男人。他在對我百般呵護的同時,對另一個女人噓寒問暖。他費盡心力,在我面前扮演一個雙面人,騙了我那麼久,那麼久。
我真的好恨。
“肖遲,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”我淚流滿面,聲音發著顫,“你承諾我們會有一個家,不大但是溫馨,我們會很幸福,彼此忠誠……”
“年年。”他難堪地垂下頭握拳。
“這些話,都是你自己說的。你做到了嗎?我不要別的,可是你連最起碼的忠誠都做不到啊肖遲。”
他懊悔地抽噎,猛得抬起頭懇求:“我真的錯了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?”
“永遠不可能。”我說。
我用袖子拭去淚水,憎惡地扔起手機重重砸向他。
“拿好你的手機吧,多看一眼我都嫌臟。”
他沒有躲。
行李已經收拾好了,只有一個行李箱,其他我都不想要了。
我拉起行李箱走出了門,沒有回頭。
09
這兩天我一直睡不好,人憔悴的不像樣子。
周一去教室拿資料時,聽見李子熟悉的聲音,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我張望兩下,一個穿豹紋外套的男生在人群里上躥下跳,皮膚黝黑。
我抱著厚厚一疊試卷,試探性叫了句:“李子?”
“臥槽,許靜年?”他看見我跟看見鬼似的,表情驚悚。
“草啊真是許靜年!”
“臥槽臥槽臥槽!”
我:“……?”
10
“所以你不是李子?”我說。
對面坐著兩個男生。
那個穿豹紋的,他叫張材。
還有一個男生穿著黑色沖鋒衣,慵懶地半倚沙發,輕飄飄的眼神投過來。
不得不說,他很帥。
肖遲算五官端正的,和這個男生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。
他帥得感覺能立馬打包去做愛豆。
張材老實巴交的點點頭,大拇指豎向那個男生:“這位哥才是。不過那天和你打電話的是我。”
我皺眉不悅:“什麼意思?你們耍我?”
“不是不是”張材連忙擺手,“就,李穆讓我打電話給你說的。這事吧,他不方便摻和。”
“你好,李穆。”旁邊那人突然張口,修長的五指熟練轉著筆。
不知道為什麼,他倆明明都很有禮貌,但我覺得自己特像一傻子。
“分手了?”李穆坐直身體,挑著眉問我。
那語氣,像我們熟稔已久似的。
“嗯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他又靠回去了。
“什麼?”我不解。
“分手了挺好。”他語氣淡淡的,“那人挺傻逼的。
我說肖遲。”
“確實傻逼。”張材在邊上猛點頭。
我啞然失笑。
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的我,也很傻逼。
“其實我倆都挺不好意思的。沒早點告訴你。”張材撓撓頭,“但是吧,唉,這個是你們三個人的事情,我們不好插手。主要我們都不認識你。對不住了啊。”
“況且,李穆他……”
“張材。”李穆一個眼神過去,張材噤聲了。
我倒是好奇起來了。
“李穆?”
我轉頭看向門口,那人不是姚穎又是誰?
她盯著我們這一桌,目光摻雜著驚訝和探究。
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。
張材飛速低語:“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李穆不方便摻和了吧。”
“他和肖遲,就是因為這個女的鬧翻的。”
11
“好久不見了李穆”幾乎在李穆抬眼的一瞬間,姚穎又露出她可愛的招牌笑容,“張材,怎麼看見我都不打招呼啦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沒反應過來。”張材皮笑肉不笑。
“你們,認識年年學姐啊?”姚穎走來,雙手撐著桌子。
“關你什麼事?”李穆清冷一笑。
她尷尬瞟我一眼,竭力忍耐道:“李穆,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刺嗎?”
真是有意思的場面。
讓人忍不住想攪和一下。
我望著她,開懷地笑:“姚穎,我男朋友,哦不,是前男友,你用著還習慣嗎?”
“那張床睡得舒服嗎?”
“恭喜你呀,現在終于不用趁我不在偷情了。那麼見不得人,我還以為那房子是建在下水道呢。”
“牛逼。”張材極小聲感嘆了句。
周圍好幾個人都投來了驚疑的目光,還有陣陣的竊竊私語。
姚穎登時從耳垂一路紅到脖頸,她沉下臉:“許靜年,你一個女生,在大庭廣眾說這些你也不嫌丟人。
”
我真有些佩服她的臉皮程度和心理素質了。
我托著腮,刻意抬高聲音:“做三的不是我,渣別人的也不是我,我有什麼丟人的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