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同意之后，對面打字很快。

“學姐你好，我是顧昀學長的學妹，和他在一個實驗室。”

這個學妹倒是挺有禮貌的。

“你有什麼事嗎？”

等了幾秒后，對面發來一長串的話。

大意是為了顧昀打抱不平，說我配不上顧昀，不幫忙還總是拖他后腿，怎麼會有我這樣一個女朋友。

沒等我說話反駁，對面又發來一長串。

“你知道一個月前學長為了你連國家級的比賽都棄賽了嗎？”

“你知道學長為了你跟父母吵架了嗎？”

“你知道學長一個星期前天天熬夜嗎？為了給你買奶茶差點被車撞了。”

……

“學長接下來會出國，你應該為他想想吧！”

對面發來了最后一句話后，再沒有發消息了。

其他我都沒有在意，眼中只看到一句話。

顧昀要出國了！

他要偷偷離開我！

他要丟下我一個人了！

3

下課后，我看到門口來接我的顧昀，手里拿著奶茶。

我背起書包，冷著臉直接往樓梯那邊走，被顧昀拉住手腕。

“童童，怎麼啦？誰惹你生氣了？”

既然都要離開我了，現在何必這樣假惺惺地對我好呢？

我一下子甩開他的手，卻被他拉到樓下一棵樹旁邊。

“發生什麼事了？”

他彎下腰，眼睛溫柔地平視我。

“顧昀，我們分手吧！”

他似乎覺得我在開玩笑，笑著揉揉我的頭發。

“開什麼玩笑？一點都不好笑。”

“我沒有開玩笑啊，顧昀，你想分開就直說，何必讓我從別人的口中知道呢！”

我冷靜地看著他，語氣充滿嘲笑。

“我什麼時候要分開了？別人是誰？跟你說什麼了？”

顧昀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。

我冷笑一聲。

“你還在裝，你要出國的事打算瞞著我到什麼時候？等到你出國的那天再跟我說？”

他語氣有些慌亂，手想抓住我的手。

“沒有，童童，那是我父母的意思，我沒有答應……”

“夠了，你的申請都交上去了，不要再騙我了。”

“童童。”

顧昀的眼神很悲傷，眸子蒙上一層霧氣。

離開顧昀的視線，我的眼淚也溢出來，牙齒緊咬嘴唇還是抵不住內心的四分五裂。

顧昀找過我很多次，眼神黯淡無光。

我握緊手指，話語冰冷。

“你是不是賤啊？”

……

“我真的不喜歡你了。”

……

“顧昀，別讓我討厭你。”

終于，顧昀不再跟著我了。

他真的放棄了。

和顧昀分手后，我很容易崩潰大哭。

我被林薇拉去看了醫生，才知道自己是有心理疾病的。

那段病態的感情，對顧昀偏執的愛，讓我們兩個人都喘不過氣來。

顧昀出國了。

他出國那天，舍友林薇告訴了我。

我偷偷去了機場，好多天不見，他還是好看得令人移不開眼。

來送他的人不少，父母同學，可是他還是四處張望。

到登機時間了，他跟父母道別后，又往四周看了看，眼眸在我這邊停頓了幾秒，我嚇得立刻躲起來。

我站在角落里，眼淚再次劃過眼角。

大三結束，我開始實習。

爸爸的臉上慢慢有了笑容。

林薇也和我一個城市實習，她有時會過來我這邊住幾天。

她在實習的時候碰上了一個男孩，兩人迅速步入愛河。

她帶著他一起過來玩，我見過幾次，人很熱情正派，對林薇體貼入微。

晚上，她把男朋友趕去酒店，自己和我擠一起睡覺。

“你怎麼想的？”

“什麼啊？”

“顧昀。”

我沉默了一下，心跳微微加快，這個名字很久沒有出現過了。

“我們不合適。”

“不管合不合適，你還喜歡他嗎？”

還喜歡嗎？

聽到他的名字還會心跳加快，半夜想起他就會失眠睡不著……

怎麼會不喜歡呢？

“喜歡又有什麼用。”

我們終究還是錯過了。

5

實習結束后，我開始準備畢設。

畢業典禮，畢業照，一直到大學里最后一次party。

有一個人姍姍來遲，我抬眼看去，竟然是顧昀。

一年未見，他的眉眼比之前鋒利不少。

進門和認識的同學寒暄熱鬧后，倒是一個眼神都沒往我這邊看過來。

不知怎麼，我心里有種莫名的失落。

失落個屁，已經沒關系了。

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，沒想到一口喝多了被嗆到，劇烈咳嗽起來。

旁邊的林薇扶著我去衛生間，一邊拍著我的背。

回來后，大家都已經開始吃飯了。

明明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，可是我的余光還是會不由自主瞥向他。

一年未見，他側臉更加精致，嘴角勾起一抹笑，卻更加勾人。

他旁邊坐滿女生，時不時就有女生跟他聊天，甚至還將手放在他身上。

我看的難受，心里好像堵了一團悶氣。

真是會招蜂引蝶。

剛才覺得難受的酒此刻卻被我一杯杯灌進嘴里。

幾杯酒下去，我眼前一片模糊。

林薇看到我醉了，就拉起來我準備回去。

剛走到門口，我走不動了，一屁股坐在地上耍酒瘋。

林薇無可奈何，只好先去路邊攔車。

然而等了幾分鐘，一輛車都沒有。

林薇打算先把我拉起來，結果我極度不配合她，坐在地上抱上林薇的大腿，嘴里還念叨著渣男。

林薇正扶著腦袋頭疼，卻看到顧昀從門口走出來，他走到林薇旁邊，一下就將我抱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