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卻笑出了聲。
這些人真夠蠢的啊,明明有槍。
卻非要用最笨的方法,把我綁在這里,想用火燒死我。
一槍把我崩了,那才沒有后顧之憂。
不得不說,有時候女人的身份確實是有好處。
比如,會讓人輕視我。
我一聲聲地默數,果不其然。
在數到十秒之后。
大門再次被人撞開,我被人救了下來。
一個五官方正的中年男人歉意地看著我。
如果仔細看,會發現這個男人跟公園釣魚的大爺有幾分相似。
「抱歉,小姐,我來晚了。」
「不晚,剛剛好,讓你準備的貨,怎麼樣了?」
「安排好了,剛送到殯儀館的,死亡時間不到兩小時。」
「很好。」
我在大火即將燒掉房梁的那一刻離開老舊的單元樓。
剛出小區,便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。
我見狀,微微地彎起嘴角。
我給他準備的第一份禮物,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呢。
18
隔天,X 市就通報了老城區居民樓發生了一場爆炸。
好在這樓即將拆遷,大部分居民都已遷出。
最后在事故現場只發現了一具焦尸。
我翻著手機的新聞,拿了一片土司當早餐。
一邊吃一邊道:「看來警方已經知道了死的不是我了呢。」
身旁的人回道:
「警方的數據庫有您的 DNA 數據,只要經過對比,很容易就查到身份,只是您明知道這麼做會被拆穿,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?」
我笑了笑。
「當然是為了讓別人相信,毒鴉的女兒已經死了。」
「那些人拿著那份名單找了誰?」
「不出你所料,是刑君澤的人。」
我嘲諷地笑了笑。
果然是他。
假裝說要保護我,安頓我,只要我乖乖交出名單。
他就會保證我的安全。
我要是相信了他的話,那豈不是真的可笑。
他說他是律師,可一個律師卻對我父親的販毒網絡如此清楚,甚至連上線下線都知道。
我敢說,方賀欽臥底那麼多年,恐怕都沒有刑君澤這個律師知道得多。
父親死后,那些堆積起來的龐大貨物,如果售出,是一筆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。
刑君澤想吞掉我爸的人脈關系網,成為新的大毒梟。
可惜,他算錯了我。
我故意示弱,故意約方賀欽見面,表現出一副小女生的戀愛腦。
讓他輕視我。
他在酒店的房間裝好炸彈,目的不過是為了震懾我罷了。
想要讓我乖乖地幫他找出我爸的那份名單。
可他現在拿到手的名單,不過是我早就提前準備好的。
我抬頭看向了身邊的中年男人。
輕輕地開口:「陳叔,刑君澤拿到名單之后,肯定會確認真假,三天后的交易,他不一定會出現。你現在就把我還活著的消息放出去。」
被叫陳叔的人點了點頭。
陳叔是我父親的手下,但他從來不露面,也不涉及任何的毒品交易。
他是我父親專門用來清潔現場的特殊人員。
也算是我父親的暗棋。
而我現在身邊真正能信任的人,估計也只有他了。
寡言少語的陳叔不解地問道:
「為什麼要放出您活著的消息?」
我淡淡道:「刑君澤做事小心謹慎,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沒有露出過一絲馬腳,只有我,一個死掉的人再次出現,刑君澤這只毒狐貍肯定會起疑心,不管是真是假,他都會出面確定。
」
「小姐,你真的要這麼做麼?這太危險了,既然你現在的身份已經死了,你完全可以抽身事外,你父親給你留下的錢足夠你下半輩子的生活了。」
下一秒,手上的面包就被我捏碎。
「陳叔,你知道我爸明明逃亡了一個月,為什麼會突然落網嗎?」
陳叔皺眉道:
「不是因為要參加您的婚禮?他雖然這些年沒有管過你,但對你還是有些父女情誼的。」
我嗤笑一聲,搖了搖頭,將土司碎末按在了餐桌上。
漫不經心地說道:
「你猜錯了,他這樣喪心病狂的毒販,害死的人不計其數,怎麼還可能對我有父女情誼。」
「是因為啊,我在結婚的前一天,托人告訴他,他之所以交易失敗,是因為我把證據交給警方的。」
「他說我真是個好大兒啊。」
「他說他想親手弄死我,送我去見我死掉的媽。」
「然后第二天,我就把他的行動路線交給了警方,可惜他不配合,想跑,嘖嘖,死得太容易了。」
陳叔驚訝地看著我,許久才露出一抹苦笑。
「你們父女還真的像。」
「是啊,畢竟我是他的種。」
我無所謂地笑道。
「還有陳叔,麻煩你為我做最后一件事。」
19
交易地點在北灣碼頭。
是我故意定在這里的。
這里靠海,碼頭附近有不少的漁船,還有私人游輪。
很多毒品販子喜歡在這里交易。
如果事情敗露,直接坐上游輪逃往海島,警方想要抓出他們就難于登天。
我讓陳叔放出消息的第二天。
我們所住的房子門口,就被人送來了一個快遞盒子。
陳叔以為是炸彈,但我卻讓他當面拆開盒子。
結果里面是一條血淋淋的胳膊。
我只是看了一眼,就差點吐出來。
但我瞬間想到了什麼,身體繃緊,強撐著死死地抓住陳叔。